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出頭挨揍
歐陽曉蕾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朱一銘正躺在床上抽著著名的事後煙,看見歐陽曉蕾進來,眼睛都直了。歐陽曉蕾陡然發現兩道『淫』光在自己身體的遊走,連忙快走幾步,鑽進了毯子裡。朱一銘呵呵一笑,說:「你不熱啊?」
「不熱!」歐陽曉蕾說著,故意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朱一銘掐滅了煙頭,壞壞地說:「我也要進去。」說完,不等歐陽曉蕾同意,就拉開毯子鑽了進去。
滴滴滴,討厭的鬧鈴把兩人從睡夢中驚醒,不用看呼機,朱一銘都知道已經六點五十了,平時這個時間起床,洗漱完畢,再吃個早飯,還能早早地到單位,可今天不行了,兩人此時還在二十多公里以外的泯州呢。既然肯定來不及,也就不再慌亂了,氣定神閒地套上衣服,再看看歐陽曉蕾眼皮一跳一跳的,其實已經醒了,就是不好意思睜開眼睛。朱一銘把頭低下來,慢慢地湊近她的唇,歐陽曉蕾此時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睜開眼睛,假裝怒道:「流氓!」
朱一銘笑道:「現在叫流氓了,昨天晚上,是誰叫得那麼大聲的?」
「你還說,讓你說……」說著,抓起枕頭就對著朱一銘砸去。
朱一銘一邊躲閃,一邊『淫』笑著說:「真大啊!」
歐陽曉蕾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走光了,於是連忙縮進毯子裡,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從賓館裡吃完早飯出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臨出門之前,朱一銘把昨天精心準備的禮物,也就是那條鏤空的心形項鏈,鄭重其事地掛在歐陽曉蕾的脖子上。歐陽曉蕾激動得給我朱一銘一個火辣辣的吻。兩人到停車場取上車,開到恆陽的時候,已經九點半多了。
朱一銘一進秘書科,李倩就招手讓他過去,然後低聲地說:「你怎麼現在才來,剛才陳主任來找你的,呼你,你也不回。」
朱一銘連忙拿出呼機一看,上面黑乎乎的一片,連忙解釋:「剛才還是好好的,可能沒電了。陳主任找我什麼事啊?」
「他沒說,只是交代讓你來了,去一下他的辦公室。」
朱一銘連忙向陳強的辦公室走去,見到陳強以後,編了個理由,解釋了一下遲到的原因,陳強倒沒有太在意。他讓朱一銘把手頭關於恆陽基本情況的材料整理一下,寫一個匯報材料上來。他沒說有什麼用,朱一銘自然也沒問,作為下屬,領導交代的事情,認真去執行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時間,朱一銘就忙著去完成陳強交代的任務,直到週六的下午才完成。交上去以後,陳強看後,還是比較滿意的,還誇了朱一銘兩句。
這兩天關於恆陽即將易主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據說,上面已經找現任書記陳大成談過話了。而關於繼任者,坊間有好幾個版本,一個是蘇運傑繼任,另一個則是潘亞東登頂,而更有消息靈通人士發佈消息說,恆陽的一把手將由泯州或省裡直接空降,這和胡書強的觀點較為相近。朱一銘自然傾向於最後一種觀點,但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其實,就在人們胡亂猜疑之際,真正的恆陽縣委書記人選已經浮出水面,淮江省組織部信息處處長李志浩出人意外地摘了桃子。本來恆陽的書記出缺,泯州的幾大勢力都在暗自較勁,準備推選自己看中的人出任。誰知剛王吉慶和梁玉明才剛有所動作,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崔楷文就一個電話打到了泯州市委書記李朝運地辦公室,告訴他恆陽縣委書記省裡已經有了安排,讓泯州市委不要再提名了,並說近期就會去恆陽履新。泯州市的一干人等,聽說省裡大佬直接插手了恆陽縣委書記的安排,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這個消息目前在恆陽常委們中間,已經傳開了,蘇運傑和潘亞東雖都未能如願,但好在對方也沒有成功,心裡好在有個慰藉。
