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把剛才他的那番推斷重新又說了一遍。1(1)肖銘華聽後說道:「行,沒問題,那就在這小子身上下番功夫。對了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聽了肖銘華的話後,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準備出去,好讓他們說話。肖銘華見狀,笑著說道:「沒那個必要,你們三個,一個是領導的得力干將,另兩個則是領導最信得過的人,這裡面最該出去的是我,你們就沒必要迴避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三人聽了他的話後,尷尬地笑了笑,但是仍不敢往下坐,而是一起望向了朱一銘,見老闆並沒有什麼意見,三人這才安心坐了下來。肖銘華對朱一銘說道:「根據三指提供的線索,我們查到了給他匯款的那家銀行,要調取那個時間段的錄像資料,卻發生了意外,銀行方面告知那天的錄像遺失了。這就很讓人費解了,我們在銀行裡面進行了一番調查,結果發現有個保安很可疑,於是把他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經過一番詢問以後,他終於交代了情況,原來是有人給了他一萬塊錢,讓他想方設法地弄到那天下午的錄像。這傢伙貪心,加上監控室裡面管理不到位,所以他很容易拿到了錄像帶,不過他倒也不蠢,知道這錄像帶裡面可能有名堂,所以特意去外面複製了一份。」
朱一銘聽後這才放下心來,他問道:「那帶子看了嗎?匯款的人是誰?」
「嘿嘿,還真給你說中了,是我們的老熟人,你還和他鬧過矛盾呢!」肖銘華邊說邊端起了服務員剛泡上來的茶,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他那意思是讓朱一銘去猜了。
朱一銘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恨不得上去一板磚拍死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過後,效果全無,對方對他的表現視若無睹。他只好低下頭來冥思苦想,可是毫無頭緒,他把頭腦中兩人都認識的人梳理了一番,可始終找不出符合他剛才說的那個條件的人來。
肖銘華看看也得瑟得差不多了,於是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提醒朱一銘道:「記得吧,有一次我請你們夫妻倆吃飯,遇見一個人,後來,你家的那位還把人家的車給撞了,我們李局的的外甥。」
聽了肖銘華的話後,朱一銘的眼前立即浮現出那個摟抱著妖艷女子的奶油小生形象,他脫口而出,聖玉龍?肖銘華聽後點了點頭,朱一銘見狀,眉頭立即緊鎖起來,他嘴裡喃喃地說道:「怎麼可能是他?對呀,完全可能是他呀,他不是說在做藥品生意嘛,不過,只是……」
「你別不過,只是的了,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老大正和他爸爸一起找他談話,做好工作呢。」肖銘華說出了朱一銘的顧慮,「這小子還沒搞清楚這事究竟有多大呢,大有準備扛下來的意思呢,估計一會就得撂了。」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對於李亮的這種做法,他只有暗豎大拇哥,現在這種情況,如此處理無疑是最好的辦法。現在聖玉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幕後的人說出來,爭取戴罪立功,這樣才能減輕他身上的罪責。李亮估計為了說服他,甚至違規讓他的父親來直接和他談,他作為舅舅再在邊上敲敲邊鼓,應該能幫助這貨認清楚當前的形勢。
朱一銘想到這以後,點了點頭,然後對肖銘華說:「現在最主要的兩個任務,一個是讓聖玉龍開口,另一個則是把宋化成給逮住。第一件事情,李書記已經在做了,我們要做的就是這第二件了。市人醫藥庫被查的消息,現在外面都已經傳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消息,要是拍拍屁股走人的話,可就麻煩了。」
肖銘華說道:「那就快點動手,時間拖得越久,他得到消息,離開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朱一銘立即站起身來,對呂遠才和曾善學說道:「你們倆人這就去和宋化成聯繫,先看看他在哪兒,然後再約他過來。他們運貨一定得用貨車,這兒可是市中心,貨車是不讓進的,你們就說讓他趕快過來,乘現在中午交警下班的時間,以免到時候被攔截下來,那樣就麻煩了。」
呂遠才和曾善學點了點頭,到外面打電話過了。肖銘華也站起身來,去打電話了,要抓宋化成,他自然得再調點人過來。
朱一銘下樓的時候,見韓冬梅正站在樓梯口,看那架勢是在迎接他。朱一銘呵呵一笑,說道:「我有段日子沒來,老闆娘愈加客氣了,這樣可就顯得生疏了。」他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從做了市長以後,韓冬梅對他和以前的態度截然不同了,這也難怪,畢竟身份發生了變化,所以他特意開了一句玩笑。
「市長,您難得過來,這是冬梅應該做的。」她滿臉堆笑地說。市委市政府大院子裡面到他這來吃飯的,也就朱一銘的官最大了,蘇運傑、潘亞東,包括魏煌自然不會到她這種路邊小店來的。
