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副處,你看看,你又來了,呵呵!」朱一銘笑著說道,「這樣吧,事情等會說,先來抽支煙,來!」邊說,邊遞了一支煙過去。
紀海洋給雙方點上火以後,兩人就開始噴雲吐霧起來。
過了一會以後,紀海洋看了朱一銘一眼,開口問道:「處長,鄒部長那是不是要換人了?」
「哦,換什麼人?」朱一銘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
紀海洋聽後,直言不諱地說道:「我聽張為民說,鄒部長把申強給換掉了,據說新秘書今天就已經過來上班了。」
朱一銘聽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你說的這事啊,之前聽說過一點,但沒太留意,怎麼,新秘書已經來了?」
「嗯,好像說是應天市府辦的。」紀海洋說道,「我剛才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跟在鄒部長後面走著,估計十有**就是他了。」
「那申秘書怎麼安排的?」朱一銘隨口問道。
自從發現申強的意圖以後,朱一銘對他的情況還是很關心的,畢竟他有與對方合作的意圖,所以多瞭解一點,也算是有備無患了。
紀海洋聽了朱一銘的詢問以後,立即說道:「我聽張為民說,他還在辦公室裡面,暫時沒有做任何安排。」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噴出一口濃煙以後,他看似隨口說道:「這個張為民現在消息很靈通嘛,呵呵!」
紀海洋自然聽得出朱一銘話裡的意思,他補充道:「他現在不光消息靈通,而且簡直成了那位的代言人,還說申強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和上次在我們處裡參加那個會有很大關係。」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面色一凝,想了一下以後,對紀海洋說道:「你親耳聽到他說這話的?」
紀海洋點了點頭,說道:「不光我聽到胡悅梅和闞娟應該也聽到的,他就在一室裡面公開說的。我可沒有造他的謠。」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紀海洋的這句話,他略作思考以後,一臉嚴肅地對紀海洋說道:「你一會過去以後,讓張為民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藥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他這樣胡言亂語是要承擔責任的。」
紀海洋聽後,連忙點了點頭。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提醒過張為民,讓他不要胡言亂語。對方不但不聽,反而對他冷嘲熱諷了一陣,話還說得非常難聽,連牆頭草神馬的都出來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就是紀海洋到朱一銘這來,給對方下藥的根本原因所在。
朱一銘正愁找不到借口來治張為民那貨呢,想不到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鄒廣亮把申強開了以後,他之所以上竄下跳的,一定是黎兆福的主意。上次處裡開會的時候,申強可是當眾打了他的臉,現在對方出事了,他一方面想借此找回丟掉的面子,另一方面還有藉機立威的意思。
張為民作為他的跟班,當然要堅定不移地貫徹老闆的意圖了,所以才在這搞風搞雨的。現在朱一銘讓紀海洋把張為民叫過來,準備好好收拾他一頓,等於也是打狗給主人看了。朱一銘想借此警告黎兆福,別以為鄒廣亮換了秘書,你在三處說話的聲音就能大起來了,他是他,你是你,兩碼事。
紀海洋領會了朱一銘的精神以後,連忙站起身來告辭了。跟在朱一銘後面一段時間了,他現在很慶幸當時的倒戈,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黎兆福和朱一銘相差了都不止一個檔次。兩個人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你憑什麼去和人家競爭呢,勉力為之的結果只能是一敗塗地。
紀海洋進辦公室以後,見張為民扔在那胡吹神侃,胡悅梅和闞娟對他的顯然都很感冒,但這傢伙就是不知進退,居然直接站在人家的辦公桌跟前指手劃腳起來。紀海洋見他這張牙舞爪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前兩步冷冷地說道:「張為民,處長叫你過去一下!」
張為民正吹得起勁,猛地聽到這話以後,大腦有點不夠用了,開口問道:「老紀呀,你說哪個處長找我?」
張為民是幹部三處裡面第二個稱呼紀海洋為老紀的人,第一個當然是黎兆福,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兩人之間基本沒什麼交接。紀海洋聽了這話以後,冷笑兩聲,然後大聲反問道:「張為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給我聽聽看,我們三處有幾個處長?」紀海洋說到最後的時候,特意把「處長」二字說得很重。
張為民聽了這話以後,才意識到他剛才說的那話有問題,現在被對方給抓住了。他有心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下,可又不知該如何出口,剛才的那句「你說哪個處長找我」,可是他親口說出來的,現在要想抵賴的話,顯然是不可能。想到這以後,他索性就不解釋了,直接往門外走去。
他現在已經緩過神來了,一定是朱一銘找他,要是黎兆福的話,怎麼可能讓紀海洋通知他呢?再說,他們現在在稱呼上也很分明,處長是指朱一銘,稱黎兆福為黎副處長,一個字也不會少。黎兆福聽了這稱呼就很是不爽,可半點辦法也沒有。人家稱呼得確實不錯,你不爽又能奈何?
到了處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張為民才猛地想起一個問題,朱一銘找他幹什麼。貌似對方自從入主幹部三處以來,從來就沒待見過他,就連上次和黃莎莎一起過去表示站隊的時候,也不例外。
想到這的時候,張為民心裡不禁有點打鼓,今天他在辦公室針對申強的事情可是說了不少話,莫不是紀海洋那老東西到處長這打過他的小報告了。張為民更加不淡定起來,他心裡甚至有了臨陣脫逃的想法,但看見紀海洋正在門口張望的時候,只好硬著頭皮敲響了處長辦公室的門。
過了十幾秒鐘,裡面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張為民心裡更不淡定了。正準備抬手再敲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一聲「進來」,張為民吃了一驚,差點站不穩身子,他定了定神以後,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朱一銘知道張為民過來了,眼睛抬都沒抬,繼續盯著手上的那份資料看。張為民見狀,只好低聲招呼了一聲處長。朱一銘除了用鼻子裡哼了一聲以外,再無其他表示。張為民只好乖乖站在一邊等著。雖說他現在以黎兆福的鐵桿自居,但你要讓他挑戰處長的權威,他還真沒那麼大的膽子。
朱一銘用眼睛的餘光看到張為民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暗想道,你這樣的表現也想跳出來搞事,真是自不量力。搞清楚了張為民的路數以後,他愈加不把對方放在心上,足足看了半個小時的文件以後,才將其放在桌上。
張為民看了朱一銘的表現以後,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叫罰站,領導對你不滿往往就會用這招,還好,朱一銘還算仁慈,不過只讓他站了半個小時左右。
朱一銘本來想的是,半個小時站下來也差不多了,再敲打他兩句也就算了,和這樣的人計較,他真有點失了身份的感覺。當他抬頭之際,看見對方嘴角竟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這讓他大光其火。看來不給他來點狠的,他不會知道進退的。
想到這以後,朱一銘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之後,又拿起了剛才的那份文件,繼續一本正經地學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