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二十八!
兩人聊了一陣閒話以後,肖銘華就將這兩天的情況向朱一銘做了一個匯報。他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忙碌,總算摸到了一點頭緒,一個叫二混的傢伙說,前段時間在鄰省某市遇到一個綽號叫黑子的傢伙。
據他說,前段時間他在市裡的湖濱山莊嚇唬了一個當官的,然後僱主就安排他跑出來了,還說對方要是不給信的話,他都不准回去。他還透露說,雇他的人也是個當官的,但具體的他卻不肯說了。
肖銘華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覺得和朱一銘遇到的事情很有幾分相像,於是這段時間正圍繞著這個叫黑子的傢伙做工作呢。
他們已經搞清楚了對方家就在南甸區方峽鎮,從前天開始,肖銘華就安排人在那蹲守了。因為據二混交代,這個叫黑子的,前段時間剛處了一個女朋友,他對對方很是依戀,甚至還把她的照片帶在身邊。
肖銘華根據這個情況分析,春節期間,這個二黑潛回泰方市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所以他想給對方來個守株待兔。
朱一銘聽到這個消息也非常高興,這件事情困擾著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莫名其妙地遭人算計,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善罷甘休的。現在總算有一點眉目了,他當然開心。朱一銘想了一下,對肖銘華說道:「銘華,這事就交給你辦了,如果需要南甸區那邊幫助的話,你直接和齊雲聯繫,一會,我就打個電話和他說一聲。」
「行,這事,你就放心吧!只要這王八蛋回來,他就別想跑。」肖銘華大聲說道。
從恆陽到泰方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朱一銘交給他三件事情,不光沒有搞定,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肖銘華的心裡很是憋屈。現在這事總算是有了一點眉目了,對方要是出現的話,他當然不會輕易讓其脫身,
朱一銘嗯了一聲,隨後說道:「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恆陽?」
肖銘華和他一樣,隻身一人在泰方,李倩和孩子都沒有過來。用他老子肖雲飛的話說,你過去是幹工作去的,妻兒帶過去反而分心。老爺子這麼說,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肖銘華在公安系統,又是剛剛過去,為了防止意外,讓他不要把家人帶過去。等熟悉了情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到時候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
肖銘華聽到朱一銘的問話以後說道:「我和李倩已經商量好了,今年過年就不回去了,等忙完了這段時間再說。」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心裡一陣感動,對方說不回恆陽,當然是為了他的事情。儘管這樣去做了,對方在言語之中,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兄弟。
他本想說兩句感謝的話,但話到嘴邊了,又硬是嚥了下去,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出來,放在心裡就行了。同時,他也決定不能讓兄弟因為他的事情受累,他也得為對方做點什麼。
朱一銘又提醒了對方兩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語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趙謝強就讓人把二十萬元罰款交到了工商局,當天晚上,他們讓一個副總就這件事情在泰方市電視台《百姓生活》欄目中做個一個解釋,表示向中毒的那十幾戶家庭表示了歉意。
這個副總在電視上面所做的發言雖然和市裡要求的有一定的出入,但朱一銘也不準備過分計較。說實話,這次的事情,趙謝強能做到這個份上,朱一銘已經比較滿意了。要不是因為接近年關,正是大賣場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對方怕是不會這麼好說話。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就接到了吳天誠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裡面開心極了,一個勁地誇朱一銘手段高明。用他的話,那就是把趙謝強的牙打落下來,還硬是讓對方吞下去,比他當年搞的那一出高明多了。
朱一銘聽後,只是呵呵一笑,並沒有做太多的解釋。他很清楚這時候,吳天誠不會聽他的話的,他只會按照自己的思維去考慮問題。
吳天誠表示,等朱一銘回應天的時候,他一定要和對方好好喝一杯,來個一醉方休,才能表達他內心的喜悅。
朱一銘當然沒有意見,開心地答應了下來。
晚上,朱一銘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對方也是詢問他這件事情,不過他和吳天誠的天都卻截然不同。她問丈夫究竟是怎麼回事,並提醒他,對方畢竟是副省長的公子,他這樣做了,會不會有什麼後患。
朱一銘聽了妻子的話以後,便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對方。
當鄭璐瑤得知原來是怎麼一回事時,她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這事是華運賣場有錯在先,並且朱一銘也是代表市裡去處理這件事情的,至於說最後的處理那也是泰方市委做出的決定。就算趙奎傑心裡不爽的話,這事也怪不到朱一銘的身上。
朱一銘和妻子說好,他估計要到年三十左右,才能回去。
鄭璐瑤對此倒是習以為常,從和朱一銘相識、相戀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所以她也沒什麼抱怨的。丈夫能回來過春節,她就很知足了,至於說三十回來,還是二十九回來,她倒無所謂。
臨掛電話之際,鄭璐瑤突然說,她想把爸媽接到應天來過年。
朱一銘很清楚妻子口中的爸媽指的是他的父母,因為說道她的父母時,鄭璐瑤總喜歡用我爸、我媽,他為此還曾經取笑過對方。
鄭璐瑤還說,老兩口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孫子了,一定非常想念,往年他們回去也是來去匆匆,待不了幾天就要回應天了,今年,她想讓他們好好在應天呆幾天。
媳婦能想得如此周全,朱一銘當然沒什麼說的了,他嗯了一聲以後,說道:「行,這事我來安排。」
鄭璐瑤聽後,連忙說道:「你忙你的事情吧,這事我來做,等再過兩天我和爸媽聯繫一下,然後,到二十五以後,和小婷一起回去接他們二老。」
朱一銘見妻子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便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又聊了一些夫妻間的私房話以後,便先後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覺得有必要提前和父母說一說這事,他對於朱國良、韓春秀老兩口再瞭解不過了。他們並不喜歡去兒子家裡,別說去應天,就是大哥在周西城裡的家,他們也很少過去。每次問道他們原因,他們總是以不習慣,待在這沒事做,像個呆子似的,但朱一銘心裡非常清楚,他們是為了怕給兒女們添麻煩。
報紙、雜誌上經常會出現一些什麼中國的父母把孩子管得太死了,要像外國人那樣捨得放手,這樣才能更有利於孩子的成長之類的話語,朱一銘對此很不以為然。世界上所有的國家當中,要說父母對孩子最為關心的,華夏人要是稱第二的話,沒有哪國人敢稱第一。
孩子小時候就不說了,有句話雖然誇張,但也基本能說明華夏父母的態度,那就是捧在手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等子女們長大成人以後,做父母的依然會默默關注著,他們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兒女的年齡再大,在父母眼裡永遠是孩子。他們不期望子女能為他們做什麼,有時候,哪怕只是一句問候,一個電話,都會讓他們開心許久。
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發現他的眼角竟有幾分濕潤之感,他拿出手機來,想給父母撥個電話,看看上面先是的時間已經不早了,為了不打擾父母休息,他決定明天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