朱一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往前走去。臨出門的時候,韓冬梅鼓起勇氣,低聲說道:「朱市長,等您有時間的時候,請過來一趟,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可能對您很重要。」
朱一銘嗯了一聲,直接出了門,他知道韓冬梅要和他說的事情,一定是和歐陽曉蕾有關的。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人家一片好心,他也不好拒絕,再說,他也覺得有必要通過一個第三者傳個話給歐陽曉蕾。不管對方最終作出了什麼選擇,但在那曾經過去的日日夜夜裡卻給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愛,所以他覺得
很有必要把這事說開,這樣捂著,只會讓雙方覺得難受。
韓冬梅看著朱一銘的身影,嘴裡喃喃地說了一句,真是難為曉蕾了,都說女人一旦陷進愛情裡,這人就無異於癡呆了一般,哎,這就命吶……
朱一銘剛上車,呂遠才和曾善學就上車了,他們說已經和宋化成聯繫好了,對方說他現在就從泯州的鄉下出發,估計四十分鐘以後就能到恆陽。
朱一銘聽後,立即拿出手機來,把這個情況告訴了肖銘華。肖銘華說知道了,他會把人手安排好,到時候就在市人醫裡面把這傢伙拿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容易走漏消息。
商量好了以後,朱一銘直接回了市政府,呂遠才和曾善學去了衛生局。市人醫的那批藥品,現在被封存在倉庫裡面,相關人員被帶到了檢查組所在的辦公室裡面說明情況。臨走之前,朱一銘讓他們過去以後,一定要提高工作效率,盡快把事情搞清楚。時間,這時候顯得是彌足珍貴的。
回到辦公室以後,朱一銘覺得是時候該去拜訪一下紀委書記常衛國了,下面的工作可和他脫不了干係了。他一點也不擔心常衛國會拒絕他,因為對違紀、違法幹部的查處本就是他們紀委的分內工作,現在他可以說是為對方送上了一份大禮,難道他會拒絕,那不是傻嗎?再說,現在要動到的這些人陳燃、高鋒、扈秋琳,可都是蘇運傑的人。作為潘亞東一系的重要人物,怕是巴不得看見這些傢伙倒霉呢。
電話接通以後,朱一銘剛說想去拜訪一番,常衛國立即說道,他現在正好有空,要不,他到市政府來一趟。朱一銘連忙笑著拒絕了,他知道這是對方的客氣話,當不得真的。
和朱一銘所料的一樣,聽了他的介紹以後,常衛國對這事表示了極大的關注,並表示馬上就會派人下去瞭解一下情況。朱一銘也客氣了兩句,就站起身來告辭了。臨出門之際,常衛國笑著說道,朱市長和何部長的關係不錯呀,改天帶著兄弟過去認個門。」他嘴裡的何部長自然指的是泯州市委常委,紀委書記何傑。
朱一銘聽後,笑著說道,我也只是和何部長吃過一次飯而已,但既然常書記有這個意向,那我來想辦法,不過領導們都很忙,我那需要時間,你可一定要有耐心啊,呵呵!
常衛國面帶感激地說道,理解、理解。他自然明白朱一銘話裡的意思,幫你引見何傑不是不可以,關鍵要看這次行動的結果。在官場上混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成了精的人物,人家憑什麼幫助你,和他可沒有什麼交情。要想讓對方答應的話,你自然得拿出東西來交換,這次的事情,就是絕好的機會。這些東西當然不能拿到桌面上來說,屬於只可意會,不能言傳那類的。
朱一銘對常衛國的說辭很滿意,對方說派人下去瞭解情況,而不是說直接去查,這裡面的學問可大了。雖說紀委辦案有一定的獨立性,但那可都是在黨委的領導下的,也就是說在正式查某個人之前,一定先要和市委書記蘇運傑作溝通的。
常衛國現在要查的都是蘇運傑的人,要想他點頭同意的話,只有一個辦法,把所有的證據都搜集起來,往他的桌面上一放。那個時候,他就是有心想要保誰都張不開口了,實在有萬不得已必須要保的人,他只能反過來來求常衛國高抬貴手,那樣的話,對於常衛國來說,又是一件再好沒有的事情了,他就可以獅子大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了。官場嘛,說到底就是鬥爭與妥協,進而爭取實現個人利益的最大化。
為了防止常衛國和蘇運傑之間做交易,朱一銘在對方提到何傑的時候,才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心裡很清楚常衛國提何傑,更多的是對他的一個試探。他一定從哪兒聽到了一些消息,但又無法確認,所以今天才當著朱一銘的面問了出來。現在他應承了下來,這樣常衛國在做某些小動作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掂量掂量,千萬不要得了芝麻,丟了西瓜。
華夏官場上對這些誰和誰一起吃過飯,喝過茶,釣過魚之類的,是格外關注的,這就意味著某人走進了某位領導的私人小圈子,這可非常重要的信息,一定要好好加以利用,否則豈不是暴斂天物。
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肖銘華的電話。
接通以後,對方告訴他宋化成已經拿下了,他們現在正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朱一銘聽後很開心,他略作思考以後,立即對肖銘華說道,銘華呀,這事你一定要及時李局匯報,多聽取他的意見。要是他還在和聖玉龍談話的話,我覺得你也應該過去一下,這事可耽誤不得。要是高局長知道小舅子被你帶進了公安局,直接過來要人,你可就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