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千軍萬馬在追捕四王爺逐冥冽;身前,流蘇離開了古墓正趕回曜京。
風,呼嘯而過,那舞起的白髮,狂野而妖孽,將逐冥冽撒旦的冷冽氣質襯托到了極點。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到了極致的感覺。
「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覺得四爺有些奇怪麼?」
奔馳的駿馬上,小寶用最大的聲音朝冷眉喊道。
「不知道!我也感覺奇怪!」
冷眉大聲回答著,她的心,跳的好厲害,從未有過如此慌亂的感覺。、
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
逐冥冽竟然沒日沒夜,毫不停歇,不吃不喝連續在馬上奔跑了三天三夜。
不愧是從死人堆裡走過來的人!
那些日曜王朝的精銳之軍,被他落下好遠了。
小寶和冷眉也累得只好停了下來,補充身體能量。
他,依舊不停歇。
「天啊,四爺是鐵打的嗎?他……太厲害了……他……」
小寶趴在馬背上,差點沒口吐白沫。
「我的三個哥哥,都是鐵打的。」冷眉將手中的乾糧扔給小寶,仰頭喝了口水,「可惜,都太過執著,未必能幸福了,特別是四哥。」
「唉,四爺為何就不能放下呢?四王妃人多好啊。」
小寶歎息不已。
「放下?那他還是日曜王朝的冷面閻羅四爺嗎?」
「說的也是,四爺是飛蛾撲火型的人。」
小寶點了點頭,跳下馬,走到冷眉面前——
「你放心,我也會這麼執著的愛你的,冷眉姐姐。」
「我不喜歡比我小的。」
冷眉轉過臉去,臉卻紅了。
「不喜歡?」
小寶雙手環胸,壞壞地伸手捏了捏冷眉的臉蛋,「我都親過你了,你還說不喜歡?」
「滾開!」
冷眉出招,又一拳揍在小寶的肚子上。
小寶這回沒閃躲的急,被揍得直不起腰來了。
冷眉卻也不管他,只顧自己跳上馬,繼續追趕逐冥冽去了。
「喂喂喂,丟下我不管啦?!」
小寶也急急上了,馬,追了上去。
*
「駕……」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帶著強烈的煞氣而來。
只見那騎在馬上的人,一頭銀髮。狂野妖異,卻又讓人覺得身上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孤寂。
街道上的人,閃避不及,許多被嚇得摔倒在地。
在經過一個酒樓時,逐冥冽突然飛身而上,動作快狠準,只消片刻時間,又回到了馬背上。
「啊……」
只聽見酒樓裡傳來眾人的尖叫聲,那手裡原本端著一隻烤鴨的小二嚇得癱倒在地,他的腳邊一錠花花的銀子。
剛才,他端著一隻烤鴨經過酒樓的窗口時,突然飛進來一個人,等他反應過來,他的烤鴨不見了。
酒樓中的食客們也見到了這快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什麼人?
竟然如此厲害。
一頭銀髮的男子,他們還從未見過。
而他們隱約感覺得到,這是個長的十分英俊,卻冷冽無比的人。
因為他剛才飛進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得一陣冷風撲面而來。
「駕……」
「駕……」
逐冥冽胯下的馬,是追隨他南征北戰多年的坐騎,彷彿知曉主人的心事一般,跑的飛快。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峻,那雙如鷹的眸子,還隨時關注著周圍。
*
流蘇的肚子突然有些疼,馬車便停了下來,華神醫上前替她把脈。
逐野瞳一干人等焦急地侯在馬車外。
小綺羅緊抓著流蘇的衣裳,小臉上冒著汗珠,流蘇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安慰道——
「沒事的,乖。」
小綺羅把手貼在流蘇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著,「乖,小弟弟,姐姐給你唱歌聽,你不要讓娘肚子疼哦,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
綺羅唱的是流蘇以前唱唱給她聽的催眠曲,這是流蘇在現代的時候會唱的歌。
她的聲音好輕好輕,好溫柔好溫柔,眼睛裡含著一個小姐姐對還未出生的弟弟的深深愛。
華神醫將手收了回來。
「娘娘和公主不必憂心,沒有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
流蘇點了點頭,說,「那就原地休息一下吧。」
「是,卑職這就去跟十三爺說。」
華神醫下了馬車,小綺羅趴在流蘇的身旁,說道——
「娘,你休息,我和十三叔,還有鴨子在外面保護你。」
「呵呵,好。咦,你拿什麼出來?」
「四叔送給我的匕首啊,你還記得嗎?我要拿著這個才能打壞人啊。」
小綺羅晃了晃手中那把精緻的匕首。
「他送的?」
流蘇恍惚間記起,逐冥冽很久以前確乎是送過這樣一把匕首給小綺羅。
「他還說只要我拿著這把匕首去找他,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我呢。娘,你快睡覺,我下去了。」
「嗯,好,去吧。」
不知為何,流蘇的眼皮突然跳的好快,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