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接觸到莽磬的眼神,原本還略有些驚慌的神情徹底消失不見。轉變成了滿臉的興趣,看樣子這人似乎認識大哥,那還怕個什麼!
「大哥哥,你好厲害啊。連我大哥都被你打的像狗一樣!」
男孩望著莫凡,滿臉的崇拜,眼睛中幾乎能看到一個個善良的星星,女孩雖然略微矜持一點,但是那崇拜的神情,卻是一點也不少。
眾人聞言,不光是站在遠處的莽磬,就連莫凡也是滿頭的汗水,暗想這兩個孩子強大的有些離譜。你哥若是狗的話,那你們兩是什麼?
「怎麼?不說我欺負你們了麼?」
莫凡嗤笑著說道,手上放開了對兩個孩子的束縛。感覺腳下微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腳下還踩著對方一個人呢。連忙移開腳步,將那巨蟒放了出來。
「晚輩黑渝,適才魯莽了,還望前輩恕罪!」
那巨蟒方才躍出,便忽然化為一黑衫男子,滿亮惶恐的走到莫凡身邊,拱手行禮。
黑魚?你明明一條黑蛇叫什麼黑魚。莫凡心中誹謗一句,臉上卻不動聲色,大度的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也是無心之失!」
「既如此,晚輩便告辭了!」
心中直呼今天被這兩個小鬼害慘了。黑魚匆匆招呼一聲,衝著莽磬點了點頭,便急忙離去了。好似生怕再多留一會,莫凡會秋後算賬。
「我們年紀小不懂事,大哥哥你別生氣了!」
見到黑渝離去,男孩這才開口說道。嘴裡說著,臉上竟也帶出了些許害羞的紅意,到讓他看上去無比的純真。
見過兩孩子表演的莫凡哪裡還敢相信他們的表情,見到男孩再次回復了那一臉天陣的樣子。莫凡也畢竟翻了個白眼。
「莫少,這兩個是我的弟弟妹妹,平時太過調皮,您別介意。原本我是接到通知後便已經趕來接您了,但是路途有些遙遠,耽擱了一點時間。」
心知莫凡可能有些惱怒,莽磬也不敢怠慢,趕忙上前便是一番解釋。
「沒事」莫凡只是無奈的笑笑,心中暗想自己怎麼說也是幾乎近百歲的人了,和兩個孩子置氣做什麼。當下也不再糾結與此事,接著道:「這兩孩子雖然調皮了一點,卻也機靈,天資聰穎,日後想必成就不低!叫什麼名字?」莫凡說著,目光再次放在了兩孩子的身上。
「女孩叫莽夕,男孩叫莽辰!」
不等兩孩子開口,莽磬便搶先說道。
莽辰兩人面帶惱怒的瞪了莽磬一眼,似乎再說這大哥搶了他們的風頭。
「麒巖那邊如何了?我們別在耽擱了,還是先過去再說吧。」莫凡心中掛念著無數事情,也沒有閒心瞎聊,當下招呼一聲,便想起身。
「族中的幾位長老已經等著了。」
莽磬答應一聲,便轉身朝著莽辰兩人怒喝道:「還不趕緊回家,等我辦完事,再回來收拾你們!」
兩孩童一見大哥發怒,也不敢再停留,蹦跳著便跑開了,臨走之時還衝著莫凡擠了個鬼臉,至於莽磬說的什麼回家再收拾他們,兩人直接便忽略掉了。
「莫少,我們這便動身吧!」
莽磬見狀,也頗為無奈。朝著莫凡微微一笑,腳步一錯,也不再騰空,大踏步的疾行而去。
「左右還得一會才能到地方,莽磬,你先給我介紹一下你們族中的事情,免得我一會出錯!」
莫凡瞬間趕上,保持著與莽磬相同的速度並肩同行。
「嗯,莫少您不提,我也是要給您介紹一下的。」
莽磬再次回復了以往那滿臉憨厚的樣子。伸出手指,一邊各處指點,一邊給莫凡介紹道:「我族雖然統稱妖族,但是族中分類極多,唯一的區別便是有些部落的實力稍大,有些部落的實力稍小。因此各個部族之間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左右也不過就是下等,中等,上等部族之分。我所在的天火青牛部便是妖族的上等部族之一。妖族中下等部族十分繁多,我就不與莫少一一介紹了。莫少只要注意,這上等部族一共是六個,分別是獅族,虎族,狐族,猿族,大鵬族以及我們牛族。我們現在身處的區域只是妖族的外圍,大多是一些中下等部族所在,高等部族一般都居住在中心區域,最靠近妖皇殿的地方。在我們妖族,還有凌駕於所有種族之上的皇族,麒麟一族。自上古時期以來,麒麟一族便一直統治著妖族,假若莫少對上古歷史有些瞭解,便能知曉,在上古時期,我妖族幾乎可以說之時人族的附庸,仍由人族隨意圈養,收為靈獸,控制我們替他們作戰,每當發生了波及整個中元界的戰爭,我妖族必然是在戰場的最前方,炮灰一般的存在。那時候的妖族,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種族。」
