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呂布興沖沖地趕回府中。一進門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絲竹之聲傳來,聽見這聲音,呂布欣然一笑,呂布明白一定是蔡妍在彈琴了。蔡琰精才絕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呂布雖然不懂這些,但是也很喜歡看著蔡琰擺弄這些東西,特別是蔡琰的琴聲,每每聽到呂布都有著一眾動人心魄的感覺。
只聽見隨著蔡琰的琴聲悠悠傳來,一道曼妙的歌聲也隨即響了起來,歌聲委婉動聽,其中卻有著一種蒼涼悲壯的氣息,呂布聽得出來這正是前不久蔡琰告訴自己的李廣將軍故事,想不到這也不過幾天的功夫,蔡琰竟然將這故事做成了歌曲,聽起來更加動人心魄。只可惜這歌之中添加了許多女兒家的情愫,使得歌聲有些淒美,卻是並不適合男兒歌唱。
呂布如是想著,已經來到了後院當中,此時卻就看見花亭內,蔡琰正在撫琴,侍琴和侍劍兩個小丫頭正站在蔡琰身後,而在三人面前一條曼妙的身姿,身著一襲粉色長裙面上罩著粉色輕紗,之露出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一邊跳舞一邊歌唱,粉色的長裙隨著她的舞動的身體偏偏飄飛,猶如一隻展翅的粉色蝴蝶,讓人頓生憐愛之情,此女呂布只是掃過一眼,頓時就已經認了出來,不是貂蟬又是何人。
「呵呵,好琴,好舞,好歌,想不到你們兩人配合之下,竟然會有如此效果,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呂布看到妙處,忍不住拍手叫好起來。
本來呂布以為,蔡琰和貂蟬乃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蔡琰的才情自然不用說,可是貂蟬卻應該是另一種風格,卻沒有想到兩人配合之下,不僅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反而似乎更有一種難言的意境。這也就由不得呂布不拍手叫好了。更重要的是,當呂布在王允府中見到貂蟬,知道貂蟬便是自己少年使得領家小妹的時候,便更有了要將貂蟬收歸房中的意思,只是呂布和蔡琰大婚不久,這麼快就急著收了貂蟬,於情於理有些說不過去。況且呂布和蔡琰一向感情很好,也不希望這件事情引得兩人不快,所以這件事情這才一直耽擱了下來,直到此時看見貂蟬和蔡琰相處融洽,呂布心中一顆石頭才終於放了下來,暗自覺得自己收了貂禪之後不僅不會後院起火,反而似乎更加融洽一般。
「將軍,你回來了。貂蟬姑娘今天來訪,我們兩個正好合作一次,不知將軍以為如何?」蔡琰知道貂蟬乃是呂布的發小,也不拘束,看見呂布回來便拉著貂蟬徑直走了過來,大大方方的和呂布說道。
「貂蟬見過呂布將軍,冒昧來訪還請將軍見諒。」來到呂布身邊,貂蟬的臉上顯露出意思少有的不自然,和少年時的表現完全不同卻是引的呂布心中一陣顫動。
「額?雖然王大人帶你視如己出,不過你我什麼交情,有什麼打擾的,以後你就將這裡當做自己家好了,想來就來,想住就住。我看你和琰兒也是頗為投緣,你來了倒是可以多陪陪琰兒。」看見貂蟬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起貂蟬的生世,呂布心中就感到一股莫名的痛楚,當年匈奴騎兵進犯,全村人流離失所,這麼多年呂布也曾找過當年村裡的熟人,只可惜時隔多年,卻也不過見到貂蟬這一個故人,想來其他人怕是都已經不在人世。
「多謝將軍憐惜。」說著貂蟬便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呂布,雙眼中水霧繚繞,似乎就要落下淚來。
「貂蟬妹妹這是做什麼?你們先聊著,我去準備些點心。」看出兩人之間有話要說,蔡琰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擠出一縷淺淺的笑容,找了個理由帶著侍劍和侍琴避了開去。
「小姐,這貂蟬姑娘也真是的這算什麼事兒啊。」知道走得遠了,蔡琰身後的侍琴這才有些氣憤的說道,一副要提蔡琰打抱不平的意思。
「算了,貂蟬也是個苦命的人,和她的遭遇比起來,我已經很幸福了。」蔡琰打斷了侍琴的話頭,而是轉身回了內堂。
此時花廳中便只剩下呂布和貂蟬二人。
「貂蟬,你既然來了,就不要回去了。」看著貂蟬柔弱的身軀,呂布略微沉吟,便冒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倒不是呂布見色興起。而是如今的長安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貂蟬一個小姑娘家,參合其中,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粉身碎骨,相比之下就此留在呂布身邊倒是可以求得平安。
