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為什麼是神?
因為他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情。
而在這個時間與空間全部停止的領域,脫離了宇宙而獨立出來的小範圍空間之中,即使對方同樣擁有時間忍術,也絕對無法與其抗衡!在他創造的空間之中,
雖然這個空間僅僅只能維持一瞬,但是這一瞬,足夠月楓幹掉任何敵人了!因為在這一刻,敵人連體內最基本的生命活動能量運行都停了下來,真真正正處於一個零防禦狀態!
這才是月楓永恆萬花筒真正力量,絕對領域!
月流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六道分身已經消失了個乾乾淨淨,渾身上下已經不知道被切出了多少深可見骨的傷口,並被人狠狠的一腳踢在了胸口,整個將她的胸骨踢陷進去了一塊。
「唔!」在半空之中急速倒退的時候,痛覺才開始反應過來。那種整個身體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疼痛差點沒讓月流直接痛昏過去,壓抑不住的淡金色鮮血從她的傷口與嘴角洶湧而出。
(為何我還活著?)
痛到麻木便沒有了感覺,彷彿靈魂和**分開了一般。月流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是否還存在,但是六道輪迴的力量卻清楚地告訴她,她還活著,奄奄一息。
(為何哥哥沒有直接殺了我?)
雖然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月流很清楚,剛剛月楓要是想殺她,簡直跟呼吸一樣簡單。但是他卻沒有,只是一瞬間滅了六道,再將自己斬成重傷,就在可以一擊將自己殺死的時候,卻轉而一腳將自己踢了出去。
她的眼沒有看到,她的大腦來不及思考,但是身為六道仙人的她卻也同樣繼承了六道仙人的一份時間忍術的力量,雖不會運用,卻隱隱有些感知。
那份沒有任何理由的感知告訴她,剛剛,就在夜羽劍將一劍刺入自己心臟的那一刻,月楓沒有表情的臉上,卻突然閃現了一絲掙扎,雖然轉瞬即逝,但確實硬生生的停住了即將刺向自己的劍勢,轉而一腳將自己踢了出去。
也就是說,殺氣並不是完全佔據了他的意識。在被殺氣掩埋的深處,那一絲薄弱的意識還在,至少他還認得自己,這樣,也就代表還有機會將他喚醒。
少女不由得笑了。儘管她如今自身已宛如風中之燭,六道血統就算是再生之力再強,也趕不上她身體被破壞的程度。但她還是笑了,笑的很好看。
「月流!」看著倒飛出去的少女,所有人不由得驚呼出聲。
「啊!」天次不由得急紅了眼睛,也不管自身身體那空虛的狀態,大喝一聲,「無法無相,萬法萬相,意動法動,萬法一歸!八卦攝靈之術!」
天次體內的經脈經過前幾次一次性爆發,再填充,再爆發,已經變得脆弱不堪。如今場上因為戰鬥而如此之多的游離能量一股腦兒全部湧入他的經脈之內,脆弱的經脈宛如爆竹一般節節爆開,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吐了一口血,身上的皮膚也承受不住節節開裂,和頭髮的顏色一樣,他整個都成了紅色,顯得慘烈無比。但是此刻的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既然經脈已斷,查克拉留不住了,那邊全部一次性用上!
「砂遁·地獄流沙!」天次憤怒的將雙手深深地插入地面,充滿查克拉的雙手堅硬的如同磐石,無比堅硬的海瀾石的地板宛如玻璃一般碎掉了。
就在天次將手插入地面的那一刻,整個碧海晶城的地面都變成了流沙!那翠綠通透的碧海晶城已經開始不堪承重而慢慢的下沉。而與此同時,一隻巨大的沙手從沙地升起,化作了一面軟床,慢慢的,輕柔的接住了下落的少女。
「啊!」一瞬間將這片海瀾石地面變成流沙需要多少查克拉?天次不知道,他感覺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單純的通道,攝靈術從外界吸收的查克拉直接通過雙手進入地面,完全不在他體內逗留一刻。
「紅髮小子,送我過去!」綱手也是急紅了眼。這個小徒孫最是得她的喜愛,她和自來也沒有子嗣,她便宛如自己的親孫女一般,她怎麼可以讓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
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天次已經說不出話來,一朵沙雲立刻從綱手的腳底下升起,帶著她飛快的向著月流飛去。
「陰封印·開!」強大的查克拉從綱手的體內洶湧而出,此刻什麼會衰老啊什麼都不管了,難道自來也還敢不要她不成?
