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怎麼也不會想到黃振會陡然衝著他猛撲過來,由於昨天剛被對方修理過,有點心理障礙,再加上臀部還有點不適,所以他今天並沒有衝在最前面,誰知對方竟還是針對他而來。
黃振在撲向陳軍的同時,猛地一腳踹向了在他身體右側的那個平頭,同時伸手轉向了他手中揮舞著的短鋼管。由於他這一招太過突然,那個小平頭反應不及,等他意識到對方衝他而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只覺得腹部被扎扎實實地踹了一腳,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手上猛地一鬆,鋼管已被對方奪去了。
作為一個退役的特種兵,黃振對於怎麼在與人格鬥的過程中佔據有利位置再清楚不過了。就算他的攻擊力再強,也架不住人家鋼管、鏈條鎖往身上招呼,他在動手之初就先得搞一件稱手的傢伙,這樣才能給對方造成更大的殺傷。
奪下小平頭的鋼管以後,黃振已經到了陳軍的跟前,他毫不遲疑地舉起鋼管,衝著對方的頭部狠砸了下去。看他手上的力道,直接準備廢了對方,其實不然。
陳軍見到黃振到了跟前,心裡正在打鼓,突然見到眼前寒光一閃,對方竟舉起鋼管向他砸了過來。作為常在社會上混跡的老手,他當然清楚這一鋼管下來的後果。他有心想要躲避,可由於對方這一擊來得太過突然,他身體的左右和後面都有人,根本無處可避。
意識到這情況以後,陳軍不再猶豫了,忙不迭地舉起胳膊來遮擋頭部。他手上拿著鏈條鎖,在舉胳膊的同時,鏈條鎖也跟著舉了起來,儘管如此黃振這一鋼管砸下來,他的右手臂還是吃力不小,大叫一聲,拚命往後退去。
黃振已經得到朱一銘的指令了,必須要拿下這傢伙。在對方後退的時候,他不管不顧,繼續向前欺去。到陳軍身前以後,黃振毫不猶豫地踢出一腳,這一腳正踹在陳軍膝蓋的側面,只聽見一聲慘叫,陳軍摔倒在地,兩隻手抱著右腿的膝蓋,一臉痛苦不堪的表情,應該是受創不輕。
見一擊命中以後,黃振就不再管這貨了,他心裡非常清楚,剛才那一腳使得對方的膝關節受到了重創,就算不脫臼,短時間之內,他絕對是起不來的。
在黃振連對兩人施以重擊之時,朱一銘和肖銘華也沒有閒著,兩人分別搞定了一個傢伙,但由於對方有六、七個人,再加上手上都有傢伙,他們也分別挨了一、兩下。肖銘華的手臂上被鏈條鎖的鎖鏈抽了一下,朱一銘的左肩則被鋼管砸了一下,左手不知被鋼管還是鏈條鎖擦了一下,只覺得火辣辣的。
雖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擊打,但他們心裡還是有幾分慶幸之意的。這兒畢竟是在恆陽城區,對方也擔心把事情搞大,並沒有帶砍刀過來,否則今天真夠他們受的了,鋼管和鏈條鎖砸的和刀砍的絕對是兩個概念。
抄他們後路的那幾個傢伙見三人猛地想前面撲去,稍一愣神以後,他們也猛地追了過來。黃振本來還想把剩下的兩三個全給放倒,但現在這情況顯然是不可能的了,他連忙招呼朱一銘和肖銘華道:「老闆,肖局,我們先撤吧!」
眼看著黃振已經把趙光明的侄子放倒了,要是這麼走了的話,實在可惜,但現在的形勢很嚴峻,要是不走的話,他們三人極有可能都得搭進去。既然如此的話,那只有兩相比較取其輕了。
就在黃振、朱一銘和肖銘華準備撤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警笛聲。從對面撲過來的那幾個傢伙一聽到這聲音,都如驚弓之鳥一般,哪兒還敢再多作停留,立即轉過身來就往後跑去。
做出拉響警笛決定的正是刑警大隊長任學明,雖說之前肖銘華叮囑他要低調一點,但他卻沒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任學明有自己的考慮,他聽肖銘華說,這次他是和朱一銘一起過來的,那位現在可是泰方市的市長,正兒八經的廳級領導,要是在恆陽這出點什麼問題的話,那他們可真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本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想法,任學明從大隊裡面出來的時候,就讓手下人把警笛警燈,全都打開了。他的這一無心之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幫了朱一銘等人的大忙,否則的話,對方距離他們比較近,要想在短時間之內全身而退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都說做賊心虛,聽到警笛響起以後,那幫傢伙立即作鳥獸散了。朱一銘、肖銘華、黃振見此情況也不跑了,三人反而追擊了上去。
要想追上從橋那頭過來的人基本是不太現實的了,但本來就在他們身前的這三個傢伙要想逃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黃振一人干翻了兩個,而朱一銘和肖銘華合力講一個大塊頭給干倒了。
就在三人踹口氣的功夫,警車便到了眼前。任學明在車上遠遠看見三里橋橋頭上影影綽綽的,好像有人在打架。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連忙讓人加快車速猛撲過去,在這一刻,任學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朱一銘、肖銘華出現意外。
到跟前一看,任學明發現站在那兒的三個人當中有肖銘華和朱一銘,他這才放下心來,連忙跳下車,快步跑了過去。走到近前以後,大聲說道:「朱市長,肖局長,真是不好意思,我來遲了,請兩位領導責罰。」
肖銘華雖然知道這事根本不賴任學明,畢竟他打過電話才一會功夫,人家就趕到這兒了,但當著朱一銘的面,他還是要說對方兩句,畢竟他們三人身上都挨了傢伙,這可是在恆陽的大街上,對方當然有一定的責任。
肖銘華看著任學明說道:「學明,你這是怎麼搞的,你看今天這事,你讓我這個老領導該怎麼說你才好呀,今天萬一要是發生一點意外的話,那我看你……」
朱一銘聽到肖銘華的話以後,連忙說道:「銘華,這事和人家任隊長沒有關係,我們應該感謝人家才對,你怎麼還批評上了?」
任學明正不知該怎麼收場呢,想不到朱市長竟然幫他說話,這實在有點太意外,他連忙說道:「朱市長,肖局批評的對,我們的工作確實沒做到位,還請您多多批評指正,下次我們一定……哦,不對,沒有下次了。」
聽了他們的對話以後,和陳軍一起來的那些混混不幹了,他們恨不得衝上去把對方給虐死。這貨昨天找他們的時候說,有兩個不開眼的外地人得罪了他姑媽,今天過來好好修理一下對方。他們都知道陳軍的姑媽是什麼人,那可是堂堂的市長夫人,要收拾兩個外地人,那還不是閉著眼睛的事情。
現在聽到這番對話以後,這些傢伙全都愣住了,尼瑪,到底是些什麼人呀,連刑大的任隊長都對對方畢恭畢敬的,一口一個市長、局長的,剛才他們可是拿鋼管、鏈條鎖往人家身上招呼的,這下問題嚴重了。
想到這的時候,這幾個傢伙殺了陳軍的心思都有了。他們雖然也經常打個架什麼的,那些都是圈子裡的人,出不來什麼大事,這下可好,拘留半個月都會輕的,搞不好要判刑,那可叫倒了大霉了呢!
朱一銘此刻可不管這些人怎麼想,他對任學明說道:「任隊長,這事就麻煩你了,那個叫陳軍,之前在市人醫的時候和我有點小過節,看來這次他是有備而來呀,這是準備把我往死裡整的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