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見狀也只好迎上去,雖然和兩人之間都有過瓜葛,但畢竟大家在面上都沒撕破臉,換個角度說,這兩人都是自己上司的公子,於情於禮都應該去打個招呼。
「王少,蘇少,你們好!」朱一銘笑著說,邊說邊伸出了右手。
「朱秘書,朱鎮長,你好。」王愷和蘇陽異口同聲地說。
「王少,你的消息可不夠靈通呀,朱秘書現在已經高昇為鎮長了。」蘇陽糾正了王愷的錯誤。
「哦,失敬,失敬!」王愷連聲賠罪,接著說道:「老弟,真是年輕有為呀,年紀輕輕的,已經是一鎮之長了,以後可要多多提攜兄弟們呀!」
「王少,說笑了,請王少多多提攜才是。」朱一銘不露聲色地回敬道。
「對了,老弟怎麼會到周西來呢?」王愷問道。他心裡卻是很詫異,尤其他見到朱一銘的身後站著的,赫然就是老爸口中的中.央老領導的後人,他想借此機會打探一番。
「我老家就是周西的,今天帶女朋友回來看看。」朱一銘指著鄭璐瑤說。
「真是幸會,晚上我做東,請兄弟和弟妹,怎麼樣,給個面子。」王凱說。
「王少,真是不好意思。」朱一銘笑著推遲道,「她下午就回應天了,我恆陽那邊還有點事情,改天王少去恆陽,我來請客。」
王愷見朱一銘把話回得很死,也就不再虛與委蛇了,又扯了兩句閒話以後,告辭而去。王愷、蘇陽一行,一直把朱一銘送到門口,看到朱一銘和鄭璐瑤上了掛著淮江軍區牌照的吉普車,兩人對望了一眼,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原來上次出事以後,王愷就受到了王吉慶的嚴重警告,以後不准再惹李志浩身邊的任何人。今天朱一銘竟然說那位中.央首長的後人是她的女朋友,差點沒把王愷的下巴給震掉,此後,再也不敢在朱一銘身上動什麼心思。
等王凱一行出了周西飯店的大門以後,楊少傑才回過神來,悄悄問秦海麗,你那兩個同學是什麼來頭?
「一個在應天,一個在恆陽。」秦海麗回答道,「鄭璐瑤本來在肥城的,不過這次見面後,聽她說進了淮江電視台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朱一銘則一直在恆陽,去年在縣委辦,剛才他們叫鎮長什麼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真笨!」楊少傑低聲罵了一句,不知他是說秦海麗真笨,還是說他自己。
車子開除周西飯店以後,朱一銘見鄭璐瑤撅著個小嘴,滿臉的不高興,於是笑著問:「誰惹鄭大美女高興了,說出來,我這就過去修理他。」
鄭璐瑤被朱一銘逗得撲哧一笑,然後恨恨地說:「你理睬那些傢伙幹嘛,一個個看上去笑呵呵的,實際上一肚子的壞水。」
朱一銘聽後微微一笑,知道鄭璐瑤是一根筋,在她眼裡這個世界很簡單,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我也沒辦法,你也知道他們倆一個是市長的公子,一個是縣長的兒子,我一個小小的鎮長,還是個代理的,能得罪得了誰?」朱一銘放低聲音,耐心地解釋道。
「改天等你做個大官,就可以不理他們了,你可要多努力呀!」鄭璐瑤一本正經地說,「我爸說你有做官的潛質。」
聽了鄭相國對自己的評價,朱一銘很開心,從那老狐狸嘴裡說出這樣的評價出來,可真是不易呀。
兩人邊聊邊開車,倒也快,沒多長時間就到了朱一銘家。朱一飛去了吳玉花家,他那未來的老丈人,廠裡有點事,一個電話就讓他過去了,十有**又是過去做苦力了。朱婷和同學約好,去縣裡玩去了,家裡就只剩下朱國良夫妻。見朱一銘他們回來了,韓春秀又忙著抹桌子倒茶之類的,搞得鄭璐瑤都很不好意思。忙活了一陣以後,剛準備坐下來,朱國良卻向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猛然想起之前夫妻倆商定好的事情,於是,連忙往臥室裡走去。
朱一銘見了父母的表現,很是奇怪,也不知道老倆口在搞什麼名堂。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時間,韓春秀從房間裡面出來了,右手緊捏著,好像攥著個寶貝似的。她走到鄭璐瑤的跟前,笑盈盈地說:「閨女,難得你這麼老遠來一趟,我們也沒什麼給你的,這是我和他爸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要收下。」說完,伸平右手,手上是一隻通體墨綠的玉鐲,晶瑩剔透,並有絲絲棉絮狀,一看就是一隻價值不菲的物件。
鄭璐瑤聽了韓春秀的話以後,再看看這只有著非常意義的玉鐲,不知該如何辦才好。說老實話,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畢竟這意味著公婆對自己的認可,但這東西看上去似乎有點太貴重了,自己有無法承受之感。
