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見鄭璐瑤進了浴室以後,就拿起了電話,給褚文峰打了過去。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徐丹為我所用,所以保下她就成為前提條件了。
褚文峰聽朱一銘提出放徐丹一馬的要求以後,很爽快地答應了。說實話,他也不想把徐丹搞到雲西去。現在畢竟是事關陞遷與否的關鍵時刻,他自然也不希望在普通職工心目中,樹立一個欺上壓下的惡人形象,那樣的話,對他有害無益。當時只不過是迫於朱一銘和梁浩康的面子,不得已才做出這個決定的,現在朱一銘反過來為徐丹求情,這當然是他最願意看到的結果了。
朱一銘還告訴對方,明天一早徐丹可能就會過去找他。這話的意思,等於是告訴褚文峰,你不要擔心因為這事下不了台,我把台階都給你找好了。褚文峰聽了這話以後,自然更是開心了。他想不到朱一銘的考慮問題竟然如此周全,他都有自愧不如之感,尤其難得的是,對方貌似到現在三十歲還不到。這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修煉才能達到如此境界,褚文峰由此更加重視起朱一銘這個人來。
兩人又聊了會閒話以後,就掛斷了電話。
又等了一會以後,鄭璐瑤從衛生間裡出來了,朱一銘便把剛才的結果告訴了妻子,並讓她下去告訴一下對方。
鄭璐瑤聽後,不以為然地說道:「幹嘛要下去呀,直接打個電話給她不就行了,我都累死了,才不費那勁呢!」
她邊說,就邊往茶几走去,她的手機正放在那兒呢。
朱一銘見後,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電話打過去能知道她在哪兒嗎?要是能的話,你打電話也無妨。」
鄭璐瑤聽了老公的這話以後,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他的意思不光是要告訴徐丹這個消息,而且要看看她在不在樓底下了。這也就是他剛才磨蹭半天才打電話的原因,說白了,就是對徐丹的一個考驗。
想明白這點以後,鄭璐瑤看了丈夫一眼,低聲說道:「有話不能直說呀,偏要拐幾道彎,真是費勁。」
朱一銘見老婆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道:「你見到她以後,別和她廢話,就告訴她說我打過電話了,至於說褚台長是不是鬆口,那就看她的態度了。」
鄭璐瑤也懶得再去猜他話裡的意思,嗯了一聲,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去。
搞定了這事以後,朱一銘才想起明天的發言稿,還真是鬱悶,早知道就不答應王剛發這個什麼言了。**一刻值千金呀,浪費在枯燥乾癟的文字上面,真是暴斂天物呀。他也不準備認真去寫了,到網上搜索一下,看見差不多的,就把它下載下來,然後改一改就差不多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把電腦打開,朱一銘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很是奇怪,按說不應該這麼快呀,老婆的這動作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想到這以後,朱一銘就從書房裡面出來了,還沒等他開口問,朱一銘就已經搶先開口了。
「真被你說著了,沒見到人。」她邊說邊氣呼呼地坐在了沙發上。
「什麼?她已經走了?」朱一銘問道。
「走不走,我不知道,反正我大呼小叫的好幾聲,沒聽到有人應聲,最後我打開了防盜門走出去,找了一圈,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鄭璐瑤氣呼呼地說道。
這也難怪她生氣,剛才徐丹說得可憐巴巴的,上樓以後,她還幫著對方說話,現在可好,轉眼之間,連人影子都看不見了。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她剛才的那一番說辭都是編造出來了,否則的話,怎麼會這兒剛一答應幫她打電話,她人就沒了呢,要是突然出了什麼事情,打電話說一聲的功夫總有吧。
此刻,鄭璐瑤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所以她非常生氣。她很善良,但是決不允許別人利用她的善了來欺騙,那樣的話,她絕不會輕饒對方的。
朱一銘聽了妻子的話以後,也覺得有點怪異,說實話,他剛才那麼做,雖然想試探一下對方,但是更主要的想藉機敲打一下她,免得以後又生出什麼花花腸子來。現在則連人都不見了,這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朱一銘現在有點後悔給褚文峰打那個電話了,但是木已成舟了,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至於再打電話過去,告訴對方,還是讓徐丹到雲西省去。那樣的話,褚文峰會怎麼看他呢?
想了好一會以後,朱一銘決定暫時只能先這樣了,就算這次讓她鑽了空子,但是以後整她的機會還多,再說,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料想她也不敢再隨便跳出來搞事了,除非她活膩歪了。
看著妻子那氣呼呼的樣子,朱一銘笑著說道:「行了,別生氣了,為這樣的氣壞了身子不值得,這事也許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明天早晨到單位以後,再聽聽她怎麼解釋吧。要是不行的話,再另外想辦法治她。」
鄭璐瑤聽了老公的話以後,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為這樣的人生氣,真是不值,所以便拿起遙控器準備看電視了。
朱一銘見狀,笑著說道:「你在這看會電視呀,我去弄一下明天結業儀式上的發言稿,大概十分鐘就完事了。」
鄭璐瑤聽了這話以後,自然明白老公的意思,她想了一下,說道:「老公,今晚還是不要了!」
朱一銘聽後,連忙問道:「怎麼,那個來了?」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我才說不要的。」鄭璐瑤解釋道。
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朱一銘更是不解地看著妻子。鄭璐瑤看了對方的表現以後,才知道自己剛才的那話沒有說清楚,於是連忙解釋道:「按照我以往的日期,今天都已經過了三天了,我想明天去醫院裡面看看。」
「你以往不是也有過幾天的情況,這貌似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呀,為什麼要去醫院呢?」朱一銘不解地問道。
鄭璐瑤聽了這話以後,一副敗給他的表情,低聲說道:「剛才說那些事情的時候,你頭頭是道的,怎麼說起這個來,像個白癡似的。我們之前不是沒有採取措施嘛,我這兩天也總有點頭暈暈的,偶爾還想想吐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說,你懷孕了?」朱一銘此時終於明白過來了,驚喜地問道。
「我就是不確認,所以才說明天去醫院裡面看看。」鄭璐瑤害羞地說道。
朱一銘連忙快步走到妻子跟前,著急地說道:「你剛才怎麼不早說,要是知道你可能懷孕的話,我就下去找她了。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
鄭璐瑤聽後,莞爾一笑,然後說道:「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只不過就是乘了一下電梯,能有什麼問題,再說,還不知道是不是呢,有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朱一銘聽後,也覺得確實有點神經過敏了,但是他好像聽說在剛懷孕的三個月非常重要,不注意的話,就容易流產什麼的,所以小心一點無大錯。他看著鄭璐瑤說道:「要不我明天不去參加結業儀式了,陪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