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鏗鏘有力的言語讓宋蕭大敢意外,他沒想到區區一介女流之輩,竟然也會有如此決然氣勢,不免對白衣修士高看了一眼。
白衣修士的回答,讓魔道四極徒有些憤怒,但聽其中一位年紀稍長,頭戴白色頭箍的中年修士冷冷道:「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那就怨不得別人了,本來以為你們能將其他修士的行蹤告與我們,也許我們心情一好,放過你們,現在看來,勢必要將你們化為灰燼!哥幾個,動手吧!」
話聲剛落,四人都取出自己的拿手法寶,竟然是清一色的中品法寶,白衣修士一見此,額頭微微見汗,但是卻沒有絲毫畏縮之意,身體與宋蕭靠了靠,小聲道:「道友,你修為太低,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如果我之後不敵,你記得見機逃離,將我遇害之事通告我門內弟子,日後定然會有人為我報仇的!」說完,取出自己的最強法寶,中品法寶「青玉靈帶」!目露鄭重之色,嚴陣以待。
宋蕭看了看身旁的白衣修士,終於輕輕的歎了口氣,「雪山仙派之內,還是有不少錚錚鐵骨之人啊,或許我沒有必要再找當日獸巢之內害我的幾人了!罷了,罷了!」輕聲對白衣修士道:「道友,我們一定會勝的,如果戰敗,我也不會苟活,黃泉路上我們也好有個照應!」白衣修士聞言,苦澀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與這魔道四極徒好好鬥上一鬥,即使身死也定要斬殺一人為我們墊背!」
宋蕭灑脫一笑,從靈袋中取出一把普通的飛劍法寶,品階竟然是下品法寶,白衣修士一看,又是一聲苦笑。就在這時,四極徒率先動手了,只見一把土黃色巨斧當先攻到,白衣修士一指「輕靈玉帶」迎上巨斧,這輕靈玉帶法寶甚是奇怪,竟然沒有巨斧硬碰硬,而是盤旋著將巨斧裹在其內,只聽白衣修士一聲輕喝:「禁!」輕靈玉帶閃爍著詭異的綠光,其他幾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巨斧法寶的主人見自己的法寶竟然沒有傷到一人,反而被人家的法寶禁錮住了,猛然大喝,施展全身靈力以求讓法寶脫身,可是他失敗了,他的巨斧仍然被人家的玉帶牢牢的控制住,竟然沒法挪動分毫。
白衣修士見一招就禁錮了一個魔修的法寶,心中頓時信心大增,一拍靈袋,一把綠色飛劍、一塊圓形盾牌漂浮而出,飛劍落在了她的頭上,而盾牌卻將宋蕭護在其內,做完這一切她的呼吸變得稍稍有些急促了。宋蕭一愣,心道:「這小丫頭還真是個重情義之人,這等危機關頭竟然還將護身法寶護在我身前。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好……」想罷感激的看了看白衣修士,可是後者卻凝神以待,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應對這四位魔修身上。
反觀四位魔修中的其他三人一見老二的得力法寶竟然被人家一招禁錮起來,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他們三人的法寶仍舊在空中沒有發動。這聽其中的一人道:「兄弟們,我們此次的任務是摸摸正派修士的虛實,如果不快速結束此戰,恐怕會打草驚蛇,到時上頭如果怪罪下來,我們幾兄弟肯定人頭落地,現在該怎麼辦?你們拿個主意吧!」
被禁錮住法寶的魔修,怒道:「怎麼辦?都給一起出手,任那白衣小子是三頭六臂也難敵!」眾人紛紛點頭同意,目光一對,突然發動法寶一齊斬向白衣修士,宋蕭見此,暗道不好。僅僅禁錮一件法寶就讓白衣修士有些吃力,現在三件法寶一同發作,白衣修士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落到腳下的土地上,一聲大喝,頭上的綠色飛劍刺了出去,砰的一聲,飛劍竟然難敵三人合力一擊,被彈射開,白衣修士一驚,趕緊施展縮地術向一旁閃去。
宋蕭猛然一躍,跳出了三件法寶的攻擊範圍,白衣修士的這一示弱,空中禁錮巨斧法寶的輕靈玉帶原本綠光大作,現在慢慢的黯淡下來,巨斧的主人見此趕緊猛然一發力,嗡的一聲,終於掙脫了禁錮,在空中盤旋了一圈,飛回那位魔修的手上。法寶重歸,四魔修相視一笑,眼中露出殘忍,白衣修士剛一出現,四件法寶當頭攻上,白衣修士趕緊控制自己的輕靈玉帶與飛劍法寶一同救主,可惜僅僅讓四件法寶的攻擊速度拖延了一下就被彈飛,但是這短暫的時間,卻夠白衣修士再次閃開了。
兩個回合,白衣修士狼狽之極,白衣上都是泥土,還重重的喘著粗氣,臉上也已漲的通紅。四魔修見第二擊仍然沒有奏效,手上的法術立刻施展起來,滔天的烈火、冷冽的冰箭、巨大的石塊一股腦的砸向了白衣修士,白衣修士見此又要施展縮地之術,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被一把冰箭穿透了左腿,這一刺不要緊,手上的法決竟然被打亂,腿一軟摔倒在地,各種法術猙獰的攻了上來,白衣修士眼中露出了絕望,可是仍然緊緊的咬著牙關。