朱一銘是在星期六的晚上聽肖銘華說的,聽後,朱一銘直覺一陣慶幸,這可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星期天一早,朱一銘就去了夢梁鎮,和劉久輝、王華結清了剩餘的貨款,劉久輝一再請朱一銘以後多照顧生意,而王華更是一再問朱一銘想不想要他們村地花木場,價錢絕對公道。朱一銘聽後,也很是心動,決定等有時間和陳學斌聯繫一下,看能不能把馬橋村的花木場盤下來。王華聽朱一銘的話裡有點意思,連忙一個勁地做動員工作。現在這花木場已經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村民都說這些花木不光不值錢,還白佔了肥沃的土地,要不是上次賣棕櫚樹各家各戶都分了點錢,恐怕他們早拿著斧頭把這些花花草草給清理掉了。王華現在急於把花木場出手,這畢竟是他一手創立出來的,是他的一番心血,可不能就這麼沒了。
朱一銘從夢梁回到恆陽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半,今晚他約了肖銘華、歐陽曉蕾以及秘書科的幾位同事一起吃飯,主要是因為肖銘華老是纏著他讓幫著約李倩。正好這階段自己也經常請假,藉機拉攏一下其他人,防止有人在領導面前給他上眼藥。看看時間還早,自己也沒地方去,回到宿舍也無聊,大白天的也不方便叫歐陽曉蕾出來,於是便呼了肖銘華約他一起喝茶,順便向他打聽一下,關於縣委書記任命方面的消息。
朱一銘和肖銘華約在了上次喝歐陽曉蕾來過的雨帶畫廊,客觀地說,這的龍井還是比較地道的,雖然價格貴了點,但現在的朱一銘自然不會在乎這點茶錢。坐下以後,要了一壺龍井,慢慢地品起來,忽然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朱一銘仔細一看,披肩長髮,清秀的瓜子臉上,大大的眼睛,半月牙型的白金項鏈,這不是上次在周西車站自己不小心撞上的秦海麗的同學鄭璐瑤嗎?她怎麼會在這裡的,奇怪。再看看她的對面還坐這一個女孩,皮膚微黑,但長得也還不錯,兩人正在一起有說有笑。
朱一銘邁步上前,剛想去打了個招呼,直聽見啪的一聲,原來是手臂一甩,把前面一張桌上的鑰匙碰落在地。朱一銘連忙彎腰拾起鑰匙,連聲說對不起。只見一個戴著眼鏡的三十多歲的年青人,接過鑰匙,說了聲沒關係。朱一銘看見和他對面而坐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兩眼發出一道寒光,讓人不寒而慄。兩人顯然是一起的,但看上去又不像是朋友,因為那小伙子對那那戴眼鏡的男子頗為恭敬。
朱一銘繼續往前走,「鄭璐瑤,你好!」
「啊,怎麼是你,朱一銘!」鄭璐瑤對這個招呼自己為「小姐」的帥氣男生,印象很深,上次和秦海麗再回周西的時候還去找過他,但沒遇上,那時,朱一銘已經來恆陽上班了。
「我現在就在這上班啊,你怎麼會來這的?」朱一銘問。
「明天我表哥結婚,我是來做伴娘的,這是我嫂子李慧。」說著一指她對面的女子。
朱一銘衝著對方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你坐啊,怎麼老站在這兒?」鄭璐瑤很是熱情。
正當朱一銘準備坐下來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叫嚷聲:「陽哥,剛才那小妞在這呢!」說話間,一下子闖進來四五個油裡油氣的年青人,一個梳著時下正流行的蘑菇頭的瘦高個指著鄭璐瑤說。
原來剛才鄭璐瑤和她姨姐在前面一個理髮店裡做頭髮的時候,就被這幾個無賴看見,隨即就上來糾纏後來她們利用上廁所的機會,躲進了雨帶畫廊,想不到這幾個傢伙還是陰魂不散,竟然找到這來了。
「你們想幹什麼?」李慧大聲說。
「不幹什麼,我們只不過想和你身邊的這個小妞交個朋友。」蘑菇頭一臉『淫』笑,厚顏無恥地說。
「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想和你們交朋友。」鄭璐瑤冷冷地說。
「你知道我們陽哥是誰嗎?那可是我們縣太爺的公子,跟了他,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邊說就邊準備上前伸手拉人。
朱一銘看後怒不可遏,揮手狠狠地向伸到眼前的魔爪打去,隨即大聲喝道:「住手,沒聽說人家不想和你們交朋友嘛?」
