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運傑不管眾人臉上吃驚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個人是非常相信高鋒同志的品行的,也願意為他冒這個風險,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對高鋒同志的問題進行調查,市委將會出面找他個人進行交流。」
朱一銘被蘇運傑的話驚呆了,想不到他竟然會來這樣一出,這可是有點孤注一擲的意思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正在朱一銘發愣的時候,李亮已經開口說話了,書記,你確定要這麼做,為了高鋒同志,置常委會上形成的決議於不顧?
蘇運傑聽後,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大聲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如果高鋒同志身上真有什麼問題,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李亮倒是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倒,他站起身來,兩眼瞪著蘇運傑,同樣大聲地說道:「那好,我保留向上級部門申述的權利!」
蘇運傑聽了這話以後,面如土色,他也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李亮同志,那就隨你的便了,但今天這事只能就這樣了!」蘇運傑說到最後的時候,表情異常的冷峻,同時話語裡又掩飾不住得意之情,是呀,一個人能把一群人踩在腳下,那感覺真的很爽。
任你們之前做了多少的工作,再會上找出多少的理由,有多少人舉手支持,我只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你們所有的努力化為泡影。這感覺不是誰都能體會到的。蘇運傑在心裡得意地想。
「恐怕未必吧!」從會議室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眾人立即扭頭看去,只見會議室門口站著四個人,領頭的居然是泯州市紀委副書記錢學斌,剛才那話顯然也是出自他之口。他身邊站著另兩個泯州市紀委的工作人員,最後面一位赫然是恆陽市紀委書記常衛國。
撲通一聲,眾人的耳邊猛地傳來一陣悶響,轉頭一看,只見蘇運傑已經癱坐在了椅子上,臉上一片死灰,再也不見半點剛才的得意之色。
錢學斌帶著兩名手下徑直走到蘇運傑的跟前,沉聲說道:「蘇運傑,根據泯州市委常委、紀委書記何傑同志的指示,我們依法對你執行雙規,請你和我們走一趟。」說完衝著身後的兩個同志一努嘴,兩人一左一右上前架起了蘇運傑,直接往外走去。
錢學斌這才衝著潘亞東說道:「潘市長,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會議了,我們要辦的事情已經完了,你們繼續開會。」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會議室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錢學斌已經在大家的視野裡面消失了,他從出現到離開,前後一共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卻帶走能以一己之力把眾人踩在腳下的市委書記蘇運傑,不對,是前市委書記。難怪當官的最怕紀委請喝茶,看來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一句話,一努嘴,就讓一個不可一世的市委書記從此在眾人的視野裡小時,這個未免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朱一銘看著失魂落魄的潘亞東輕咳了兩聲,對方這才反應過來,他尷尬地說道:「蘇運傑已經被泯州紀委的同志帶走,他剛才的那番話作廢,公安局副局長高峰的問題,按照之前同志們形成的決議辦,具體的,請李亮同志和常衛國同志商量著辦。大家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就散會了。」
說完這話以後,他首先站起身來,一手抓著筆記本,一手拿著茶杯疾步往門外走去。蘇運傑出事以後,最應該覺得高興的就應該是潘亞東,可大家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這個意思。
朱一銘看到這個情況,心裡疑竇叢生,今天潘亞東的表現很不正常,首先開會前的行為就很不對,會議上,居然一反常態地支持蘇運傑,現在蘇運傑出事了,他居然黑著臉,這還真讓人覺得費解。
會議結束以後,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後,就給常衛國打電話了,原來蘇運傑之所以落馬,是因為陳燃和扈秋琳交代出了他的不少事情,同時他們還供述,傳說中能控制恆陽乃至泯州大部分地區藥品價格的星哥,其實就是泯州市市長王吉慶的兒子王愷。他的乳名叫星星,因而得名星哥。朱一銘聽後愣在了當場,原來星哥竟是這個意思。
常衛國介紹的這個情況,公安局的人通過緊盯蘇陽也得到了驗證,他們在泯州郊區的一間小別墅裡面,把正準備密謀潛逃的王愷和蘇陽逮了個正著。