趕緊給自己佈置了一個土盾,可惜土盾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就化為了塵土。「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嗎?」白衣修士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竟然留下了淚水!就在這危急關頭,只感到被人一抱,下一刻已經感受不到那些臨近的法術了。
睜開眼一看,她此時竟然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這個男人年約四十,面相凶狠,身背長刀,十足的一個打家劫舍的強盜。只見此人微微一笑道:「道友無事吧!接下來就由在下代勞吧!」說完,將她往地上輕輕的放下,就在這時魔修的四件法寶竟然急速的斬了過來。白衣修士見此趕緊大叫一聲「小心!」
可是更讓她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宋蕭抬起右手,四件法寶在離他手掌不足半寸的地方靜止不前了。「天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衣修士瞪大了雙眼,緊緊的盯著宋蕭,宋蕭輕輕一笑,也不言語,站起身子,手掌猛的一握,砰的一聲,四件法寶一齊被震飛,將雙手負在身後,冷冷的看向四位魔修!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這魔道四極徒嚇的著實不輕,其中的一位年紀稍長之人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聲道:「前輩饒命啊!我不知道前輩隱藏修為,如果知道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饒命!」其他三人雖然震驚,但是還沒有像這個年長修士這般「糊塗」,明明就是一個凝氣六層的修士,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才將他們四人的法寶彈開的,饒命?是他該求他們四極徒的!
離跪倒的年長修士最近的魔修,率先回過神來,「呸!老頭子,你是不是腦子壞了?趕緊給我起來,跟兄弟幾個一齊滅了這個男人!」其他二人也露出嘲笑,年長的魔修愣了愣神,又看了看宋蕭,他心中也是在是不沒底,這到底是不是一位隱藏修為的駐基期前輩呢?還是他在故弄玄虛呢?終於他選擇了後者,猛的一躍而起,盯著宋蕭的眼神殺氣騰騰。
宋蕭微微一笑,道:「還不動手?那我可要出手了!」話聲剛落,一甩右手,一個手掌大小的火球轟然攻向四魔,四魔一見竟然只是一個小火球,心中更加確信這人一定是在故弄玄虛,也不使用已經回歸的法寶,而是施放了幾個土盾立在身前,四個凝氣九層的魔修施展的土盾抵禦一個小火球,這實在是太過輕鬆了。
正在四魔暗自嘲笑之時,火球轉眼就到,轟的一聲砸在了四塊土盾之上,只聽一聲輕喝:「爆!」砰兒的一聲,林中恢復了平靜!強烈的高溫參雜著絲絲雷電在空中持續了一會兒,最後消失不見。至於那四位魔修到哪裡去了,或許只有宋蕭一人可以回答,宋蕭輕輕一笑,抬腿走向被雷火球炸出的大坑內,不一會兒手中提著四個靈袋,返了回來。白衣修士此刻大氣不敢喘一聲,這之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離奇了,一位凝氣六成的修士竟然可以只用一招就將四位凝氣九層的魔修化為灰燼,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她腦袋還沒有完全消化,略顯呆滯的看著宋蕭。
宋蕭微微一笑,道:「你傷勢如何?本來只打算從中輔助你一下,可惜最後實在太過危急,所以在貿然出手了,請勿見怪!」白衣修士一愣,忙道:「沒關係,沒關係!可是你能告訴我,你真的是只是一位凝氣六層的修士嗎?」
宋蕭哈哈一笑,已經不再打算隱瞞,在原地一個旋轉,變回了本來面目,當然修為也再次回到了駐基期初期頂峰!白衣修士一見,竟然有一種眩暈之感,這等幻化之術,她還是第一次見過,轉了一個圈竟然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天啊!我要是學會了,那以後不是就不用喬裝打扮了?而且這位前輩長的還真是奇特,談不上帥,但是絕對是那種獨有的、唯一的!掙扎的站了起來,微一躬身道:「晚輩有眼不識真人,還請前輩不計前嫌,今日得前輩施救,感激之極!」
宋蕭平靜的道:「沒有關係,都是小事而已,現在你可否將你青松師叔的所在告知於我?」白衣修士一愣,疑惑的道:「前輩,你問我師叔的所在所為何事?」
宋蕭一笑,鄭重的道:「我欠青松真人一個恩情,他現在身處險地,正好還了他這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