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罰的有理。」逐野瞳說道,但視線仍舊放在流蘇的身上,這女人,今天穿的可真漂亮,還戴了從前打死都不戴的耳環,頭上也戴上了飾品,不就是來見父皇和母后嗎?她穿這麼漂亮做什麼?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吧,都有孩子了,真是個不守婦道的傢伙!
他看著流蘇時,那灼熱的目光,絲毫沒能逃過逐冥冽的眼睛。
「十三,你也不小了,你看你四哥,悄悄的,就給朕帶來了這麼一個小孫女,你什麼時候也讓朕抱你的孩子?」逐月皇自然是沒有發現兄弟間為了同一個女人在新潮暗湧,他仍舊問到。
「兒臣還沒想過這事。」逐野瞳將灼熱的目光收了回來,淡淡地說道。
「明幻兒你不喜歡,還把人家打成了那樣。你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父皇幫你找。」
「兒臣……兒臣誰也不喜歡。」逐野瞳有些賭氣似的說道。
「哈哈哈……朕的十三從小眼光就比任何兄弟都要高……好,朕不催你,你慢慢找,等哪天你有真正喜歡的人了,不論是誰,就算是別人的妻子,父皇也出兵幫你搶過來!」逐月皇的話,聽得流蘇心驚膽顫的,這是什麼父親,竟然願意幫兒子搶老婆,難怪,逐月皇的這些兒子個個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有這麼一個強悍的爹,他的兒子又怎麼會弱。
可是……
流蘇看了看逐冥冽,皇帝對這兩個兒子的區別也太大了,對逐野瞳那麼好那麼疼,那麼寵愛,對逐冥冽呢……
當著所有人的面叫他不要再入宮,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逐冥冽看著逐月皇,袖袍中的拳頭死死握緊,悲憤混著……失落一起。
流蘇突然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
重巒疊嶂,紅牆高稜。
華麗雄偉,威武天下。
東華殿內。
二十幾名朝廷重臣匍匐了一地,個個大氣也不敢喘。
「啪……」
這狠狠的一聲,重臣們的頭又往下低了三分,誰也不敢直視那站在書案後面的男子。他的臉色有種刀鋒劃過七尺鋼冰的威力。
「我朝自開朝以來,每年撥了大量款項修築河堤,就是為了防止水災,防止出現大面積的災民和瘟疫。現在,江南、江北、丘南,遼遠,四個地方竟然同時決堤,大量災民紛紛湧入曜京城內!這修河築堤的銀子都被那些個一個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官中飽了私囊!!」
神聖莊嚴的殿內,一襲白衣的男子,此刻斂去了他的溫潤如玉,憤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犀利威嚴的眼神環視著在場所有官員。
他那氣吞山河、說一不二、不怒自威的氣勢,凌厲地掃過大殿,那唯我獨尊的霸氣光環,環繞著他。白衣邊上的明黃色金龍象徵著他高高在上無可取代的地方。
「三日之內,若安置災民這十萬火急的事情還沒有個進展!!所有人都給本太子告老還鄉去!朝廷不養你們這般沒有本事的昏官!!」逐堯皇鏗鏘有力的語調,冷然說出這句決斷的話,然後便將手中奏折扔在大臣們的腳邊,轉過身大步離開了東華殿。
他的貼身侍衛們連忙跟了上去。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逐堯皇長袖一揮,氣勢凌然地步出了文華殿,殿外所有侍衛和宮女見了他紛紛下跪,「奴才(奴婢)參見太子。」
逐堯皇看了不看眾人一眼,就匆匆離去,所有人等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殿下鮮少這般大發雷霆,由此可見,此次事件的重要性,那殿內的幾十名官員,此刻都是把腦袋拎到了褲腰帶上、
回到東華殿的時候,候在殿外的冷眉走上前來,「殿下,華神醫來了。」
「讓他到本太子寢宮裡來。」
「是。」
*
太子逐堯皇寢宮內。
只見寢殿內,六尺寬地沉香木闊床邊懸著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簾動,如墜雲山海幻一般。
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羅衾。
殿中寶鼎上懸著一顆價值連城的明月珠,熠熠生輝,似夜空中明月一般。
逐堯皇坐在榻上伸出右手,華白捏住他的手腕,替他細細診脈。
「本太子按你的說法服用了藥劑,卻依舊不見成效,是不是本太子想錯了?」逐堯皇問道。
「殿下,這並非單單藥物就能有效,還需一些人和物的刺激,方能想得起來。」華白恭敬地說著,便指示身旁的藥童詳細記錄檢查結果。
逐堯皇將手收了回來,站起來,他眼睛黑如點漆,白得清澈。
上天厚愛,他一人兼擁了魅力、才能和令人羨慕的權勢。
他望著前方,說道:
「失去某些記憶本太子並不介意,但不知為何,本太子總覺得有某些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