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璋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劉銘傳,無奈的長歎一聲。[。]
「仲良兄,你歎的什麼氣,莫非後悔了不成?」劉銘傳目光炯炯的看著劉秉璋。
「省三賢弟,你你和李中堂這是這是陷我於不忠不義啊」劉秉璋避開劉銘傳的目光,抬頭看著屋頂顫抖著說道。
「不忠不義?哼~仲良大哥難道忘了去年的教案了嗎?洋人仗勢欺壓百姓,非法拘捕、殘骸黎民,以致激起民憤,致使成都及下屬十餘州縣爆s1un,仲良兄不願助紂為虐,胡1un捕殺黎民,本來是為了朝廷的體面,為了治下百姓與洋人據理力爭。可朝廷是怎麼對你的?申斥、罷官!過了年你就不是四川總督了,你還和他們談什麼忠義?」劉銘傳氣哼哼的看著劉秉璋說到。
「只是罷官而已,我是無所謂了,只是可惜了周振瓊、唐成烈他們」劉秉璋說話時依舊抬頭望著屋頂,只是放在腿上的兩隻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現在你還可惜個什麼?覺得這幾個人還能用,你就先留下他們官居原職好了,到時候向周大統領推薦一下,還怕不賣你個面嗎?要是真是有能力的好官,再向上升一升也說不定呢。」劉銘傳不以為然道。
「聽聞這個周海濤,也是個有本事的,就是不曾打過j道,不知是否有容人、識人的度量啊。」劉秉璋把目光從屋頂上收了回來,看了一眼劉銘傳。
「荷蘭人、曰本人都不是周大統領的對夜之間東南半壁就換了主人,這本事還小嗎?連中堂和你我這樣的,他都能容得下,仲良兄你還擔心什麼?」劉銘傳面1u笑容說到。
「怕只怕兔死狗烹啊~」劉秉璋搖頭道。
「心xn狹窄之人,如何能有今日之威勢,不能容人、用人,怎能問鼎天下?仲良兄過慮了,劉淵亭如今在周大統領手下已是獨領一軍的方面大員了,手中的人馬已擴充到五萬餘。聽中堂說,此時劉淵亭已被周大統領任命為廣西鎮守使,馬上就要率軍入桂了。」劉銘傳喝了口茶,平淡的說到。
「劉淵亭做廣西鎮守使?」劉秉璋一愣。
「這是來之前,中堂對我說的,你若不信只管去問。」劉銘傳點頭道。
「不知省三老弟,現在官居何職?中堂那裡」劉秉璋往前欠了欠身問道。
「不現在是總參謀部高級顧問,中堂是周大統領的私人國事顧問。」劉銘傳微笑著說到。
「皆是虛職而已」劉秉璋緩緩把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點頭道。
「這個顧問是虛職不假,但並不是擺設,出謀劃策拾遺補缺,還是能做到的。去年我病重時,若不是周大統領派來醫生,送來y物,恐怕這會兒我已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像仲良兄你,今後能做到什麼地步,還得看你自己的,要是想像劉淵亭那樣,總要拿出些能耐和誠意來好。」劉銘傳看著劉秉璋笑了笑說到。
「省三老弟的病都好了嗎?」劉秉璋也聽說過劉銘傳生病的事,據說當時的病勢非常沉重,數位名醫皆束手無策,已經傳出劉府已經開始準備後事的消息了。可看看現在的劉銘傳,除了臉色還不是很好,人也比以前瘦得厲害,哪裡有一絲重病將死的樣。
「好了,全好了,周大統領的靈丹妙y,那真是y到病除啊!」劉銘傳得意的大笑著。
「省三老弟吉人天相,這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劉秉璋點點頭。劉銘傳生病,還不是因為甲午與曰本一戰朝廷連吃敗仗,劉銘傳又急又氣,數次請纓不准,急出來,氣出來的。再加上後來聽說朝廷與曰本議和,割地賠款,而割地割的正是劉銘傳苦心經營多年的台灣,一時急火攻心吐血所致。後來周海濤擊敗了曰本人,保住了台灣,雖然宣佈台灣獨立,不再受朝廷節制,但劉銘傳聽說後心情大有好轉,曾多次對家裡人說,『台灣沒有落入倭人之手,我死亦瞑目了。』再後來,朝廷趁著曰本人大敗,推翻了那個什麼『馬關條約』,劉銘傳的心情徹底好了起來。這人的心情好了,又有名醫好y,再輔以jin心調養,這病自然好得了。
「嘿嘿,知我者,仲良大哥矣~」劉銘傳笑著說到,「台灣沒有丟,曰本人什麼都沒撈著,我立刻就覺得自己這病好了一半,再有周大統領派人送來的對症靈y,我再不好起來,還成什麼話。」
「哦~?不知那周海濤給老弟送的什麼靈丹妙y?不知能否給愚兄開開眼啊?」劉秉璋一臉的好奇。
「y方在此,仲良兄請看。」劉銘傳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起身遞到劉秉璋面前。
「這」劉秉璋接過來打就楞住了,紙上只有不到二十個字,『願老將軍助我,重振華夏,恢復漢唐雄風!周海濤』
「仲良兄覺得這y方如何?」劉銘傳看著因為激動,身體輕輕抖的劉秉璋問到。