莽磬說道這裡,語氣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也在為上古時期那無數逝去的妖族先輩的英靈默哀。
莫凡也沒有打擾,假若自己沒有將地球一脈整合在一起,恐怕地球一脈的命運比之上古的妖族,都要淒慘許多,所以對於莽磬的心情,自己雖然不是感同身受,卻多少有些瞭解。
莽磬只是沉默片刻,便接著說道:「是麒麟一族的橫空出世,才扭轉了妖族的那淒慘局面。當時的妖皇以一己之力,逆戰人族數位修為通天的人物而不敗,最後全身而退。那一戰徹底奠定了妖族在中元界的地位,從那以後,再沒一人敢以我妖族為座下靈獸。因此,麒麟一族雖然每個時期僅僅只有數人,最多的時候也不超過兩手之數,但是他們的皇族地位,卻不可撼動。」
莽磬說到這裡,面上也不由的閃現出了滿臉的激動之色,重重的喘了口粗氣,這才平靜下來。似乎話語之間,自己也被帶入了那一段烽火連天的歲月。
「那麒巖……」
「不錯,麒巖大人便是現在的妖皇之子。我妖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殿下!」
莽磬不等莫凡說完,便肯定了他的猜想。
莫凡聞言,雖然心中略有準備,卻還是感覺到了些許的驚訝。自己也能夠看出,麒巖在妖族的地位想必不會很低,但是卻沒想到居然高到了如此地步。看來麒巖敢妄言讓妖族幫助自己在幽雲六州安身,卻也不是無的放矢之言。
「只是……」
莽磬突然開口,卻又停頓了下來。只是滿目的擔憂之色。
莫凡見莽磬神色,心知可能還有別的隱情,但是看莽磬不便透漏,當下也不逼問。只是原本還有些許放鬆的心緒陡然繃緊,以防突變。
「其實倒也沒什麼,等到了妖皇殿後。你要小心獅族,虎族以及大鵬一族的那幾個長老。恐怕他們會耍一點小手段!」
思索了片刻,莽磬這才開口。並沒有說為什麼,只是讓莫凡提防幾人。
「嗯,我會注意的!」
莫凡一臉的凝重,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這趟妖族之行並不像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妖族崇尚強者,以莫少的修為,到時候他們若是為難,直接打回去便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莽磬見莫凡一臉的凝重,生怕自己說的太嚴重。別給莫凡的心中造成了壓力,當下氣氛一變,隨意的笑道。
直接打回去?
莫凡心中默念了一句,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既然你們不讓我低調,那我便高調一次。以強勢鎮壓一切。
莫凡打定主意,也不再思慮,索性放開了心緒。與莽磬兩人邊走便觀賞起了妖族的各種物事。
兩人雖然不曾騰空,但是腳下速度,卻半點也不見緩慢,依舊如風馳電擎一般,在說話的一會兒功夫,便已經逐漸接近了妖族的中心地域。
愈發接近,路上碰到的行人也愈發多了起來。一路上走來,莫凡雖然沒有大大咧咧的放開神識四處查探,但是稍稍的感應卻少不了的。
只覺得越接近那所謂的妖皇殿所在,空氣中散發的威壓便越加沉重。在莫凡的感應之中,一般的渡劫境修為的妖族便不再少數。莫凡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卻是那幾股若隱若現的氣息,那氣息雖然隱晦,卻無比磅礡。按照莫凡的猜測,那威壓之強悍,即使比不上蜀山的那個怪物師祖。也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付的,但是即使是自己不能匹敵,只要自己想走,他們卻也攔不住。一念到此,莫凡稍稍放下了心來。
突然一陣嬌笑傳入耳中!
莽磬微微一愣,身形一頓,頓時便停了下來。兩人行走之間,速度極快,一步踏出便依然是數十丈之外。莽磬驟然停止,倒是把莫凡鬧了個手忙腳亂,知道跨出幾乎數百長,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又退了回來。
「采兒,你出關了?」
莽磬望著面前的少女,臉上居然顯出了些許的緊張,而後突然感應到女子的修為,心中頓時一喜,料想女子定然在閉關之中有所突破,這才出關而來的。
那被莽磬稱為采兒的女子見狀,臉上也是掛滿了笑容。那一笑之間百媚生,女子面容清純,卻偏偏有著一股彷彿是骨子中透出的魅惑之意。如此陡然一笑,不光是莽磬,就連退回來的莫凡都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