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來了大隊人馬。
但是……那些人蒙著臉,穿著夜行衣,根本不是逐野瞳的人,而是追殺他們的人!
「怎麼了,姐姐?不是你所說的十三爺?」小河不解地看著流蘇慌慌張張的樣子。
「小河,你會哭喪嗎?」流蘇問道。
兩個弱女子自當無法武力正面對付那些蒙面客,為今之計也只能發揮女性的優勢了。
四爺啊,要委屈你了。
「哭喪?」小河不解地問道。
「就是比如死了人,你大聲哭,拚命哭,呃,類似於,『叔叔,你死的好冤啊,叔叔,你留下我們姐妹兩個,我們以後怎麼活啊。』這種,會嗎?」
「這種啊,會。」小河點了點頭。
「太好了。」流蘇拉著小河跑回逐冥冽所在的房間,將床上白色的紗帳剪成三塊,一塊大的蓋在逐冥冽身上,另外兩塊分別披在自己和小河身上,「你看到的那些人是來追殺我們的,不過你不用怕,我已經想好辦法了,你照著我說的做就行,把你們家的香燭紙錢拿出來點上,然後我們兩個跪在堂屋中間哭,讓那些人以為他是我們死去的叔叔,這樣懂嗎?」
流蘇其實緊張的要命,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那點香燭的手更是哆嗦的厲害,但是,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能害怕。
「嗯,知道了。」
當做完這一切準備工作,兩個人剛跪在地上的時候,那門被猛的一腳踢開了——
好些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面客出現在門口,流蘇低著頭,整顆心頓時揪到了一起,藏在衣袖下面的小手緊緊握住。
「哇,叔叔,你死的好慘好慘啊,那殺千刀地張大牛,為了跟你搶一隻野山雞,竟然就把你打死了,你留下我和姐姐孤孤單單兩個人,我們怎麼會下去呀。」門開的那一剎那,小河突然嚎啕大哭。
原本跪在她身旁緊張的心都快要跳出來的流蘇嚇了一跳,她都還沒準備開嗓子呢,小河就哭成了這樣。
演技真好,連流蘇都差點覺得小河是真的死了叔叔了。
「有沒有看過一個背部中了箭的男人?他身邊還跟了個女人?」那領頭的蒙面客望著兩個披麻戴孝的女人惡狠狠地問道。
「哇……大哥,我叔叔死了,死的好慘好慘,你替我叔叔找張大牛報仇吧,我願意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小河彷彿沒有聽到蒙面客說的話似的,哭的更凶了。
幾個人似被小河的哭聲給震了一下,沉默了半晌。
「旁邊那個,抬起頭來。」就在流蘇以為這些人會離去的時候,突然,有個蒙面客長刀一出,直指著流蘇,流蘇頓時嚇了一跳,血猛然凝固了。
「哇……哇……叔叔,你死了,我還要照顧發瘋的姐姐,我……我不活了,大哥,借你的刀讓我死了隨我叔叔去吧……」
突然,小河猛地幾步爬到那出刀的人面前,一邊磕頭一邊哀求著。
流蘇聽了,立即配合,做發瘋狀,抓弄著頭髮,嘿嘿傻笑著。
「走吧,看來她們是沒有見到,這家裡死了人,我們撞上了,本來就夠倒霉了。」
「格老子的!兩個臭娘們,走!!」幾個人被流蘇和小河弄得鬱悶極了,刀一收,匆匆離去了。
「叔叔,叔叔啊……」小河繼續哭著,嚎著。
「可以了,可以了,他們已經走遠了。」流蘇撩開頭髮,悄悄地看了外面一眼,確定那些人已經無影無蹤了,才吁了口氣說道。
「……嗯。」小河抽搐了兩聲後,才停了下來,那臉上當真有淚珠。
「哇,小河,你也太厲害了吧,把那些人都哭跑了。」流蘇拍了拍小河的肩膀,這個女孩一看就是典型的風吹日曬中過來的,皮膚黝黑黝黑,身子偏胖,一雙眼睛,到還算漂亮。
「是姐姐指揮的好,這哭喪有什麼難的。」小河抬手擦了擦臉,「我們獵戶家出去打獵嘗嘗會遇到生命危險,我爹我娘還有我大哥都是打獵的時候被豹子咬死的,現在我們家就只剩下我和二哥了,每次二哥出去打獵,我都好害怕,生怕他一出去就回不來了,現在就希望二哥快點討個老婆,生個孩子,這樣家裡有了後,他就不怕死了。」小河說著,低下了頭去。
流蘇聽了,心中湧起一股心酸,她伸手將摸了摸小河的頭,說道,「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走。」
「真的嗎?」小河聽了,夢抬起頭來,眼睛閃閃發著亮。
「嗯。」流蘇保證似的點了點頭。
「那……我二哥呢?」小河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問道。
「也可以跟我走。」
「嗯!謝謝姐姐,太好了!」小河高興極了,言語間充滿了對流蘇的感激。
「你和小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謝謝你們才是。」流蘇笑著說道。
「踏踏踏……」突然,遠遠地傳來一陣一陣馬蹄聲,流蘇一聽,猛地站了起來,握著小河的手興奮地說道——
「十三爺來了,這次真的是十三爺來了,這是他的馬蹄聲。」
流蘇連忙打開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