第五章逍遙無影
「呼啦,呼啦。」古遙大口大口喝著鮮美的濃湯,發出難聽的聲音,並筷出如電地猛掃桌子上的佳餚。
餓得發昏是其中一個原因,除此之外,他還是首次到那麼高檔的餐廳吃飯。
菲利普已恢復了那個土財主的模樣,他大概是錢太多了,盜賊通常也不會珍惜兜中的金幣,只是三個人而已,他就點了滿滿一桌子的東西,而且都是這家餐廳中賣得最貴的成名菜,使得古遙大呼過癮。
見到古遙狼吞虎嚥,菲利普抓緊機會向灌輸盜賊的好處:「看吧,你拜我為師之後,以後天天山珍海味吃到你膩,還會餓成這樣?」
「是,是!」
古遙停下筷子抽空簡單地應了兩聲,又將注意力集中到桌子的佳餚之上。
與他狼藉的吃相相比,韓丹就顯得文雅多了,出生在富貴之家的她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哪怕在飢餓之時也不失淑女風範。
在細咀慢咽的同時,韓丹還睜著大眼珠好奇地看著菲利普,據古遙哥哥說,這個人不是人販子嗎,怎麼會對自己兩人那麼好,而且還成了古遙哥哥的師傅?
席間菲利普詢問了古遙的身世,得知他是孤兒後,也不覺得奇怪。
十個盜賊當中,大概有六個是孤兒出身,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才淪為盜賊。
古遙將一塊黃燦燦的金狍肉塞進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對了,師傅,你剛才兩次從我手中盜出錢袋時,用的是什麼手法呢,為什麼我看不見?」
菲利普笑道:「那是本門秘傳的武功心法『無影手』。」
無影這個名字起得當真恰如其分,神不知鬼不覺。
菲利普接下去道:「本門所修的鬥氣,就叫『逍遙無影』,所有盜技,都是以之為基礎施展出來。到了高級別之後,出手速度快疾絕倫,一般人的肉眼是看不見的。光是達到視覺上的消失效果並不算什麼,還得通過特殊方式控制破風聲,要知道速度越快的技能,破風之聲就越大。以上兩方面都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一點——力量波動,如果你的目標是一位高手,在近距離接觸下,哪怕是非常細微的力量波動他們都靈敏地覺察出來,導致失手。」
古遙乍舌道:「師傅,如果將逍遙無影用於戰鬥的話,防不勝防,那豈非是非常厲害?」
菲利普沉吟一下:「這個,本門武功心法只用於盜竊,不鼓勵戰鬥。真若從戰鬥角度分析的話,逍遙無影還是存在不足的,並沒你想像的那樣天下無敵。要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許多強力招數都得持續輸送力量,如果選擇了高速度,那麼在攻擊瞬間所能發出的力量難免會弱了點。如果要增加破壞力,就得降低速度作為代價。」
古遙似懂非懂地點頭:「哦,是這樣啊。」
「當然,凡事無絕對,達到了我這個境界,在高速攻擊的同時,出招破壞力也不是普通高手所能比擬的了。」菲利普有點自得,接著又警告古遙:「至於你小子,如非萬不得已,千萬別以逍遙無影戰鬥,因為許多人都知道它是逍遙門的獨門武功心法,一旦在人多的地方被認出來,你就快點溜吧。」
古遙迷惑道:「本門樹敵很多嗎?」
說到這個話題,菲利普有點尷尬,乾咳了兩聲:「你應該知道,盜賊本來就不惹人喜歡,我們逍遙門歷代傳人都是高明盜賊,對一般寶物已沒什麼興趣了,很多都找名門世家下手,所以,聲望不是太好,不是太好,嘿嘿……」
說不是太好已經是很保守的了,簡直可言聲名狼藉,人人得而誅之。試想一下,一個大家族的寶物被盜,那可是大失臉面之事,如果失去的是家傳寶物,那麼他們就更痛恨那個可惡的盜賊了。
聽說如此強悍的鬥氣都不能用於戰鬥,古遙有些失望,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師傅,你第二次從我手中將錢袋偷掉那時,我明明感覺手中還有東西的,那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那種感覺已經消失了,古遙還是大惑不解,好奇之下就提了出來。
「那個嘛,」菲利普笑道:「得感謝本門第七代祖師李維斯,同時還是一個神官,除了盜術高明之外,在神官領域也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卓越成就,他首次發現人體中存在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特殊部位,如果刺激那些部位,可能產生不受控制的神經感應,他將那些部位稱為『穴道』,於是他將穴道的知識糅合到盜技當中。」
菲利普頓了一下道:「剛才我在偷錢袋時就刺激了你手腕上的穴道,所以你會感覺到錢袋還在手中,當然只是錯覺而已,事實上在那一瞬間,你的手在神經感應之下已自行張開,卻覺得自己還緊緊抓住錢袋。這樣在沒驚動你的情況下,我將錢袋拿到手。」
古遙由衷佩服:「李維斯祖師還真厲害,這都想得出來!」
菲利普傲然道:「我說了,本門儘管人數不多,但歷代每位傳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他們不斷將盜技補充完善,推陳出新,無私地傾囊傳授給下一代。如今盜門,當數我們為首!作為逍遙門的第一位女傳人,你師姐已鋒芒初露了;還有你,有著媲美李維斯祖師的創造力,一定可以讓逍遙門更上一層樓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