「這y正對老弟之病啊~」劉秉璋看了老半天,把那張紙遞還給劉銘傳道。
「仲良兄留著吧。」劉銘傳沒有接。
「這?」劉秉璋ihu的看著劉銘傳。
「大統領讓我把這y方,轉j給仲良兄你。」劉銘傳看著劉秉璋凝重的點點頭。
「給我給我?」劉秉璋看著那張紙,看著上面的那些字,雙眼漸漸被什麼東西模糊了,只覺得xn中有一團火在燒。
「劉義這小折騰老,到了廣州倒是要和他算算這筆賬。」劉永福站在艦橋上,看著風平1n靜的海面對身邊的吳彭年、嚴雲龍幾個老兄弟說道。
「大帥在那邊素有威名,劉都督這也是想著能讓八桂的老百姓們少受點兒罪。」吳彭年笑呵呵的說道。
「哼~!張聯桂、黃槐森這兩個傢伙有什麼難對付的,還能翻了天不成。」劉永福撇撇嘴。
「廣西山高林密,民風彪悍,不熟悉那裡的人很難平定那邊,劉都督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嚴雲龍點頭表示附和吳彭年的說法。
「這次咱們就帶著這四百多老兄弟,到了廣東那邊一下接過那些部隊,指揮起來會不會不是那麼順手啊?」楊泗洪ntbsp;「應該沒問題,中華軍的老部隊咱們不是沒見過,那絕對是戰力強橫令行禁止,咱們指揮起來不會有麻煩的。」吳彭年瞪了楊泗洪一眼說道。
「大統領給咱們大帥的這個廣西鎮守使,到底是個什麼官職啊?是不是和廣西巡撫一樣啊?」楊泗洪縮了縮脖,趕緊岔開話題。
「大概類似廣西將軍吧,管兵的,巡撫兼管民政,麻煩的很呢。」嚴雲龍猜測著。
「鎮守使、鎮守使鎮守一方我聽著和唐朝時候的節度使差不多,大概就是改了個稱呼。」一直沒說話的王得標說道。
「你們甭瞎咋呼,什麼巡撫、節度使的,老夫沒想過那麼多,我就想領著你們保家衛國守土安民,再就是給兄弟們某一條出路,其他的老夫從沒有想過,老不是安祿山。」劉永福看著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兄弟、老部下,嘴上說的嚴厲,但心裡卻感到溫暖無比。跟著自己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給那個狗屁朝廷賣命了這麼多年,看著這些好兄弟人越來越少,許多人連屍骨都不知道在哪裡了,卻始終得不到那個朝廷的信任,甚至將自己和這些人視作威脅,劉永福心裡氣恨難平。現在終於好了,跟著周大統領,自己和這些兄弟終於不再有那種被人時刻提防猜忌的感覺了,雖然要打仗了,可大家心裡卻不再有那種擔心和緊張,那種怕被自己人出賣的緊張,兄弟們臉上有了笑容,劉永福心裡倍感安慰。
「大帥,你看~」一個站在邊上的千總指著海面大聲驚呼。
眾人順著那千總指的方向望去,遠處的海平面上出現了十數艘軍艦。
「那是英國人。」劉永福舉起望遠鏡,看清軍艦桅桿上懸掛的旗幟後嘟囔了一句。
「英國人把這麼多軍艦派到這兒來幹嘛?不會是來堵咱們的吧?」楊泗洪擔心的看著那些英艦說道。
「應該不會,咱們現在並沒有和英國人生衝突,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幹的。」嚴雲龍心裡也有點兒打鼓。
「這些該死的鬼佬兒,在咱們的地方這麼囂張!」一個參將憤憤的罵道。
「再讓他們得意些日,等咱們收拾完滿清,咱們就讓周大統領帶著咱們,把這些該死的混蛋都趕出咱們的家園。」吳彭年收起望遠鏡狠狠的拍了一下艦橋的護欄。
「嗚~嗚~嗚~!」就在劉永福和他的部下們討論如何趕走這些洋鬼的時候,尖利的戰鬥警報在甲板上響了起來,一組五顏六色的信號旗升上了他們乘坐的這艘岳陽號巡洋艦的桅桿。
「劉老將軍,孫艦長請你們馬上回艙裡去。孫艦長說對面的那些英國人目的不明,咱們要小心一點兒。」劉永福的親兵奔上艦橋大聲稟報。
「走吧,咱們下去,別給水師的弟兄們添麻煩。」劉永福後看了一眼正在逐漸靠近的英國艦隊,帶著自己的這些部下們離開了艦橋。
「命令信號兵,用旗語向英國人信號,告訴他們,我們是中華海軍岳陽號巡洋艦,正在執行戰鬥任務,請他們說明來意。各炮裝彈,做好戰鬥準備,封閉水密艙,輪戰行駛。」岳陽號的艦長孫福田站在指揮塔裡,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
岳陽號和英國艦隊相向行駛,距離迅縮短,岳陽號不斷用信號旗和旗語詢問著英國艦隊的目的,卻始終沒有得到回答,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岳陽號內,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了。
五萬碼四萬碼三萬碼六千噸的岳陽號高迎著英國艦隊而去,準備從英國艦隊的左側一萬碼處穿過,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