「既然如此,我們去阻止月楓那個混小子!」自來也一甩長髮,朝著天次一點頭,天次馬上會意,另一朵沙雲帶著自來也他們向著月楓飛去。
「砂遁·葬天砂時雨!」就在自來也他們還未到之前,天次再次怒吼一聲,一口注入最後的查克拉,月楓的頭頂之上頓時形成了一片沙雲,下起了一片火流星砂雨!當然,那不是火屬性的沙子,而是沙子與空氣摩擦而產生的火焰。
而天次本身,也因為用盡了查克拉以及疲勞虛弱,暈倒在那邊,保持著雙手插入地面的姿勢。
沙子雖快,但是月楓飛雷神卻比他更快一籌,他極快的身法結合著飛雷神的間歇使用,火流星砂雨所能擊中的,也不過僅僅只是幾片的黑色的羽毛罷了。而月楓本人,默默地穿行在砂雨之中,愣是連衣角都沒有被擦到一下!或許他可以將飛雷神和自身天之一族的翅膀結合,創出一套屬於他月楓的身法也說不定。只是此刻,他沒有這個心情……
「仙法·伍佑衛門!」
巨大的火焰仙雲橫空竄出,覆蓋了整片葬天砂時雨覆蓋的地方,印著月楓那無神的雙眸,瞬間將其吞沒。
「月楓!」即使知道月楓不可能會被這麼一片仙火燒灼沒了,但是靜雪還是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白牙之刃。
「自來也爺爺,小心後面!」就在這時,桐乃卻突然一聲大叫,忽的抽出苦無,化作一道金光便向著自來也身後的虛空斬去,「次元碎裂斬!」
金鐵交接之聲。
黑色的身影被迫從亞空間之間脫離出來。
「好機會!」安培星痕瞬間結了幾個印,「陰陽術·封靈咒!」
封靈咒,陰陽術,可以封鎖住對方剛剛用過的最後一個忍術。
月楓的身上頓時冒起一陣白光,他的飛雷神被安培星痕暫時的封印了起來。
「夠了!已經夠了!月楓哥哥你快點回來啊!快變回原來的哥哥啊!」
黑色的羽劍與金色的苦無在空中對撞,面對著少女無助的哭訴,回答她的,只是那冷到死寂的幽藍色瞳眸。
「沒用的桐乃,他現在不過是個軀殼!」羽晨抽出了自己的佩劍,腥紅的萬花筒冷冷的注視著月楓那一雙幽藍的眼睛,宛如猛虎與潛龍之間的對峙。
月楓迅速的後退,羽劍上開始蓄積強大的死氣,似乎想強行脫出。
「你想的美!早就想教訓你這個勾走我妹妹的臭小子一頓了,現在豈能讓你跑掉?」旗木斷刀冷笑一聲,飛快的結著印,「通靈·追牙之術!」
旗木一族的忍犬突然登場,朝著月楓的四肢咬去。
雖然飛雷神被封印,但是他的速度也不是能夠讓人小看的。所有忍犬的攻擊全部都撲了個空。
但是旗木斷刀不但沒有絲毫失望,反而笑了起來,因為他拖延月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深作大人!志麻大人!」自來也對準備了許久的二大仙人說。
「明白!所有人捂上耳朵!幻術·蛙之歌!」
沒有絲毫準備的月楓自然沒能躲過蛙之歌的強大魔力,頓時陷入了一瞬間的沉寂。
「就是現在,小賢!」
「是,花火阿姨!」
「八卦·百二十八掌!」
「八卦·三百六十·輪迴一式!」
兩個日向家的傳人都打出了最強的一式八卦掌。
另一邊。
「綱手……婆婆……」月流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虛弱。
「好孩子,別說話,一切有婆婆在!」綱手的聲音也充滿了顫抖,再生的查克拉毫無保留的注入月流的身體,緊緊地護住她最後的一線生機。
「我要去……哥哥那裡……一定要去……」聲音依然那麼虛弱,卻透著不容否定的堅決。
「月流你……」綱手本想斥責她一下,但是看到那充滿淒楚卻堅定地眼神,責罵卻怎麼都出不了口了。
「你們這兩個傻孩子啊!你是,他也是!都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大傻瓜!」綱手突然笑了起來,只是一滴與笑容不符的淚珠無聲的掛了下來。
花火和小賢都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月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打擊經脈用的八卦掌對於活人的傷害是強大的,但是對於月楓這樣的殭屍,又是銅皮鐵骨,能造成多少的傷害還很難估量。
就在兩人打完最後一掌之時,月楓的身上炸出一大團陰冷的黑霧,被打出了如此的之多的死氣,月楓的身體不由得出現了一些僵硬。但是他的速度依然沒有減緩多少,瞬間抓住了一前一後拍在他胸口與後背的兩隻手,極速的旋轉起來,將兩人甩了出去。
「夠了!月楓哥哥!不要再傷害大家了!」看到月楓張開了翅膀,一副隨時準備打開殺戒的樣子,桐乃再也忍不住,一個飛雷神竄到了月楓的懷中,死死地抱住他,一動都不讓他動一下,「拜託了,快點變回來,變回原來的哥哥!」
桐乃歇斯底里的哭訴,讓月楓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好似悲傷,又好似憤怒,彷彿在掙扎著。
「月楓哥……唔!」正在桐乃感覺到了一絲希望,欣喜的抬頭,但是回答她的卻是月楓的一記膝撞!
