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兆福鬱悶不已,最終還是無奈地床睡覺了。躺在床,黎兆福還在想,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可我的路和橋究竟在哪兒呢?
一夜都沒睡好覺,第二天一早六點左右,黎兆福就醒來了,看看時間雖然還早,但他實在在床躺不住了,於是便從床起來,坐到沙發想心思。
一直想到七點左右還是毫無結果,他有點不淡定了,於是拿起手機來撥通了朱一銘的手機。他沒有主意,他也要打探一下競爭對手的情況,都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電話響了好久以後,才有人接,黎兆福聽到對話那頭傳來朱一銘慵懶的聲音以後,發現對方還沒有起床呢。他心裡一愣,現在的形勢對大家很是不利,對方居然還能呼呼大睡,真讓他無語。
黎兆福真有直接掛斷電話的衝動,不過這一大早你把人家從夢中吵醒了,結果什麼也不說就直接撂了電話,這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他想了一下,對朱一銘說道:「處長,你們今天有什麼計劃?」
朱一銘笑著說道:「沒什麼計劃,和你們昨天一樣,走到哪兒就看到哪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拍下來,不都是這樣嘛,怎麼你有什麼特別的計劃?」
「我?」黎兆福苦笑道,「我能有什麼計劃,再說要是有的話,也用不著這麼早來驚擾你的好夢了,你說是?」
朱一銘聽後,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
黎兆福見對方不搭茬,有意無意地感歎道:「現在這個情況,真是難呀,看來要想把這督察組的工作幹好,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對方說得如此直白了,朱一銘不能再有耳朵裝聾子了,他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黎處,你的年齡比我大,怎麼這火氣比我還旺,面給我們的時間是半個月,昨天還剛剛過了一天,你這未免有點太著急了?」
黎兆福聽後,無奈地說了一句,但願,反正我是沒什麼信心了。
兩人又聊了兩句閒話,約定有消息的話,一定要及時聯繫,這才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接到黎兆福電話的時候,確實還沒有醒來,通過昨晚的思考,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路數。這種情況下,要想通過正常的走訪,瞭解到什麼情況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的話,那還費這個勁幹嘛,直接走個過場就行了,至於說其他的,只有另想辦法了。
究竟該採取什麼辦法,他現在還沒有想好,不過前提一定要讓對方放鬆警惕,否則的話,估計什麼方法也不會好使。
既然已經醒來了,自然沒有再睡回去的道理,朱一銘起床以後,便去了秦珞的房間,然後再一起叫胡悅梅下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以後,他又回到了房間,打了一個電話給司機陳華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然後才叫胡悅梅和秦珞和他一起出發。
剛才三人已經商定好了,這兩天就在寶新城區裡面轉轉,第三天開始下鄉去,由西往東,把整個寶新區拉網式地過一遍,相信能發現一點東西。朱一銘說這話的時候,只是為了給胡悅梅、秦珞打氣,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樣搞的話,到最後,極有可能是一無所獲。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這樣,他才能接著演下面的戲。
朱一銘想到之前和黎兆福的約定,便讓胡悅梅打個電話給對方,把這邊的行動方案告訴一下對方,順便打聽一下,他們準備怎麼做。
胡悅梅打完電話,告訴朱一銘,黎兆福說他們準備明天就下鄉了,城區裡面對方顯然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們想先從防範較為薄弱的鄉鎮入手。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看來黎兆福為了搞出點東西來,也確實動了一番腦筋,這對於他而言,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消息。
黎兆福之所以急著下鄉,除了說出來的這個原因,他還有另外的想法,就是不給唐福成等人以可乘之機。對於唐浩成的背景,他很清楚,面對這樣的人,直接拒絕,顯然不行,那只能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朱一銘帶著胡悅梅和秦珞跑了寶新區所有的部委辦局,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所有人都如同緊了發條的機器一般,滿負荷地工作。秦珞開始的時候,還拿著攝像機四處拍拍,後來發現大家的表現出乎意料的一致,那還有什麼拍的必要呢?
這兩天,黎兆福異常忙碌,寶新區下轄十多個鄉鎮,他們的動作自然要快,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被對方發現行蹤,所以動作更是迅速得很。
兩天之內,他們跑了三個鄉鎮,讓梁浩康和黃莎莎覺得奇怪的是,他們並不是挨著跑的,而是有跳躍性的。比如今天下午,他們在紅星鄉檢查完了,只要開車三、五公里就可以到臨近的鄉鎮檢查,可黎兆福偏要讓司機把車開到十多公里以外的勝利鄉。兩人心裡雖然都很好奇,但是並沒有問黎兆福,梁浩康覺得黎兆福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也就沒有多嘴。
安頓下來以後,黎兆福躺在旅館的床,看著三個未接來電,心裡很是得意,他暗想道,你們不是想找我嗎,我捨近求遠,採取迂迴式前進的方法,甚至不惜兜圈子,我那就不信你們還能找得著,嘿嘿!
自從朱一銘到了幹部三處以後,黎兆福就成了閒人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感覺還不爽,但像這種被人圍追堵截的感覺更不爽,想想真讓人蛋疼。黎兆福覺得最不爽的是,兩天跑了三個鄉鎮,還是沒有任何收穫。看來這個寶新區的工作做得很充分,不光城區裡面的防範很嚴密,就連鄉鎮也不例外,看來要想打開缺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黎兆福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面踱著步,你別說這個勝利鄉的條件還真不錯,這個旅館比昨天晚在的那個李堡鄉要強多了,今天晚應該能睡個安穩覺。
休息了一會以後,黎兆福便叫梁浩康、黃莎莎一起去吃晚飯了。三人找了一家小飯館吃得津津有味,聊兆福和梁浩康還喝了兩瓶啤酒,兩人笑稱,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倒也算是愜意的生活。
吃完飯以後,黎兆福回到旅館以後,美美地洗了一個澡,準備看會電視以後,早點休息了,這兩天東奔西跑的,人還真覺得累了。他剛看了十來分鐘新聞,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見又是夏新明的號碼,無奈地摁下了接聽鍵。白天已經三個沒接了,這會要是再不接的話,可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喂,黎處呀,你好,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你這手機可真不是一般的難打呀!」夏新明的心裡有怨氣,說起話來,很是難聽。
黎兆福也沒有和對方計較,畢竟是他放了人家鴿子,所以對方心裡不爽,也在情理之中,他笑著說道:「夏區長,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也就是個跑腿的,領導怎麼說,我們便得怎麼去做,請你多體諒呀!」
夏新明聽對方打招呼了,他自然不能得理不饒人,現在的情況是他求人家辦事,偶爾表示一下不滿可以,硬在那裝逼可就不對了。黎兆福要是和他來個翻臉不認人,那他可真是連哭的地兒都沒有,對對下都不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