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遠才想得沒錯,他的這個方案,朱一銘確實很滿意,但在華夏國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個程序,尤其官場上更是如此——比如說藥品價格政治這件事情,朱一銘雖然可以拍板讓呂遠才直接負責,但是卻不能那麼去做,那樣的話,明顯了破壞了規則。如果陳燃去市委書記、市長那一嚷嚷,你這個主管副市長可就陷入被動了,畢竟你直接插手人家局裡的工作了,這顯然是不妥的。
三天以後,陳燃來向朱一銘匯報藥價整治方案。他本來準備直接放到他的桌子上面就溜之大吉,誰知朱一銘卻說:「陳局長,你就簡單地說一說吧,免得我看了有不明白的地方,還要再打電話和你聯繫。」
陳燃一聽這話,也不好多說什麼,其實他對這個方案也不是很瞭解,直接扔給副局長孫一鳴去搞的,只是在來之前匆匆掃了兩眼。現在領導卻要讓他直接匯報,他自然不能把這個實情說出來,於是拿起那份方案照本宣科地讀了起來。朱一銘看了他的架勢,心裡很是不爽,這明顯是應付領導交給的差事,不過他也沒有發作,只是點上一支煙,裝作認真地傾聽起來。
等陳燃讀完以後,朱一銘問道:「陳局長,按照你的這個方案去辦,你覺得能查到違規的醫院或是藥店嗎?先讓他們自查自糾,然後利用十二月份一個月的時間,由衛生局組成調查組逐家進行檢查。今天在這,我就能告訴你,下個月你們檢查的結果,不光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有些單位、藥店,還得表揚,甚至嘉獎。」
陳燃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心裡雖然很是不爽,但是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只能默默地把孫一鳴家的女性親戚全都問候一遍。這貨擬的方案也太離譜了,別說糊弄副市長了,就是對付小學生也不成呀。陳燃等朱一銘說完,滿臉堆笑地說:「市長,您批評得是,這個方案,我們搞得確實草率了一些,執筆的這個同志,可能沒有完全理解我們的意思,所以……我回去以後立即組織大家再進行研究,一定拿出一個像樣的方案出來,下週一就向您匯報。」
朱一銘聽後,兩眼瞪著陳燃,臉上露出了意思微笑,說道:「陳局長,不麻煩了,我這有一份方案,也是你們衛生局的同志草擬的,你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就我看,至少比你剛才的那個方案要更有可行性,也更有效果,你們衛生局裡面還是有些人才的,你作為一把手局長,可不能視而不見呀!」
陳燃聽後微微一怔,連忙說道:「是,是,感謝市長提醒,在以後的工作中,我一定注意發揮大家集體的智慧,當然也請領導多多關心與指導。」
朱一銘聽後,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端起了茶杯,緩緩地靠近了嘴唇。陳燃一見這個架勢,立即站起身來告辭。他邊走邊在心裡暗暗發狠,回到局裡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朱一銘這來晃悠的人揪出來,真是反了天了。當他坐進車裡去以後發現,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有點衝動,就算把人找出來又能如何,現在人家上了主管市長的船,自然不會把你個小局長放在眼裡了,那樣的話,只能是自取其辱。陳燃想到這,不禁揚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經過這兩次的較量以後,朱一銘發現這個陳燃確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光能言善辯,而且心思縝密,臉皮好像也不是一般後,屬於典型的老官油子,以後再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多留一個心眼。
週五晚上的時候,朱一銘乘著夜色偷偷去了泯州,一大早的時候,季曉芸就打了個電話過來,期期艾艾地欲言又止。朱一銘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兩人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於是想了一下,約好晚上去泯州。他讓季曉芸先過去,開好房間,然後打電話告訴他號碼。這倒不是因為他偷懶什麼的,而是因為兩人的身份不同,這類事情由季曉芸去做,更為穩妥一點。臨近下班的時候,朱一銘的手機嘟的響了一聲,一個短信進來了,他拿出來一看,上面寫著「紅葉賓館,302室。」
朱一銘還真不清楚這個紅葉賓館在哪兒,於是連忙發短信問清楚具體位置,然後說六點半左右到,讓季曉芸就在房間裡面等,到時候他會帶吃的過去。
掛了電話以後,朱一銘覺得這麼下去確實很不方便,並且季曉芸不比歐陽曉蕾,她的家庭條件可很是一般,她一個人等著女兒還有母親也在這邊。朱一銘想著等什麼時候有時間,給她在泯州東面,也就是靠著恆陽的地段買套房,一方面方便兩人幽會,另一方面,也算是對她的一點補償吧。錢這一塊,朱一銘毫無壓力,因為這幾年的花木生意做下來,他銀行卡上早就過了百萬。朱國良夫婦除了留下必要的流動資金以外,其他的基本都打到了朱一銘的卡上,用他們的話說,這是你的錢,我們只不過幫你守著這攤子。
朱一銘等天黑了以後,連忙開著桑塔納直奔泯州而去,在臨近紅葉賓館的岔道口,看見一家肯德基,於是停下了買了一點漢堡、雞翅之類的東西,足夠兩個人吃的了。到了賓館樓下,朱一銘停車的時候,發現三樓有個女子正衝著他揮手,他一看自然知道是季曉芸。只見她把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門,示意可以從這個門進來,朱一銘此時才發現他選這樣一家賓館的用意所在,這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朱一銘不由得加大了腳步。
