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丞相大人如此動作,想來已經胸有成竹,在下何必還要班門弄斧呢?」只見郭嘉呵呵一笑,並沒有接茬,既然呂布沒有和任何人商議,就已經命令張合與高覽出兵冀州,這就說明呂布心中已然有了決定,而且即便是其他人有什麼想法,只怕呂布也未必會接納。而呂布之所以向郭嘉詢問的原因,則是想要借此瞭解郭嘉對自己的看法,想知道郭嘉是否時至今日任然放不下曹操,任然不願意在自己麾下效力。
「哈哈哈。」聽了郭嘉的話,呂布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對身邊的士兵傳令道:「給我向袁紹下達戰書,就說我要在一個月之後踏平晉陽,用這一戰來決定和被今後的歸屬。」
只見呂布說話的時候面色凝重,十分認真,即便是身邊的這些人也覺得呂布這次是真的要和袁紹決戰了,不過這與先前的做法顯然背道而馳。
卻說,袁紹收到呂布的戰書之後,連忙召集群臣前來商議道:「呂布約我於一個月後在晉陽決戰,此乃是呂布的戰書,諸位以為如何?」只見袁紹拿出一卷文書在眾臣面前晃了一晃,然後問道。
「呂布想要和我軍決戰,我軍正好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厲兵秣馬,好好與準備,然後一戰將呂布打垮,楊我軍威,將呂布趕出河北。」袁紹話剛說完,就看見一旁有一名壯漢戰了出來說道。眾人望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袁紹從冀州調來的大將文丑,文丑與顏良乃是結拜兄弟,聽說顏良被呂布斬殺,就一直向著要為顏良報仇,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如今來了晉陽,得知呂布近在上黨,自然極力主戰,想要為顏良報仇。
「大將軍,此時有些蹊蹺。呂布自從到達上黨之後,先是戰敗我軍,不過呂布並沒有趁機擴大戰果,追擊而來,之後也沒有出兵攻擊晉陽,而此時卻是不斷向并州調兵,又說一個月之後要和我軍決戰,我實在不明白,呂布為什麼不趁著我軍最為虛弱的時候攻擊晉陽,而偏偏要等到我軍重整旗鼓之後。這其中只怕會有什麼陰謀吧。」突然聽說呂布約戰袁紹的消息,沮授就覺得此事不簡單,只是具體有什麼不簡單之處卻是並沒有想明白了,於是開口說道。
「呂布身為大漢丞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難道還會戲言不成?我看這件事情沒有先生想的那般嚴重,是先生多慮了吧。」雖然沮授的懷疑很有道理,不過一些將領還是覺得呂布絕對不會虛言以對,必定這樣對於呂布的威信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呵呵,韓猛將軍就這麼信得過呂布麼?」沮授轉頭看了一眼方才說話的將領,見此人正是韓猛,於是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沮授此話一說,場上眾人都是一驚,轉臉看向了韓猛,韓猛更是有些恐慌連忙說道:「先生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對大將軍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鑒。」
「呵呵,韓猛將軍沮授只是隨便說說,並沒有想要針對韓將軍的意思。」對於韓猛的這個態度沮授顯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聽沮授接著說道:「方纔沮授的話雖然有些冒犯韓猛將軍不過話丑理端,我想要讓諸位將軍明白,呂布是我們的敵人,而戰場之上最為愚蠢的事情就是相信自己的敵人,呂布深通兵法,自然知道兵者乃是詭道,爾虞我詐再平凡不過。」
沮授這這一番話顯然讓眾人都覺的眼前一亮,不過緊接著又有些朦朧起來,戰場上不能相信自己的敵人自然不錯,不過那又如何判斷敵人的行動呢?而在這件事情上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下一步應該如何應對。
「沮授先生就不要賣關子了,還是說說眼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吧。」到了此時,袁紹也有些做不住了,站起身來,向巨獸問道。到了此時,袁紹開始有些還念田豐和逢紀了,要是有這些人在身邊,自己的確可以和這些人商量一下,也不至於面對眼前的局面而感覺無所是從。
「雖然我們並不知道呂布的目標是什麼,不過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我們千萬不能被呂布牽著鼻子走,如今呂布之所以能夠掌握整個并州甚至河北戰場的主動權,都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呂布掌握了蕭關,可以用最快的時間將自己的兵馬佈置在并州或者冀州,所以我認為和呂布作戰的關鍵不在上黨,也不再晉陽,而應該在蕭關,如今呂布不是牙合我們決戰麼,我們不如就按照決戰的規格去準備,只不過這個戰場不在是呂布所說的晉陽,而是蕭關,只要我軍能拿下蕭關,即便是丟了晉陽也將會在整個戰略上爭取到了主動,至少也將呂布困在了并州,不用再為呂布揮乘虛攻擊冀州而傷神。」說話間,沮授已經來到了一旁的一張大地圖上,在蕭關所在的地方重點指了出來。
