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二十公里之處。
逐冥冽已經不眠不休的找了兩天兩夜,卻也絲毫沒有那三個人的影蹤。
他眸子裡的寒氣越發深沉,渾身的冷峻氣息使他令人感到心驚膽顫,可是細看,便會發現,他那一貫冷漠的冰眸裡有著深切的擔憂和牽掛。
兩個最重要最疼愛的人離開他已經這麼久了,他那顆堅硬冰冷的心,感到了害怕失去的感覺。
「流蘇,看來你打定主意要離開了。但是,本王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來!永遠留在本王身邊」一字一句,至死不悔。
「四爺……四爺,有消息了……」這廂,一個將士策馬而來,還未達到逐冥冽面前,便跳下馬,跪倒在地。
「說!」
「主子在益州的時候被皇上的御前侍衛統領南破天當做偷盜皇家飾物的人抓了起來,現在已經送到皇上那裡去了,小郡主和無崖子還留在益州的小客棧裡。」
「已經到父皇那裡去了?!」他的心猛的一顫,心中一凝。「羅念,你立即率領人馬趕赴益州,將郡主毫髮無傷地接回來,本王要去宮裡一趟!」
「是,末將遵命!」
「駕……」逐冥冽揚起馬鞭,狠狠,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那馬兒立即像離弦的箭一樣,朝皇宮奔騰而去。
另外,十三爺逐野瞳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收到小果子的消息,說流蘇已經被當做偷盜玉珮的小偷抓進了皇宮!
他亦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宮馳騁而去。
當真相被揭露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
「咳咳……咳咳咳……」御書房內,逐月皇又開始咳嗽了。
「皇上,您歇會吧,該喝藥了。」大太監李德全將御膳房送過來的藥湯放在龍案前,說道。
「咳咳,小李子啊,朕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朕可不想像先皇,累死在……咳咳……龍椅上,朕琢磨著,早些退下來,讓太子即位,朕接下來的時間就當個太上皇,頤養天年,你看如何啊。」
李德全一聽,連忙跪下,「皇上,皇上您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還有……還有老當益壯,您……」
「好啦好啦,不用說好話了。這件事,朕已經考慮很久了,等太子把十七公主找回來,朕就下詔退位了!」
「御前帶刀侍衛統領南破天求見……」這時,殿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傳吧……」逐堯皇下令道。
「傳——御前帶刀侍衛統領南破天覲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南破天跪倒在地。
「南統領,起來吧,朕此次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已經辦妥了。」
「好!你此次的功勞不小,朕要好好賞你!」逐月皇哈哈大笑道。
「末將謝皇上恩典,呃……皇上……」南破天似有別事啟奏。
「南將軍,有何事,儘管講。」
「是,皇上您還記得二十二年前被賊人擄走的十七公主嗎?」
「十七?朕自然記得,昨兒個剛傳了太子,要他盡全力將十七找回來,十七始終是壓在朕心頭的一塊石頭,不找到他,朕無法安心,近來還常常夢見她。怎麼,南將軍莫非是有了十七的下落?」逐月皇問道。
「末將倒是沒有見到十七公主,但是末將在回京城的路上卻在一個人的身上發現了當年十七公主身上那塊玉珮。」
「什麼?!」逐月皇一聽,猛地站了起來,頓時腦袋一陣眩暈,李德全連忙上前將他攙扶住了。
「皇上,請保重龍體!」
「南統領,你跟朕一五一十說清楚,你當真看到有人身上戴著十七的那塊玉珮?那人在哪裡?朕要見她!」
「皇上請稍安勿躁,末將已經將她抓了起來,現在正在殿外候著!皇上隨時可傳喚。」
「馬上傳!」逐月皇當即拍案說道。
「是!」
*
流蘇懷著萬分複雜,萬分忐忑和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恐懼,將懷中的玉珮拿了開來,雙手奉上。
當逐月皇看清那塊玉珮和玉珮上所刻的字時,他萬分激動地幾步走了過來,將玉珮拿了過去——
「是甯兒,是甯兒的玉珮。」拿著玉珮的手一直發著抖,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紅色金絲線纏繞,逐甯兒三個他親筆書寫的字,刻在上面,那麼醒目。
不會錯,這就是甯兒的玉珮。
「抬起頭來!」逐堯皇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道。
「是……」流蘇頓了頓,而後慢慢地抬起頭來,迎上逐月皇的視線。
「是你?」當逐月皇看到那張呈現在面前的臉的時候,頓時愣住了,「流蘇,是你?」
「皇上,是我。」
*
天頤宮外,逐堯皇,逐冥冽,逐野瞳三人同時趕到了御書房外,三人心事重重地互看了一眼,繼而往御書房走去。
三人或威嚴,或冷漠,或霸道,各有氣場,各有特色,但此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樣凝重的表情,流蘇突然間變成妹妹的事情,每個人都沒有想到,每個人都一樣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