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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生化危雞? 文 / 牆角數煙頭

    「呼呼」

    莫凡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摸摸已經完全汗濕的睡衣,無奈的抓了抓頭。翻開床頭的筆記本,拿過筆在上面添了一道劃痕。第九道了,也就是說。莫凡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九天了。

    九天以前,也同樣是在睡眠中被驚醒。伴隨著莫凡醒來的,總會是急促的呼吸聲和混亂的心跳。心臟彷彿被包了起來,束縛的透不過來氣。總是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卻又抓不住那種稍縱即逝的微妙感覺。

    想不通的事情就別去想了,莫凡這樣勸自己。也不管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些啊q,伸手扯了扯嘴角。盡力扯出了一個自己還比較滿意的微笑。長舒一口氣,爬下了床。

    拉開窗簾,頓時一片刺眼的紅光充斥了整間臥室。莫凡將頭伸出窗外,一輪血紅的太陽懸掛的半空。將整個大地都籠罩上了一層紅色,紅的有點怪,有些妖異。血紅的太陽?莫凡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沒聽說今天有日食啊,再說日食也不能把太陽食成紅色的吧。

    正當莫凡為了太陽的事情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陣吵雜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是中心廣場,莫凡抬頭望了過去。往日裡只有小貓兩三隻的中心廣場現在擠滿了人。人潮湧動,好不熱鬧。看著這樣的場景,莫凡忽然想到了小時候還在老家,每到廟會的時候,大街上也是像這樣擠滿了人。

    不應該啊!莫凡又開始納悶了。這片住宅區是sh市最豪華最高檔的一片別墅區。用很多人的話來說,住在這裡的人,無不是達官顯貴。都是每分鐘百萬上下。平時想見到個人都難。那有時間聚集在一起聊天打p。莫凡心中想著,手上也同時給自己換上了一套運動裝。想出去一探究竟。當人類遇到自己無法解決或無法面對的事情時。總是喜歡到人多的地方去,因為那樣他會感覺有安全感。這樣的話,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莫凡是信了。而他現在也就是這樣的心態,他急需找個有人的地方。去瞭解一下,為什麼太陽是紅色的,為什麼這些boss們不去賺錢,而要在廣場上面搞聚會。

    帶著疑問,莫凡衝出了家門。沿著路向不遠的中心廣場跑去。

    正跑著。忽然被一隻雞擋住了路。對,是一隻雞。而且是一隻很大的公雞!而這只很大的公雞就這樣,披著一身紅色的長毛,搖擺著,蹣跚著,一步一晃的朝著莫凡走了過來。莫凡認識這隻雞,它是莫凡鄰居一老爺子養的寵物,那個老爺子據說是某富豪的父親,為人十分的怪癖。別人都養狗養貓,實在不行您養個豬也成啊,他卻偏偏養了隻雞。還整天在雞的脖子上栓條鏈子,拉出來散步。就為了這個,莫凡曾經無數次的在心裡誹謗過那老爺子。也曾經無數次的想像著把這隻雞烤了能有多少肉。

    「我靠死老頭大早上的就給小雞喝酒「。莫凡看著這只一步一晃的雞,頓時無語了。

    「哈利」莫凡叫了聲那隻雞。往日只要莫凡一叫,這隻雞就會像小狗一樣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伸出腦袋在莫凡的腿上蹭蹭。而今天,它聽到了莫凡的聲音,只是慢慢把搭拉著的腦袋抬了起來,抬眼看了看莫凡。忽然便像是被打了亢奮劑似得,嚎叫著,撲閃著翅膀,朝莫凡衝了過來。一邊還把腦袋使勁的往前伸著,衝著莫凡的脖子就啄了上來。

    莫凡見來者不善,心中不由的暗罵了一句,這沒良心的該雷劈的狼心狗肺雞,枉費哥每天給你好吃的,你就這樣回報我的。同時後退一步,跳起一個空中轉身,右腳很準確的踹到了那隻雞。而那只不辛被莫凡命中的小雞,就這樣帶著旋轉,像導彈一樣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在了十米開外的草叢中。

    看了看一時半會還不能爬起來的小雞,莫凡很瀟灑的拍了拍腿上的灰。也不管小雞的死活了,繼續朝著中心廣場走去。

    到了中心廣場。才發現人比自己在樓上看到的還多,圍的裡三層外三層。都在奮力的朝中間擠著。好像中間有著什麼無比吸引人的東西。在其中,莫凡還發現了自己家的保姆劉媽也站在人群中。

    「劉媽,你們在幹什麼?」莫凡叫了一聲。

    此時,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人們全都停下了繼續往中間擠的動作,時間彷彿定格在了這一瞬間。莫凡能清楚的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同時還有,對面眾人那從喉嚨中傳出來的「咯咯咯」的聲音。

    在莫凡的喊聲中,劉媽和圍著的眾人同時緩緩的轉過了頭。一個簡簡單單轉頭的動作卻顯得無比的笨拙。莫凡感覺自己像是在看著一群年久失修的機器人。

    在這怪異的氣氛中,莫凡首先看到的是劉媽那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不過他立刻就發現,自己不再熟悉了。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劉媽的臉和脖子好像被一群兇猛的動物撕咬過,只能看到一片蒙著血痂的骨頭。還有一個已經快要掉落出來,卻仍舊頑強的掛在臉上的眼珠。莫凡揉了揉眼睛,盡力的在腦袋中搜索著自己看過的恐怖片,想從裡面找到一張能和自己現在看到的臉相似的物體。卻發現自己怎麼也不找不到。

