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流蘇趴在窗邊,抬頭看著有月的夜空,不覺念叨。
「小姐,今天是殿下把您找回來的,您還在生殿下的氣嗎?」小霜端了流蘇要喝的滋補藥過來,將它遞給流蘇,看著她喝完,然後問道。
「當然!以為請我吃餐飯我就會原諒他了嗎?他說我多事,我心裡可牢牢記著!」她憤憤地說道。
「這麼愛記仇呀。」正說著,逐堯皇就出現在了窗口。
一襲白衣的他,在月光的照耀下,週身散發著一股迷離而高貴的氣質。
他抬了抬手,示意小霜退下。
小霜端著藥碗,默默地退了下去。
流蘇轉過身去,背對著逐堯皇,玩著自己的頭髮。
「還生氣?」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沒有。」流蘇說道。
明明就有,而且還很介意。
「其實……你的那些計劃都寫的很好。」逐堯皇說道。
「所以呢?」她沒有好氣地說道。
「你該讓我進去說話吧,天氣很冷的,就讓我站在門外?」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她說。
「好了,我道歉,不該凶你,不該罵你。」像是考慮了很久,逐堯皇放軟了態度,說道。
流蘇聽了,猛地轉過身去,「你說你道歉?」
「這是逐堯皇人生第一次和人道歉,你說你是不是很榮幸。」他看著她,說道。
「本來就是你不對,人家辛辛苦苦寫了一個晚上的心血,你一把就扔了,你還罵我。」流蘇將心中的不滿,一一道出。
「好,我不對。」他認錯。
「以後不能這樣了。」
「好,以後不這樣了。」他繼續認錯。
候在不遠處的小寶和薛瀾聽著逐堯皇百依百順的話,小寶頻頻搖頭,「毀了毀了。」
「毀什麼了?」
「一代天驕,蘭陵王。」
「我覺著也是,怎麼那麼聽女人的話呢?」
「唉……原來殿下怕女人啊,怕她生氣怕她不高興。」
*
逐堯皇將放在手心的釵遞到了流蘇面前。
「你不是說不是給我的嗎?」那只釵,不值什麼錢,但是,她就是很喜歡,才會和老闆殺了那麼久的價。
逐堯皇將她拉了過來,隔著窗戶,將釵插在她的頭上,說道——
「傻瓜,不買給你,我還能買給誰。」他的眼神,溫柔至極,他的語氣,語氣寵溺之極。
這世間,該有多少人羨慕嫉妒恨流蘇啊,竟能得蘭陵王如此疼愛。
他給的愛,是唯一的,他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他恪守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愛情。
無人能撼動!
美貌才情如納蘭小胡,也無法得到他的一點點的憐惜,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得不到。也難怪,她會想著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搶奪逐堯皇了。
「還有,你請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十三的骨灰,明天會運到蘭陵府來。
「真的嗎?」
「嗯。」
「太后呢?還被關在冷宮嗎?雖然,她不是十三爺的親娘,但是,一直視十三爺為己出,對他很好很疼愛他,我還記得十三爺頂撞她的情形,她真的是氣到暈倒了,如果不是真的有母子情,又怎麼會被他氣成那樣呢。你想想辦法,讓皇上把太后放出來吧,十三爺要是知道太后過的不好,也會不安心的。」
「嗯,我會想辦法。不過,太后對老四一直不好,老四小時候,太后沒少在父皇面前告狀,經常害得老四受罰,後來,老四長大了,太后覺得他有威脅,又是百般阻撓百般陷害。倒是他和十三,兩個人的感情從小到大都出人意料的好。
十三騎馬,老四教的;十三打獵,也是老四教的。
十三小時候太調皮了,幾乎沒有管得住他。
他十歲那年,偷了父皇的弓箭跑去深山裡打獵,說是要射一隻銀狐回來,給父皇做壽宴賀禮。
結果被困在了山裡,出不來了。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寒冷,當晚,下著鵝毛般的大雪,父皇派了大隊人馬去山裡找,都沒有找到。
最後,大家都快絕望的時候看見,才十二的老四咬咬緊牙關,背著受了傷的十三一步一步從雪山深處走了出來。
原來,他說了他有感應小十三就在那邊,但是,父皇沒有聽他,其他人也沒有人聽他,他就一個人往山裡跑,一個人把小十三背了出來。
走出來後,他筋疲力盡了,和十三一起暈倒在父皇面前。
但是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顧著十三去了,沒有人管老四,還是我和雲霓兩個人把他背回我宮裡的,他的母妃被關在冷宮,他是同我和雲霓一起在一個宮裡長大的。
小十三醒來之後,看到太醫們都在照顧他,沒有照顧老四,才十歲的他,當時就大發雷霆,不顧身上有傷,把太醫們結結實實打了一頓!!我還記得他把周太醫的牙齒都打掉了。氣得他的母后皇后娘娘臉紅脖子青。
最後,他要求一定要和四哥一起治病,才願意接受太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