到了302房間的門口,朱一銘伸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迅速一閃身進去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門已經自動關上了,抬頭一看,原來季曉芸就站在門後。
久旱逢甘雨是一番怎樣的景象,只要看了兩人此時的表現就明白了。肯德基將將放到桌子上,四片嘴唇就已經吻在了一起,然後再也沒有分開,一直由客廳到臥室。進入房間以後,朱一銘感覺到裡面溫暖如春,看來季曉芸早就做好了準備,於是也就不再客氣,盡情地享用起身下的美餐來。季曉芸在一次又一次的衝鋒中,終於敗下陣來,發出一聲滿足的尖叫,嚇得朱一銘連忙伸手摀住她的嘴。
等折騰完了以後,兩人才感覺到腹中飢餓,季曉芸連忙去把朱一銘帶過來的那袋肯德基拿到臥室來,還好某人這次的戰鬥力不是很強,前後也就半個小時多一點,所以那些漢堡、雞翅還是溫熱的,兩人連忙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飽了以後,又幹了一些什麼,我就不再贅述了,飽暖思那啥,大家都懂的。
這次結束以後,兩人終於可以安生下來說會話了。季曉芸把頭枕在朱一銘的右臂上,說道:「一銘,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聽後可不許生氣呀!」
朱一銘聽後笑著說:「我不生氣,不會有誰看上你了吧,那樣的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老這樣跟著我,也不是一個事情,你也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朱一銘的話裡半真半假,雖然季曉芸從未要求過他什麼,他始終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了比較好。
季曉芸聽後嬌嗔道:「你說什麼呢,真會瞎扯。我就喜歡跟著你,反正我女兒也有了,也沒有其他想法了,能隔段時間和你相會一次,我也就滿足了。」季曉芸的這話顯然是發自內心的,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對於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的生活方式。
朱一銘聽後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她緊緊摟在胸前,此時什麼樣的語言都是蒼白的。過了許久,朱一銘才低聲說道:「你剛才說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怎麼不說了?」
「你不是不喜歡聽嗎,那我就不說了。」季曉芸如一個小女孩般撒嬌道。
朱一銘伸手在她的翹.『臀』上捏了一把,嘴裡惡狠狠地說道:「居然敢給老公使臉色,你又欠收拾了。」
季曉芸連忙說道:「好,好,我說,我說,剛才真是被你折騰死了,這會還沒緩過勁來呢,你饒了我吧。」邊說邊獻上了一個香吻。
兩人又纏綿了一會,季曉芸說道:「那個市長潘亞東上個星期去我們鎮上了,當時我正巧去魏鎮長那有事,他臨走的時候,居然讓他的秘書去辦公室找我,說讓我改天去市裡一趟,領導有事要找我。」說完這話以後,季曉芸看了朱一銘一眼,然後低下頭,蜷縮進了他的懷裡。
朱一銘聽後,眉頭緊鎖,剛才季曉芸說的那件事情,就是傻子也想得明白潘亞東的意圖。媽.的,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子女人的頭上來了,看來你給點厲害瞧瞧,你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呢。朱一銘在心裡暗自罵道。略作思考以後,他對季曉芸說道:「以後,他再打電話或者讓秘書去找你,你就直接和他說,有什麼事情,讓他打電話給魏鎮長,你聽魏鎮長的安排。魏強那,我會去和他說的。」
季曉芸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想了一會,雖朱一銘說道:「這事會不會給你惹麻煩,要不我就過去一趟,他應該不會……」
「放屁!」朱一銘大聲喝道,「你是我的女人,除非你自己願意離開,否則誰都不要想心思,否則的話,老子拼著這破官不做了,也要把他搞死。」
季曉芸聽了朱一銘的話後,先是一愣,隨即開心不已,主動在男人的胸部親了起來,然後繼續往下,往下……季曉芸知道自己曾受不了第三次攻擊了,於是她巧妙地進行了化解,朱一銘真是打開了眼界,想不到在某些錄像上面才會出現的鏡頭,竟然真實的在自己身上上演了。
由於晚上過於辛苦,第二天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兩人沒有離開房間直接打電話叫了餐,整個下午就膩在了一起,一直到天擦黑以後,才開車回了恆陽。在要到恆陽的路口,朱一銘把季曉芸放了下來,讓她打了一輛車回夢梁,還特意關照她到家以後一定要發個短信過來。季曉芸聽後,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坐在出租車上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其實女人有時候也挺容易滿足了,一個電話,一個問候,也許就足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