    就這樣,當人群全部轉身面對著莫凡的時候,莫凡發現自己的胃以及神經遭受了自出生以來最大的考驗,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像是一群從墓地裡爬出來的屍體。透過縫隙,莫凡見到了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東西,準確的說,是圍在中間的屍體,莫凡知道那是誰,從服裝上面看,應該是別墅區的保安,小天,那個因為犯了紀律被從國家特種兵部隊開除的人,那個整天見到莫凡都會伸手要支好煙抽的人。那個喜歡和莫凡念叨家裡有個大屁股媳婦的人。

    「等今年放假,俺錢就夠了。俺就回家結婚,再蓋個大房子。到時候一定讓你吃俺的喜糖」這是前兩天小天和莫凡說的話。莫凡還記著,小天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賺夠錢,回家蓋上房子,然後和那個經常念叨的大屁股媳婦結婚。而現在,莫凡看到的小天,就這樣躺在那裡,一隻胳膊已經沒了,兩隻眼睛還睜著,盡力的想往遠方看去,想看到自己的老家,自己的媳婦。臉上掛著的,還是以往和莫凡聊天時候的那種憧憬。莫凡看到了旁邊一個人的手上,還拎著小天的胳膊,和周圍的人一樣,嘴裡不停的咀嚼著,不停的往外冒著血水。

    莫凡的眼睛頓時紅了。這tmd是人麼?喪屍?

    「吼」在一聲不知道是莫凡自己,還是眾人的吼聲中。那一群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朝著莫凡飛快的撲了過來。那樣的速度讓莫凡忘記了他們剛剛轉身時的笨拙。而莫凡同時也紅著眼睛,朝著眾屍衝了上去。這時候的他,腦海中想到的只是以前和小天聊天時,小天那淳樸憨厚的笑容。於是,莫凡就這樣衝了上去。

    「莫凡,快點跑,跑!」莫凡停了下來,看到的是小天那微微張合的嘴。微弱的動著,莫凡能看出來他說的是什麼。他只是重複著一個字「跑,跑,跑」。

    莫凡愣住了,看了看快要衝到自己面前的一群人。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轉身朝著自己來的方向奮力的跑去。

    強忍著想要回頭把小天帶走的念頭,莫凡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限,同時回頭望去,發現他們的速度雖然也不慢,但是卻跟不上自己。心中不由的舒了口氣。

    當莫凡努力和群屍玩長跑的時候,那隻雞從草叢中翻了出來。看到莫凡向著自己的方面跑來,再次亢奮了。使勁的撲騰一下翅膀,向著莫凡衝了過去。

    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雞,這是一隻生化危雞!莫凡這樣想到。回身看了看後面緊追不捨的一群喪屍,在看了看前面朝自己撲來的小雞,心中衡量了一下。頓時一股無名之火從丹田一直衝到了天靈蓋。哥打不過他們,還玩不過你了是吧!是可忍孰不可忍!心中想著,動作上也不慢。再次揚起腿,踢了出去。可憐了這隻小雞,剛從草叢中出來,又再次無奈的飛了回去。

    已經經過一次家門了,因為群屍跟的不遠,沒敢進去。只能帶著一群喪屍在小區裡轉著圈,當他再次轉身的時候,卻發先他們離自己更近了。而這個時候,莫凡的腿已經開始承受不住這樣一直快速的跑動了。莫凡發現自己疏忽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自己會累,而他們呢?

    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他們追上,莫凡想到了。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繼續跑著,而就這一會。他們離莫凡更近了,莫凡感覺自己已經能聽到他們牙齒那微弱咀嚼的聲音。莫凡再次回頭,忽然發現離自己最近的居然已經距離不到一米了,而那個跑在最前面的喪屍,竟然是往日裡給自己做飯的劉媽。「劉媽,我叫我爸多給你點工資好麼?你別追我了。」莫凡有些惡搞的想到。但是卻怎麼也不敢回頭了,他的腦子中忽然閃現出這樣的一個場景,一個長著雙腿,好大好大的漢堡包在街上跑著,後面跟著一群餓了好長時間的野狗。莫凡忽然不敢想像漢堡包被追上的後果了。

    「我不要做漢堡包」莫凡叫著,本來已經快要跑不動的他,速度居然又快了幾分,就這樣跑到了離自己家最近的一棟別墅旁,莫凡毫不遲疑,一個縱身而起,雙手搭上院牆,然後翻身跳入了院子中。隨後乘著喪屍們還沒有發現自己,又以同樣的方法翻過兩道牆,跑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莫凡猛的關上門,發現自己的雙腿幾乎完全已經軟了。就這樣靠著門癱倒在了地上。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想平復一下自己那幾乎快要跳出來的心臟。眼睛卻掃到了手錶上的日期,2012年12月22。

    莫凡忽然感覺到九天以來束縛著自己心臟的東西忽然放開了,要發生的,就是這件事麼?

    末日,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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