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等曾雲翳房間的燈光亮起,才調轉車頭,往江灣帝景駛去.kewaishu.一路上,朱一銘都有點一支煙的衝動,可他清楚在開車的時候抽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於是強忍著衝動,往家的方向疾馳。他的心裡非常興奮,好久沒有歐陽曉蕾的消息的,想不到今晚李倩居然帶給他這樣一個讓人喜不自禁的消息。
在和他有關係的這些女人當中,朱一銘覺得最對不住的就是歐陽曉蕾。雖然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但朱一銘也常常在內心深處自責不已,甚至夜深人靜之時,無數次地夢到她離開前那個夜晚的點點滴滴。
第二天早晨醒來以後,那種感覺真可以說是痛徹心扉,並讓他久久不忘。
回到家以後,朱一銘癱坐在沙發上,只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一般,但頭腦中的思維卻極為活躍,不斷閃現出曾經和歐陽曉蕾在一起的畫面,還有那個他至今還未曾謀面的兒子。想到這以後,朱一銘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往書房走去,舀出被他藏得很隱蔽的歐陽曉蕾母子的照片。
雖然鄭璐瑤基本不到他的書房來,但朱一銘還是很小心,把那幾張照片裝在信封裡面,然後藏在辦公桌最下面一個抽屜的最裡面。
這會,朱一銘小心翼翼地舀出照片,兩眼緊盯著照片上母子看去,孩子天真活潑,女人美麗依舊。朱一銘把照片緊貼在胸口,眼角處湧來陣陣濕潤之感,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到了傷心處呢?那自然得另當別論了。
朱一銘都不知究竟是怎麼睡過去的,反正就是覺得累了、困了,然後便閉上了眼睛。一覺醒來以後,發現居然就睡在了沙發上,手上仍緊緊地抓著那幾張照片。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把照片放回了書房,然後去了一趟衛生間以後,便往臥室裡面走去
下半夜,朱一銘做了一個甜甜的夢,夢中歐陽曉蕾帶著兩人愛情的結晶回到了他的身邊。小傢伙非常可愛,虎頭虎腦的,朱一銘見到他後,忍不住一把將其摟在懷中。這個動作可能驚嚇到了孩子,他拚命地想要掙脫,並大聲喊著媽媽、媽媽。歐陽曉蕾見狀,連忙上來幫著勸慰,可就是不頂用。小傢伙從朱一銘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以後,不管歐陽曉蕾怎麼哄,就是不願意叫爸爸。
朱一銘急得滿頭是汗,剛想繼續去找點玩具什麼的來哄哄孩子,誰知就在一急一怒之間,竟醒了過來。朱一銘下意識地伸手一摸額頭,真是汗津津的,他連忙從床上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無所適從之感充斥著他的內心,好大一會功夫,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幹點什麼。
由於昨夜沒有睡好,朱一銘醒來以後覺得頭腦昏沉沉的,時間還早,但是顯然不能再睡了。要是再睡過去的話,極有可能就誤點了。他從床上起來,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開始了噴雲吐霧。朱一銘沒有早晨抽煙的習慣,只不過今天有點特殊,心裡很亂,他想抽煙讓自己平靜下來。
李倩已經說清楚了,歐陽曉蕾才剛向公司打報告,這當中距離批下來,還有一段時間,她們母子真的回來的話,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雖然這是朱一銘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兩個人,但畢竟中間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老這樣牽掛著,也不是個事情,而眼前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呢。
想到這以後,朱一銘的心裡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掐滅了煙蒂,起身往衛生間走去,準備沖個澡,然後把亟待處理的事情理一理。
今天是新一周的開始,碰頭會自然是躲不掉的。雖然秦珞的事情由於有了崔楷文的干預,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了,但是黎兆福、紀海洋應該還沒有得到消息,他們一定預謀在今天的碰頭會上唱一齣戲呢。
朱一銘敏銳地感覺到這對於他而言,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的樹立威信,打擊對方的機會,現在他需要把頭腦冷靜、冷靜,然後再考慮一個萬全之策,一舉樹立自己在三處的老大地位。
他現在雖然是三處的處長,但這只是上級領導任命的,要想真正掌握三處的實權,達到令行禁止的目的,還需要他自己去付出艱苦卓絕的努力,這可不是一紙任命所能辦到的。
秦珞的事情,他相信處裡的人應該都清楚是怎麼回事,把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給搬了回來,還有人再敢小覷他嘛?既然你們想要看我的笑話,行,我索性滿足你們的願望,也不要再開什麼碰頭會,乾脆開個全體會議,反正也就那麼幾個人,召集起來開個會,並不是什麼難事,也不會有太大的動靜。
朱一銘洗完澡以後,坐在沙發上思考了好一會,最後確定了這樣一套方案。至於說開會的時候,怎麼說,他相信這不需要他去操心,黎兆福、紀海洋這兩個跳樑小丑一定會忙得不亦樂乎的。他只需要到最後,把崔楷文的決定一說就行了,不管他們前面的戲唱的再怎麼漂亮,在這個決定面前,之前的所有攻擊都將變得不值一提,甚至會成為別人的笑料。
這時候,朱一銘充分感覺到了作為一把手的好處,這個會開不開,怎麼開,完全是他說了算,而黎兆福、紀海洋只有照章辦事的份。
這也給了朱一銘一個啟示,如果有朝一日,從省委組織部下去的時候,盡量地要擔任正職,這樣最起碼可以保證在一個單位裡面的絕對話語權。當然,他也清楚,這只能作為他的一個理想和願望,在官場上,許多時候,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還是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吃完早飯以後,朱一銘早早地來到了辦公室,他毫不意外地看見秦珞正在他的辦公室連忙忙碌著。經過上次黎兆福的事情以後,秦珞比之前敏感多了,一聽到腳步聲,立即轉過身去看人。當見到朱一銘滿臉微笑地走過來的時候,秦珞連忙站直身子,恭敬地問候道:「處長,早上好!我的工作被動了,打掃還沒有完成,您就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在秦珞說話間,朱一銘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仍是一臉微笑,看似很隨意地說了一句,不是你的問題,我今天來得有點早,小秦,幹得不錯!
朱一銘還是第一次這麼直接表揚秦珞,聽完以後,秦珞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邊埋頭拖地,邊認真說道:「處長,您先進去,我這一會就好了。」
朱一銘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往辦公室走去。一會功夫,秦珞就把地拖完了,然後舀起朱一銘的茶杯,先到水池上面仔細洗了一遍,然後才為他泡上一杯新開封的龍井茶。
秦珞放下茶杯以後,見朱一銘沒有其他吩咐了,於是便恭敬地退了下去。經過之前的交流,他也看開了,下鄉不下鄉也就那麼回事,只要能得到領導的認可,就是下去一年也無所謂,上來以後,只要認真干,照樣有進步的機會,所以今天的秦珞要比之前淡定許多。
朱一銘雖然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卻一直在觀察秦珞的表現,之前他是不清楚,現在有點明白這個年青人為什麼始終在他跟前晃來晃去的原因的。說白了,秦珞也算是帶著目的而來,只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對方一直以來都沒有提過他自己的事情,不知是沒想好怎麼說,還是在等待時機,這讓朱一銘很是好奇,所以對他的表現,才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