「呀!」月楓現在的力道連璇璣獨角獸都能夠踢飛,何況一個嬌小的少女呢?桐乃頓時吐出一口鮮血,面如金紙的飛了出去。
「桐乃!」靜雪連忙借助了桐乃,卻也頂不住那巨大的力道,後退了好幾步,坐倒在地上。
「月楓……哥哥……」桐乃伸出顫抖的手,似乎想抓住些什麼,卻最終不支的暈了過去。
「天~月~楓!」
羽晨的萬花筒彷彿要裂開一般,紅的猙獰無比,其中的飛鏢突然極速的旋轉起來,一絲絲鮮血從他的右眼湧了出來。
「羽晨不要!」自來也見到如此,那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連忙出聲阻止。
可惜現在的他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在桐乃被月楓重傷之後,他對月楓的憤恨已經超過了一切。
「天照!」
黑色的火焰頓時憑空出現,籠罩住了月楓,不能使用飛雷神的他,已經無法從不滅的黑炎之中脫身而出。
「該死!」自來也看在眼裡急在心頭,難道沒有辦法阻止麼?眼睜睜的看著月楓被燒成飛灰麼?
就在這個時候,心細的蘭丸卻突然發現了一絲詭異的現象,黑火天照,居然在漸漸地縮小?在所有人瞠目結舌之中,黑炎越來越小,最後慢慢的消失了。而黑火之中的月楓,卻毫髮無損。
「這是……逆流?時間的逆流?」深作看著月楓幽藍雙眸之中的突然變成逆時針旋轉的時間齒輪,驚訝的說。
「怎麼可能?宇智波一族的天照……居然這麼容易?」羽晨難以置信,他絕對不敢相信,這曾經令無數高手頭疼不已的不滅黑炎,居然就這麼讓月楓簡簡單單的弄消失了?
「這個小子……真不得了啊!我們這麼多人居然拿他沒有辦法!不愧是小怪物的兒子啊!」自來也由衷的感慨。
回觀月楓,他雖然不會累,也不會痛,但是接二連三的使用大型忍術,他體內的死氣也在不斷地消耗著,剛剛那個時光倒流之後,他的身體越發僵硬了,動作也遠不如以前來的靈活了。顯然,他也快到極限了。
但是,就算他快到極限了,這裡的人,卻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制服月楓。
如果月楓因為死氣用完,靈魂脫離身體輪迴去了,他們依然也不算贏。
「夠了,哥哥,你可以的……憑著自己的力量……戰勝這種殺戮的本能……」就在這時,綱手扶著虛弱的月流,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來。
月楓沒有動,漸漸地停了下來,本已僵硬的身體卻出現了一絲詭異的顫抖。
是的,顫抖。
「哥哥,我知道你醒著,你聽得到我的話。你可以的,大家都在等著你呢,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啊!」溫和的語氣,宛如平時叫憊懶的哥哥起床一般。
感覺到月流的靠近,月楓情不自禁的舉起了手中的黑羽劍。或許是死氣和殺氣消耗的差不多了,又或許是月流的溫柔讓喚起了月楓深在的意識,舉劍的手在上下不停劇烈抖動著。
「哥哥,你可以的,醒來吧,靠自己的力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月流慢慢的走了過來,握住了他顫抖的手。
「月流小心!」自來也剛想用亂獅子發之術將她拉回來,卻見綱手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
「月……月流……」嘶啞而變形的聲音,從月楓的嘴裡傳出,舉劍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劍尖的位置慢慢對準了月流的心臟。
「走……走……啊!」死去的身體流不出眼淚,但是此刻月楓幽藍的眼眸之中卻莫名的多出了一絲殷紅。血,應該明明已經流盡了才對,
「哥哥,」月流反而一把抱住了他,「我們回家吧……」
少女的嘴唇,親吻在了那慘白開裂的冰冷嘴唇之上,與此同時,黑色的羽劍,從少女的後背,透穿而出……
「月流!」所有人都失聲驚呼,沒想到月楓還是無法控制住。
「月……月……流……月……流……流月……月流!」宛如機械一般不斷重複著她的名字,渾身如同抽了筋一般顫抖著,看著近在眼前少女嘴邊溫柔的微笑,那一股名為悲憤情緒終於爆發,一舉衝開了那該死的殺意!
「月流啊!」少年怒吼出聲!
少女遺落在一邊的若水流雲卻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綠光,所有的一切都再度停了下來。
「唉,居然搞成了這樣……這個臭小子,真不讓人安生啊……」
看著相擁的少年和少女,憊懶的語氣充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