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以後,朱一銘立即打電話讓紀海洋、胡悅梅、闞娟和秦珞一起過來。三人在朱一銘的辦公室待了大約十分鐘左右,然後便回各自的辦公室去了。胡悅梅和秦珞回到一室和二室以後,在最後面的電腦上一陣忙碌,然後便安心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忙起了手頭的工作。
臨近下班之時,闞娟突然接到了黎兆福的電話,並且是直接打到她的手機上了。對方在電話裡面很強勢,讓她把這段時間搞的市縣督查方案帶過去,說他需要看一看。闞娟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做答,只得說了一聲知道了。
掛斷電話以後,闞娟想去朱一銘辦公室匯報此事的,後來一想,那樣做似乎有點不妥。這可就等於直接和黎兆福徹底決裂了,這個對於她來說,倒是無所謂,闞娟擔心的是會不會給朱一銘帶來麻煩。她想想還是覺得那樣做不太合適,於是拿出手機來,給朱一銘發了一個短信過去。
一會功夫,闞娟的耳邊傳來嘟的一聲,她低頭一看,見手機上有一個新信息進來了。她連忙摁下了查看鍵,果然是朱一銘發過來的,只見上面寫著,你過去一下就行了,其他的就只管往我身上推。
闞娟看後一陣感動,這事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作為一處之長能說出「其他的只管往他身上推」這樣的話來,也確實很讓下屬很受感動了。
黎兆福打完電話以後,注意力便集中在虛掩的門上面了,他還真有點擔心闞娟直接去找朱一銘把他給賣了,這樣一來的話,他的計劃要想成功,那可能性就不大了。過了好一會,也沒見門口有什麼動靜,黎兆福這才放下了心來。看來朱一銘身邊的人也不是那麼忠心的,這讓黎兆福不由得又產生了一些幻想。
又過了十多分鐘以後,黎兆福聽到了篤篤的敲門聲,連忙坐正身子,一臉嚴肅地衝著門口說道:「進來!」
當看到闞娟推開門進來的時候,黎兆福先是一陣欣喜,隨即臉上迅速晴轉多雲。他可是看見對方兩手空空,手上別說方案了,連張紙片都沒有。黎兆福不知對方這唱的是哪一出,硬壓著性子,想聽聽對方怎麼說。
闞娟卻很坦然,在黎兆福對面的椅子上面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對方微微一笑,出言問道:「黎處,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黎兆福聽了這話以後,差點沒被氣得吐血,他剛才可是在電話裡面說得清清楚楚,現在對方竟問他找她來幹什麼。儘管心裡不爽到了極點,黎兆福還是把找看捲過來的意思,重新說了一遍。
聽他說完以後,闞娟很是無奈地一攤手,然後開口說道:「黎處,你要上午或者下午一上班的時候找我就好了,現在我也沒辦法了。」
黎兆福聽完她的話以後,很是不解地問道:「闞娟,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上午或是下午一上班找你就好了?」
闞娟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黎處,你要那個市縣督查方案,是吧?」說完這話以後,她抬頭看著對方,當黎兆福點了點頭以後,闞娟繼續說道:「我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大約兩個小時以前,處長把我和紀副處、悅梅姐,還有秦珞一起叫過去,讓我們把所有和這個方案有關的紙質和電子文件,全都送到他那兒去。你現在要的話,我可就無能為力,要是早點的話,那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你的意思是朱一銘讓把所有和這個方案有關的東西都送到他那兒去?」黎兆福心有不甘地又問了一句。情急之下,他已經顧不得再稱對方為處長什麼的了,而是直呼其名了。這樣的稱呼雖然很不恰當,但確實反應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闞娟聽後,用力點了點頭,然後認真地說道:「黎處,我不可能騙你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找他們來問。」
黎兆福聽後這話以後,衝著闞娟揮了揮手,示意她先出去。闞娟面帶微笑地站起身來,衝著對方說了一聲再見,然後才轉身往外走去。
闞娟出門以後,黎兆福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他怎麼也想不到朱一銘居然會來這麼一招。要是早想到的話,他一定會先下手為強的,但是此刻說這些已經為時已晚了。黎兆福也想如此這般的找個理由,把那個方案從朱一銘那誆騙過來,可想來想去,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別說去騙朱一銘了。
意識到這點以後,黎兆福真是徹底洩氣了,他甚至連打電話給鄒廣亮的勇氣都沒有了,而是灰溜溜地下班了。至於說明天怎麼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沒撤的時候,只能實話實說。他雖辦事不力,但嚴格來說也怪不了他,人家是處長,他只不過是副職而已,自然是翻不了天的。
第二天一早,鄒廣亮的就等著黎兆福了,可一直等到中午下班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對方的人影。他心裡很是不爽,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事十有**是黃了,但就算這樣的話,你總得到我這來言語一聲呀,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算是怎麼回事呢?他本想把對方叫過來質問兩句,後來轉念一想,覺得那麼辦似乎並不太妥,他暗想道:我就不喊你,看你究竟到什麼時候過來。
鄒廣亮和黎兆福兩人就這麼較上勁了,一個不過去,一個偏等著,不過這個態勢並沒有維持太久,最終還是鄒廣亮敗下陣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便沒有了和黎兆福再較量下去的興趣了。
電話是馬鈞打過來的,只有一句話,鄒部長,你好,部長讓我問你一下,三處搞的那個關於市縣幹部的督查方案怎麼樣,要是差不多了的話,他等著看呢。
鄒廣亮聽了這話以後,連忙說說道:「馬主任,請你轉告部長,我們正在研究,晚上再加工一下,明天我就給他送過去。」
放下電話以後,鄒廣亮連忙給黎兆福打了過去。黎兆福本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他覺得對方一定知道他這事沒辦成,說不定已經通過其他渠道搞定了。當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他立即意識到他太一廂情願了,這事還沒完,並且聽鄒廣亮在電話裡的口氣,他此刻的心情應該不怎麼樣。
黎兆福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往鄒廣亮的辦公室走去。俗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不過去的。
到了鄒廣亮的辦公室以後,果不其然,對方還是問這個方案的事情,黎兆福沒有辦法只好實話實說。鄒廣亮聽後,面沉如水,瞪著黎兆福,冷冷地說道:「工作是幹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以後幹工作的時候,一定要實在一點,要不然,不要說我,就是大老闆也不見得能幫得了你。」
黎兆福聽了這話以後,頓時面紅耳赤,他在到這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挨批的準備,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鄒廣亮的話說得如此之重。自從他站到對方這邊來以後,就從沒見他說過這樣的話,黎兆福心裡真有點不淡定了。
打發走黎兆福以後,鄒廣亮滿臉的鬱悶,他之前還抱有僥倖心理,那個方案什麼的,畢竟這還是馬鈞的推論。剛才接到那個電話以後,他徹底清醒了過來。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馬鈞之所以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也許就是崔楷文授意的。他居然還不自知,過了這麼多天都沒有動靜,人家只好打電話過來直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