「多謝將軍好意,只是義父待我恩重如山,貂蟬此生別無他求,只求能夠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看著呂布嚴肅地表情,貂蟬知道呂布是真心想要保護她,不過緊接著,貂蟬卻只是慘淡的一笑,便拒絕了呂布的好意。
「報恩麼?可是你要知道,你義父所要的東西,是你無法給她的。」呂布自然知道貂蟬想要幫助王允達成所願,不過呂布卻也更明白,王允所要的東西貂蟬卻是沒有能力為他完成。
「只要將軍肯幫忙,蟬兒覺得一切皆有可能,在蟬兒心裡,將軍無所不能,只要將軍願意,蟬兒願意為將軍做任何事。」貂蟬雙眼充滿期待的看著呂布,貂蟬雖然柔柔弱弱,但是呂布卻明顯從眼前貂蟬這嬌弱的軀體上看到了堅決,看到了不打不敵誓不罷休的力量。
如果貂蟬真的做了董卓的寵妾,自己會把貂蟬奪過來麼?呂布心中一個不祥的念頭突然湧了起來,這令的呂布心中一驚。江山是呂布想要的,美人也是呂布想要的,在呂布的計劃中,呂布的確不想和董卓有什麼直接的衝突,可是為了貂蟬自己會撕破和董卓之間賴以維繫的那一關係麼?呂布不知道,此時呂布的心動搖了。
呂布覺得,如果自己連眼前這個自己那麼熟悉的,讓自己那麼心動的貂蟬都救不了的話,那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妄談指點江山,自己算計來算計去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自己的野心麼?可是連眼前一個女人都無法拯救的野心,也配稱作野心?為了自己身邊的兄弟們能活下去了?這個理由似乎太過於牽強,自己身邊這些兄弟之所以能在亂世中從活下去,依靠的是他們的實力,即便世上沒有呂布,這些人也會生存下去,也許還會找到比呂布更好的老闆?
突然之間,呂布甚至覺得,許多年來自己不過是在渾渾噩噩的活著。
「你給自己的擔子太重了,已經超出了你因該承受的範圍,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吧,王允的夢想,我會幫他實現,至於能不能守得住,那就看他自己的了。從今往後,你不在欠王允任何東西。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你已經全部還清了。」呂布伸出手將貂蟬扶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對貂蟬說道。
「將軍真的願意幫助義父?可是對手對手卻是將軍的義父。」看著呂布表情冷靜,貂蟬相信呂布不會騙他,不過貂蟬卻是有些懷疑,必定貂蟬是在請求呂布為了自己的義父殺掉呂布的義父。
「這件事情,交給我做就好了。男人的事情,讓男人去做。」呂布輕輕地說道。
為了防止貂蟬做傻事,呂布讓丫鬟將貂蟬看管了起來,而呂布此時卻悄悄的出門,向著王允的府邸而去。
「額?呂布將軍來訪,有失遠迎還請呂布將軍見諒。」聽到呂布來訪的消息,王允先是一驚,他不明白呂布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訪,不過很快王允就鎮定了下來,忙出來迎接道。
「王大人,諸侯聯軍各自散去的消息,相信王大人已經知曉了吧,不知王大人作何打算?」看著王允一臉的賠笑,呂布並沒有廢話,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呂布這話一出,顯然將王允問的一呆,王允沒有想到呂布這一上來,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問。這令的王允心中生出了意思不好的預感,難道自己和袁紹暗中通信的消息洩露了?想到這裡王允的額頭不由得滲出了汗水來,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像,於是王允漸漸又將身子直了起來。
「丞相大人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庇佑,些許宵小之輩自然翻不起什麼大浪。此乃上天庇佑丞相,庇佑我大漢王朝,我又能有何感想,不過是感謝上天庇佑而已。」王允直起身子,裝模做樣的對呂布說道。
「嗯,大人能這麼想的確是我大漢之福。」說著呂布看了看左右,示意王允將家人打發出去。王允見了忙讓家人退下。
「將軍有何指教?」知道家人都退了出去,王允之才向呂布小心的問道,王允明白,呂布前來定然不會是為了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王允大人和袁紹暗中勾結的事情,我的手下已經查到了,不知王允大人準備如何面對?」貂蟬能來找呂布,呂布自然知道王允的所圖,於是淡淡的說道,只等王允就此露出馬腳,自己才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