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以後,林之泉故意停下了話頭,朱一銘剛準備開口,他又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之前我好像聽牛全寶他們說過,采沙公司的每一艘船每天都有一定的任務,這兩艘船雖然出問題了,但當天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所以他們極有可能就就地操作起來了。【feii?/文字首發:市裡的這個活動雖大,但那些一線的采沙工人卻未必知道,所以才會出現這個狀況的。這樣吧,我來打個電話問一問,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之泉接著掏手機的間隙,往朱一銘那瞟了一眼,他剛才說的這番話不光事先和牛全寶進行了商議,而且他也反覆聯繫,幾乎到了能脫口而出的地步。他心裡很清楚,在省長面前出風頭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留什麼後遺症。如果因為這事,市裡的所有人都對他不感冒的話,那也有點得不償失的感覺,所以他才特意編出了這樣一番話語。這樣一來的話,他也算對泰方市諸人有所交代了。
為了這次的計劃,林之泉可以說是煞費苦心。所有的操作步驟都是他和牛全寶兩人搞出來的,不光有具體的做法,而且連相關的解釋,都一一想好了。
除了現在對朱一銘說的這一番話以外,還有一早將采沙船聽到船舶集團新場地附近的說辭事先都設定好了,郭鄖只要按照兩位領導安排好的說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動什麼腦筋。從實際操作的效果來看,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朱一銘見對方裝模作樣地掏出電話來撥號了,他也不急,把車窗稍稍打開一點,然後啪的一聲,點上了一支煙,淡定地抽起煙來。
林之泉裝模作樣地一陣折騰以後,對朱一銘說道:「這個牛全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辦公室電話沒人接,手機關機,朱市長,你看?」
朱一銘透過淡藍色的煙霧看見林之泉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他心裡有數了,把抽了一半香煙用右手食指彈出車外,然後才開口說道:「既然林市長也沒有辦法聯繫上采沙集團的人那只有算了,我已經讓華翔把這事想書記和市長匯報了,他們應該有辦法,行了,我就不打擾林市長的好興致了,走了!」
朱一銘說這話的同時,就站起身來,往前面自己的位置上面走去。
朱一銘這話聽上去說得很是隨意,但其中警告的意味卻非常明顯。他借此告訴林之泉,我這會過來詢問你,只不過是盡我一個常務副市長的責任,說白了這事和我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不出是最好,就算出事的話,也礙不著我什麼事,你好自為之吧!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林之泉的心裡很是不爽,但卻還一點辦法也沒有。朱一銘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更何況對方的級別還比他高,他就算心裡不爽,又能如何呢,只能將這口氣吞下去。
這樣的心理落差也使得林之泉堅定了一定要盡快入常的信念,否則的話,他實在無法忍受朱一銘在他面前裝逼的樣子,那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元秋生和梁之放此刻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兩人都分別有了動作。,
梁之放由於此刻正坐在馬啟山的車上,當然不方便打電話做指示神馬的,但他也有自己辦法。
他將剛剛蔡國才發過來的短信轉發到了元秋生的手機上面,他心裡很清楚,蔡國才既然通過短信向他匯報了這件事情,就沒有不向元秋生匯報的道理,但儘管如此,他這個短信還是要轉發的。蔡國才告訴元秋生這事,那屬於匯報,而他這個短髮發過去,則屬於指示,兩者之間的差別大了去了,絕不可以混作一談。
元秋生在接到蔡國才的匯報以後,立即撥打了林之泉的電話,誰知卻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語。他剛把電話掛斷,梁之放的短信就進來了,元秋生看了以後,心裡更不淡定了。他很清楚由於昨天的判斷失誤,馬啟山對他已經很不滿了,如果今天再搞出什麼事情出來,那他這個市長還能不能再做下去,真要打問號了。
意識到這點以後,他連忙撥打了朱一銘的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朱一銘立即把剛才他已經和林之泉做了溝通的事情向元秋生做了匯報。
元秋生聽到這話以後,心裡很是不爽,立即對朱一銘說道:「一銘市長,麻煩你把手機遞給林之泉,我來和他說,他的電話好像打不進去。」
聽到這話以後,朱一銘心裡一凜,他不得不懷疑剛才林之泉當著他的面有沒有給牛全寶打電話,否則的話,這會他的電話怎麼會打不進去的。這兒可不是山區,電話信號相當好,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呀。儘管心裡很疑惑,朱一銘也沒有耽擱,直接站起身來往林之泉的座位上走去。
朱一銘的動作引起了車裡人的側目,市裡的一干常委以及幾位副市長都在這輛車裡。之前朱一銘和林之泉交流的時候,大家就暗暗留心了,現在他接了一個電話以後,又往對方的位置上走去了,眾人直接轉過身來看了。
朱一銘見此情況,靈機一動,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對林之泉說道:「林市長,市長請你接一下電話。」
林之泉剛才把朱一銘應付走了以後,心裡正得意呢,閉著眼睛思考,一會在省長面前該怎麼樣不著痕跡地把采沙集團是他一手搞起來的這事給點出來。雖說之前他就已經想了說辭,但這會溫習一下還是很有必要,免得到時候慌亂。
正當他想得入神之際,耳邊猛地傳來了響亮的說話聲,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只見朱一銘正站在他身前,把手機衝著他遞了過來。本來以為應付過朱一銘以後,就萬事大吉了,想不到元秋生竟然把電話打到了對方的手機上,然後讓他接電話。儘管心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林之泉還是接過了朱一銘的電話,因為他實在找不到任何一個不接這個電話的理由。
車裡的眾人把兩人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都產生一個疑問,元秋生要找林之泉的話,幹嘛不直接打他的電話,而是讓朱一銘轉接呢,這裡面難道有什麼說法?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大家都各自琢磨去了,轉眼間,各種不盡相同的結論就出現在各人的腦海裡。
林之泉閉著眼睛也知道元秋生這時候打電話找他是為了什麼事,等對方簡單地說了兩句以後,他就把剛才說給朱一銘聽的那番話,又依葫蘆畫瓢說了一遍。他很清楚,這時候他一定要掌握主動,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話,那可就完了,所以他搶在對方前面開口。
元秋生聽到林之泉的這番解釋以後,心裡很是生氣,眉頭緊鎖,他衝著手機怒聲說道:「林市長,我不想聽你這些所謂的解釋,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省長到達之前,必須讓這些采沙的機器停下來,否則的話,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後果由你一人承擔。」
雖說林之泉一直和元秋生走得很近,但到這種關鍵時刻,他也顧不上這些了,保證不出事這是前提,其他的都得為這點讓道。
林之泉聽到元秋生這命令式的話語,心裡很是不爽,不過對方畢竟比他官大一級,他也不好多作計較,稍作停頓,對著手機說道:「我知道了,市長,我這就和采沙集團的人聯繫,爭取盡快解決此事。」
對方的回答雖有點模稜兩可,但元秋生也顧不上多作計較了,輕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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