「哪兒來的小白臉,敢管陽哥的事情,你也不打聽打聽陽哥是誰,弟兄們,上,廢了這臭小子。」蘑菇頭尖聲大叫。
「慢著,我叫朱一銘,是恆陽縣委辦的,這是我的工作證,你們可不要亂來。」朱一銘拿出自己的工作證伸手舉著。
「縣委辦的,就是市委辦的,今天也照打不誤。」蘑菇頭囂張至極。
朱一銘一看這架勢,知道今天是無法全身而退了,揮動右拳狠狠地咂向了蘑菇頭的面門,這一拳朱一銘是蓄勢而發,力道可想而知,只聽蘑菇頭慘叫一聲,直往後退。朱一銘隨即探身跟上,繼續攻擊,對於其他人落在自己後背以及頭上的拳頭不管不顧。這是他在周西中學積累下了的打架經驗,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找準重點目標實施攻擊,這樣至少能拉著一個墊背的。
鄭璐瑤和李慧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連忙往牆角躲避,一陣慌亂過後,鄭璐瑤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朱一銘最先的攻擊雖很奏效,奈何雙拳不敵四手,漸漸只有招架之功,已無還手之力,最後只有雙手護頭,被動挨打的份了。鄭璐瑤和李慧都要急哭了,在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突然,從門口衝進來一個身穿淺藍色緊身背心的年青男子,板寸頭,身上的肌肉稜角分明,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鄭璐瑤和李慧見到男子進來,一起大聲喊道:「表哥、老公,這兒!」來人正是鄭璐瑤的表哥程遠航。
男子一個箭步越過一把高背椅子,三兩步就來到兩個女子身旁。鄭璐瑤指著朱一銘大聲說:「那是我的朋友,快!」
男子一聽這話,迅速一個箭步竄了上去,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三拳兩腳,圍攻朱一銘的四個小混混就被打翻在地。那被眾人稱為陽哥的小子,一看形勢不對,剛準備開溜,就被程遠航一把給逮住了,往邊上一扔,在那哎喲哎喲的直叫喚。程遠航伸手拉起朱一銘,鄭璐瑤和李慧也走了過來,只見朱一銘滿臉青紫,鼻子也被打出了血。鄭璐瑤連忙拿出面紙,給朱一銘擦拭血跡。
本來程遠航、李慧、鄭璐瑤三人在一起的,後來鄭璐瑤要和李慧去做頭髮,程遠航就去裝花車,接到鄭璐瑤的電話立即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誰在打架?」三個警察分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進來。見到警察,剛才還躺在地上呻吟的陽哥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大聲喊道:「他打人,就是那個穿著藍背心的。」
三個警察中為首的是邵仙派出所的所長王全寶,今天所裡特別忙,指導員和副所長都出警了,接到110的指令以後,只好親自帶人過來。他循聲望去,發現躺在地下的竟是縣長蘇運傑的兒子蘇陽,還有三、四個也是平時可他在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其中那個剪著蘑菇頭的瘦高個是夢梁鎮黨委書記李賀天的三弟李賀福。王全寶看見他們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所謂的公子哥們,經常在他的轄區內惹是生非,有時弄得他很是被動,上次還被大老闆狠剋過一頓,但對方畢竟是縣長的公子,也不能做得太過分,於是沖邊上的兩個警員一努嘴,讓他們先把蘇陽扶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爬了起來。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講述,王全寶弄清楚了,感情是四、五個人是被穿藍背心的小伙子一個人放倒的。王全寶的頭皮一陣發麻,這是什麼人啊,三拳兩腳就放倒了四、五個,就算回到十來年前自己當兵那會,能一口氣放倒兩三個就不錯了,看來,自己得小心點,這肯定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