朱一銘看了鄭璐瑤的表現,笑著說:「璐瑤,這是爸媽給你的,也是他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鄭璐瑤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才雙手慎重地從韓春秀的手裡接過那只意義非凡的玉鐲,然後打開自己隨身背著的挎包,拿出手帕把它包起來,再放進包裡。
朱國良和韓春秀看見鄭璐瑤的如此做派心裡都很高興,尤其是韓春秀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她自然應該高興,按照周西農村的習俗,收了男方有一定份量的禮物,就意味著這姑娘基被定下了,看見自己兒子能娶個畫中的女子,再加上還是什麼將軍的姑娘,她睡著了都有可能笑醒了。她要是知道鄭璐瑤並不知道這個習俗,恐怕就不會如現在這般高興了。
朱一銘和鄭璐瑤又待了一會,接近三點半的時候,兩人開車離開了邗溝村。朱國良沒和他們一起過去,這階段天太熱,花木場沒什麼事情,他準備在家待個幾天再過去。朱一銘臨走時,一再關照父母,小妹高考的成績一出來,立即和他聯繫,這件事情目前是朱家關注度最高的事情。
車上了公路以後,鄭璐瑤扭過頭來,看著朱一銘說:「你媽給我的那玉鐲,會不會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呀?」
「這我可不知道。」朱一銘認真地說,「我長這麼大,也沒聽我爸媽說過家裡有這麼一件東西。」
鄭璐瑤聽了朱一銘的話,心裡簡直比吃了蜜還甜,看來自己未來的公公婆婆對自己還真是沒話說,邊哼著小曲,邊用力踩下了油門,大吉普如打了雞血一般,呼呼地直往前衝。
鄭璐瑤猜的還真是沒錯,這隻玉鐲確實可以堪稱朱家的傳家寶,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歷來是父輩等兒子結婚時,才交給兒媳婦的。朱國良、韓春秀之所以現在就給鄭璐瑤,就是想明確地給對方一個信號——我們對你很滿意。
「你慢點開,過去就是吃晚飯,時間還早,你開這麼快幹嘛?」朱一銘勸道。說實話,他真受不了鄭璐瑤開車時那拚命三郎的架勢,平時挺溫柔的一個女孩子,這麼上了車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對了,我爸上次帶給李哥的信,你看了嗎?」鄭璐瑤看著在副駕上一臉緊張的朱一銘問。
朱一銘聽後一頭霧水,問道:「什麼你爸帶給李哥的信,哪個李哥?」
「你是不是被我開車的樣子嚇呆了?」鄭璐瑤笑著說,「算了,我還是開慢點吧。李哥就是你們縣委書記李志浩呀,我管他夫人叫姐,自然管他叫哥了。上次我爸不是讓你給他帶一封信嗎?你在路上看了沒有?」
朱一銘這才明白鄭璐瑤說的是怎麼回事,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那是你爸帶給李書記的信,我怎麼能私自偷看呢?」
「你,你……」鄭璐瑤看著朱一銘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那信封口了嗎?」
朱一銘搖了搖頭。
「你說我爸給李哥的信,為什麼不封口呢?」鄭璐瑤繼續啟發道。
朱一銘搖了搖頭說:「那我哪兒知道,你該問你爸去。」
鄭璐瑤眼睛斜視著朱一銘,是在是忍無可忍了,大聲的一字一頓地說:「你真是一頭豬!」
朱一銘聽後鬱悶不已,喃喃地說:「本來就是嗎!」
鄭璐瑤聽後無奈地說:「我真是敗給你了,我爸那信沒封口,其實就是讓你看的,這都想不明白。你雖然沒有看信,但也沒有誤事,還算不錯。」
朱一銘心想,真是一隻老狐狸,你有話就不能當面說清楚,非要讓人來揣摩,也不嫌累。其實一直以來,朱一銘對鄭相國給李志浩的信的內容就很很好奇,自從去夢梁鎮以後,這種好奇心更甚。有一次,李志浩好像還特意問自己有沒有看過這封信,這就更加大了朱一銘的好奇心。
「璐瑤,你爸在信裡究竟和我們老闆說了什麼?你不提,我倒忘記了,有一次老闆還特意問我,有沒有看過這信。」朱一銘看著滿臉怒氣地鄭璐瑤小心地問。
「你那麼感興趣,當時怎麼不拆開看看?」鄭璐瑤對朱一銘的做法很好奇,忍不住發問,「我要是你的話,拿到手以後,就躲到廁所去看了。要是對自己有利的我就趕快交給李哥,要是對自己不利,甚至有害的,我就直接把它扔進廁所。哈哈!」鄭璐瑤顯然對自己的想法,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