當公安局的同志和武警戰士一起破門而入的時候,王愷還故作鎮定,張牙舞爪地說他是市長的兒子,他們無權抓他。一個武警戰士上去一腳直接把他踹翻在地,然後直接給他上了手銬,王愷這才老實了下來。大家都見不得這些所謂的官二代囂張跋扈的樣子,接著這個機會,自然沒有人會和他客氣,尤其對於這些二十來歲的武警戰士來說,他們的眼裡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在蘇運傑被執行雙規第三天,恆陽市市長潘亞東走進了泯州市紀委書記何傑的辦公室。原來他接受了天成集團的老總賀天成的賄賂共計五十萬元,不光幫助他拿下了開發區的一百畝地,並幫助他活動,在常澤市的農業銀行以這一百畝地做抵押,貸了五百萬元的款。
在潘亞東去泯州兩個小時以後,恆陽市委副書記呂懷成也讓兒子開車送他去了泯州市紀委。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蹦不了你,自然是少不了我,不過呂懷成的問題要小一點,他從賀天成那拿到的,只有二十多萬,市長和市委副書記的差別竟然在這上面也有體現,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當警方找到賀天成的時候,這五百萬元只剩下四百萬了,雖說損失了一百萬,但總比一分不剩要強。警方經過深挖發現這個賀天成根本就不是什麼香港的大老闆,而是雲川省山區的一個農民,連初中都沒有畢業,並且因為詐騙還有過前科。當潘亞東和呂懷成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兩人都恨不得拿頭往牆上撞。
鑒於恆陽市的突發狀況,泯州市委書記李朝運緊急召開常委會,會議決定由周西的縣長呂正太同志任恆陽市委書記,泯州市常務副市長朱一銘同志暫時主持政府工作,李亮同志升為市委副書記。恆陽市委常委會上決定由肖銘華補李亮的缺,任公安局的代理局長,等人大一通過就能成為正式的局長,至於說紀委書記,他暫時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這個消息一經公佈,立即在恆陽引起軒然大波,朱一銘的手機從早到晚響個不停,都是紛紛表示祝賀的。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角之一朱一銘卻一定也不高興,因為他已經通過李志浩打聽過清楚了,他也只不過就是一個暫時確定局面的角色,不可能坐上泯州市市長的寶座,原因當然很多,最主要的一條就是他擔任常務副市長的時間尚短,不符合華夏國幹部任用的大原則。
李志浩同時還告訴他,他不可能再繼續在泯州待下去了,因為他們這次的動作太大,讓市裡的領導很有看法,所以他必須動一動了。至於說怎麼動,他並沒有說明,朱一銘自然也不方便問。
在和蘇運傑、潘亞東的鬥爭中,朱一銘無疑是勝利者,但他最終又收穫到了什麼呢?不光無法官升一級,甚至連在恆陽都無法立足了,真是讓人唏噓不已。通過這次的事情,朱一銘總算明白了華夏人為什麼一直奉行中庸之道,堅守以和為貴,這確實是大勢所趨。
朱一銘現在總算是有時間休息一下了,最為高興的人自然是鄭璐瑤了,由於要結婚了,她乾脆向單位請了假,專門來恆陽陪朱一銘,之前約定好的朱一銘去應天的計劃,只能作廢了。他們也沒有完全待在恆陽,而是泯州、應天,三地在跑,甚至為了買結婚禮服,兩人還特意去了一趟東方市。
站在這個國際大都市的街道上,朱一銘感慨良多,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入主這座城市呢?想到這以後,不禁暗罵了一聲,傻貨,你真是癡人說夢呢,說懶蛤蟆吃天鵝肉是癡心妄想的,現在自己的這個想法,無異於是懶蛤蟆吃飛機了,把更是不靠譜了。
結婚還真是一件折騰人的事情,什麼拍婚紗照,訂酒店,兩家需要商定的一些瑣事,聽聽都讓人心煩。朱一銘和鄭璐瑤做起了甩手掌櫃,全都扔給了雙方的父母。為此,胡梅特意來了周西兩趟,第二次來的時候,連鄭相國也被她拽來了,朱一銘和鄭璐瑤這才不得不去摻和了一陣。
在兩人舉行結婚儀式的三天前,鄭璐瑤回了肥城。閨女即將出嫁,鄭相國和胡梅只有這一個寶貝疙瘩,自然有許多事情要交代一番。胡梅最放心不下她這風風火火的性格,以後可要到人家去過日子了,所以一定得改改。她接著鄭相國的名義,才讓鄭璐瑤回去的,要是她自己打電話的話,真難說。
朱一銘借此機會約了季曉芸去綠水花園,季曉芸接到電話以後很是開心。她對此倒沒有什麼想法,從和朱一銘好上的那天起,她給自己的定位就很準,找一個能夠真正心裡有他的人,就行了。現在朱一銘給予她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季曉芸知道朱一銘要結婚了,甚至還得知他接下來將極有可能離開恆陽,以後兩人見面的機會相對就會比較少了,所以那個晚上她異常主動,連平時不好意思用的招數都一一展示了出來,伺候得朱一銘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說不出的舒服與快樂。
一輪瘋狂結束以後,兩人一起去了衛生間,此時身上已汗如雨下,幸虧床上墊的是涼席,看不出太明顯的痕跡。這個夜晚,季曉芸異常大方,他先為朱一銘洗,然後才是她自己。在這過程中,有人又不安穩起來,不過季曉芸沒有讓他如願,硬是把他推了出去。季曉芸洗完以後,剛進臥室,某人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於是風雲又起,濤聲依舊。一直到凌晨三點左右,臥室裡面終於安靜了下來,兩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到中午的時候,兩人才起床。早飯和午飯並作一頓吃過以後,兩人一起回了恆陽。在那個熟悉的路口,季曉芸下了車,朱一銘則繼續往恆陽方向飛奔而去。季曉芸直到桑塔納的影子完全消失了以後,才轉過頭,只見她那俊俏的臉蛋上滿是淚痕。今日與君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會?
明天起,每天兩更,分別在早8點,晚7:30左右,請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