「先生的意思,是覺得呂布會趁機派兵攻擊冀州。」雖然沮授說的天花亂墜,不過袁紹依舊有些難以決斷的說道:「如果我們將大量的兵力用在蕭關,而丟掉晉陽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我打不過呂布,這樣對於軍心可是會有很大的負面影響。」原來袁紹雖然覺得就像沮授說的一般蕭關很重要,不過也不想就這樣將晉陽這邊放任不管,袁紹自從出兵以來,和呂布交戰一隻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反而屢屢失敗,這使得袁紹很不心甘,急需一場勝利來平復自己的心緒。
「不如我軍兵分兩路,一路出擊蕭關,另一路留守晉陽,以便拖延呂布大軍,主公覺得如何?」看出了袁紹的意圖,一旁的高幹走了出來,向袁紹躬身行了一禮之後說道。
「不可,我軍實力本就不戰上風,幾次大戰下來更是損兵折將,如見再度分兵只怕敗亡就離我們不遠了。高幹,你出這樣的餿主意,是想要主公的大軍敗亡麼?」聽了高幹的話,袁紹微微一笑,就要點頭答應下來,卻是遭到了沮授,堅決的反對,只見沮授一步踏前,反手指著高幹就同批了起來。高幹留守箕關,把守并州的門戶,卻是被呂布所奪,這已經足以說明高幹的無能,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無能的人,卻要在關乎袁紹大軍生死存亡的大戰略問題上指手畫腳,自作聰明,這實在讓沮授受不了,袁紹此時依然處在了弱勢,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依仗和揮霍得了,更何況蕭關地勢險要,呂布也不是好相與的,即便袁紹軍全軍而出,沮授都沒有把握能將蕭關攻佔,更何況是分兵,這使得沮授火冒三丈頓時發作了起來。
「哼,晉陽也是我軍費盡心血所得,難道就白白送給呂布不成?」見沮授絲毫不給自己面子,高幹也頓時怒了起來,自己乃是袁紹的侄子,追隨袁紹多年,沒有攻來也有苦勞,豈會讓人如此指責。
「好了,你們不要爭了,高幹所言正是我要說的,蕭關地勢險要,乃是冀州和并州之間的要衝所在,必須要奪回來。晉陽乃是呂布與我約戰之地,我自然也不能放棄,要和呂布好好大戰一場,讓天下人知道我的厲害,晉陽城高池深,易守難攻,我就不信呂布有天大的能耐,能夠攻破晉陽。」袁紹揮了揮手打斷了兩人的爭吵,之後站起身來說道。蕭關固然重要,不過袁紹也不願意看到呂布的道晉陽。
「哎,前路堪憂啊。」聽到袁紹如此決定,沮授歎息一聲不由的低下了腦袋,在沮授看來,晉陽並不像袁紹想像的那般重要,必定呂布丟掉了大半個并州都沒有急著奪回去,而袁紹只是一個小小的晉陽城卻是捨不得放棄,兩相比較簡直是天壤之別,這讓沮授對於袁紹軍的前途更加擔憂起來。
數日後,當張合與高覽帶兵離開蕭關再次踏上冀州的土地的時候,遠在鄴城的監牢之中發出一聲長歎,發出這聲歎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袁紹帳下謀士,後來被打入大牢的田豐。
「先生何故長歎?」聽到田豐的一聲長歎,一名年老的獄卒從旁邊走了出來,一支手中拎著一壺酒,另一隻手中則是帶著一個食盒,顯然是為田豐來送飯的,田豐被關在大牢之中,卻是並沒有如何受苦,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田豐乃是袁紹手下的謀士,地位尊崇雖然一時落難但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飛黃騰達,所以田豐雖然是坐牢,不過卻也並沒有受什麼苦,更有人時常將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告訴田豐,而眼前這個年老的獄卒,就是其中和田豐最為熟識的一人,此時聽見田豐長歎,於是開口問道。
「大將軍此次調動兵馬前往并州和呂布決戰,只怕是中了呂布的調虎離山之計,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呂布一定會暗中派兵襲擊冀州,只怕到時候冀州就要易主了。」田豐並沒有絲毫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此時田豐落難已經沒有肯聽他的,也只能說給這名獄卒聽一聽。
「若是如此,鄴城豈不是就危險了,先生何不上書丞相,解救冀州的危難,同時也為自己求的新的機會。」聽到田豐的話,老獄卒驚駭莫名,不過馬上就想到了這是一個機會。
「沒用的,大將軍不會聽我的,更何況此時上書只怕已經來不及了,呂布善於用兵,只怕如今攻擊冀州的兵馬已經在路上了,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聽到老獄卒的話,田豐卻是搖了搖頭接著歎息一聲,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