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朋友就不用說謝謝,那麼,我將這份感激放在心裡好了。我知道,你對我的故事一定充滿了好奇,我答應你,等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好了,我會好好地告訴你,因為這是朋友欠朋友的。」
流蘇對莊墨說道。
「好,我等著那一天。」
莊墨掩去眼底的一份示意,說道。
「嗯。哦,對了,我還有件事情沒有做,大少爺你先回醫館吧,我去一下玉器店。」
她突然想起被莊柔打碎的紫曦玉鐲子來了,本來說好昨天下午去拿的。
經歷了這麼些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已經耽誤你很多時間了,你快去醫館吧,我很快就回去了。」
流蘇一邊往玉器店跑去,一邊說道。
她將頭上的玉簪揭開,一頭青絲垂了下來,她又恢復了女兒身。
莊墨看著她的背影,片刻之後,才默默轉過身去。
唉。
*
「老闆,我的鐲子修好了嗎?我們家少爺讓我來取了!」
流蘇匆匆走進玉器店裡——
當老闆看到她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很不對勁,流蘇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鐲子呢?!」她的聲音陡然緊張起來。
老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喪著連,說道「姑娘,實在對不住莊大少爺!」
「什麼意思?!說清楚!」流蘇一把拉住老闆的衣領。
「你昨天將這玉鐲放我這,你走了之後沒多久就進來了一個可怕的男子,他本來是來買玉簫的,可是當他看到大少爺的鐲子的時候臉色馬上變了,他……」老闆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怎麼了,快說!!!」
流蘇急了,那鐲子對她很重要!!
「他把鐲子拿走了,如果……如果我不給,恐怕……我的店沒有了,連我的小命也不保了,那個人太……太可怕,他……他殺人不眨眼睛的……」
老闆想起昨日那驚魂的一幕,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他的夥計只一句出言不遜,那人眼睛也未眨,夥計就倒在了血泊裡,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
「什麼?他為什麼要拿我的鐲子?」
流蘇不懂,為何她來修逐野瞳送的玉鐲子,會惹起一場血腥。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
「他走的時候用我們店裡的筆墨紙硯留了一張紙條在那裡,說等你來了,給你看。」老闆指著牆上說道。
流蘇鬆開抓著老闆的手,往他指著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一張字條被釘在牆壁上,她走了過去,將短刀用力拔了下來,把紙條取了下來。
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欲見玉鐲,蓬萊客棧,西邊廂房。」
蓬萊客棧?西邊廂房?
「姑娘,請你在莊少爺面前為老朽說說好話,饒了小的吧。」
老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流蘇拿著紙條,匆匆出了玉器店的門,往蓬萊客棧走去。
當她走到西邊廂房門口的時候,她的心陡然跳的很厲害,不知道裡面等著她的會是什麼?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要將玉鐲子拿回來。
而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一定不會為劫色而來,她已經這麼醜了,相信不會有男人為了她而大費周章的。
也就是說,他的目的,是這塊玉,以及玉的主人——逐野瞳!
想著,流蘇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抬起手,敲了敲門,彷彿已經預料到她會來似的,這門沒有鎖緊,她輕輕一敲,門便開了。
裡面神秘的世界呈現在她的眼前。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抬腳走了進去——
好冷!
頓時,他只覺得一股寒意鋪面而來,令她不寒而慄。
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窗邊,背手而立,還未靠近,便已經感覺到他渾身冷凝的氣質,這個彷彿來自地獄的背影——
流蘇突然覺得頭部一陣眩暈……
怎麼會……
怎麼會……
半晌,那男人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流蘇——
一字一句,說道:
「流蘇,四爺又回來了。」
沒錯!
是逐冥冽!
是冷面閻羅逐冥冽!
也就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男子!
他還是絲毫也沒有改變,面部線條冷硬,一樣的冷漠,渾身散發著邪魅冷凝的氣質。
眼睛冷冽如冰,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薄情的唇角微微上揚,這笑比不笑更駭人。
是的,冷面閻羅逐冥冽,便是這般模樣。
他一步一步朝流蘇走來,深邃的眼睛緊緊鎖住她。
流蘇定在原處,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這個久違的男人,就這麼突然的,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的手,緊緊抓住衣角。
緊張,高興,還是……驚訝,她分不清自己的心情。
見到古人,總歸應該是高興的,不是嗎?
逐冥冽一直走到她的前面,抬起手,將她的髮絲放在手中,摩挲著。
「四爺回來了,流蘇會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