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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八章:心結何解,隔牆有耳 文 / 十二龍騎

    「啵∼」的一聲輕響,楊昭意尤未盡地讓自己脫離了那溫暖而美妙的所在,隨即長長舒了口氣,出手輕輕撫摩著她已經散亂不堪的雲鬢。梵清慧輕聲咳嗽著,抬起螓首向男兒勉力一笑。雙唇及瑤鼻附近斑斑點點,儘是白色的濃稠。再加上剛才那吞嚥的動作太過深入,以至於幾乎使自己窒息,淚水更是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看起來簡直狼狽得無以復加。這往昔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如今看起來就彷彿被***狠狠摧殘過後的一朵幽蘭,直教人隱隱心痛。然而落在男兒眼中,卻非但教人無興起憐香惜玉之感,反而更會想要將她狠狠地凌辱與蹂躪,讓她徹底被玷污與墮落。只因為……

    若非如此的話,這世間卻又有誰能夠配得上這高雅聖潔的仙子?誰能在她面前不感自慚形穢?

    慈航靜齋的嫡傳心,確是如此神奇。它就能夠將修煉者的氣質潛移默化地改變,最終完成那不可褻瀆的「仙化」過程。而作為靜齋古往今來最出色的傳人,那種「仙化」氣質更已經浸潤進梵清慧骨髓之內,與她靈魂相互融合,再也不可分割。即使這幾日以來,梵仙子放下身段,猶如世家門閥裡自有調教出來的奴才丫鬟一樣,白日間慇勤伺候小王爺穿衣吃飯,換繃帶敷藥,甚至服侍大解小解也全無半點猶豫,依舊對於她那特殊的氣質絲毫無損。而一旦到了夜裡……

    那真是一個個既荒唐,又瘋狂的夜晚啊。儘管彼此之間,其實還沒有真正越過那條最後的紅線,然而如今兩人對於彼此間身體的熟悉程,卻是連許多真正的夫妻,也難以與之相提並論了。可是,小王爺卻能看得出來,梵仙子根本就從來也未曾在那些行為當中,得到過哪怕僅僅半絲快樂。在床笫之間,她的一切所作所為,其實更像是某種「補償」與「自我懲罰」的混合體現。為了可以讓男兒得到最極至的快美享受,她甚至不惜拚命作賤自己,三翻四次地將自己逼迫到窒息斷氣的邊緣。男女情事,常言總道是「欲仙欲死」,可是她似乎半點不想「欲仙」,卻只願「欲死」。

    然而,這絕對是不正常的。楊昭微微歎了口氣,輕撫仙子玉靨,阻止了她要繼續給自己做事後「清理」的後續動作,低聲道:「已經夠了。清慧,其實妳……用不著這樣做的。」

    原本靈動的點漆雙眸,聞言後當即便是微微一僵。被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自責、愧疚、悔恨、還有黯然與痛苦等等負面情感,當下都不其然地同時泛上心湖。然而眨眼之間,卻又被她自己牢牢按了下去。就似對於自己糾纏不清的心結也全無所覺,梵仙子淺笑不答,卻只輕吐丁香,在唇邊一卷。那外溢的白色濃稠都被捲入唇中,然後吞嚥得乾乾淨淨。她心滿意足地伏下身子,以小王爺手臂為枕,偎著愛郎胸膛,柔聲低道:「阿昭,你難道不喜歡麼?還是……清慧做得不夠好呢?」

    怎麼可能換夠好?她蘭心慧質,無論做什麼都進步驚人。假若說開始那兩次還略嫌生澀的話,那麼從第三次開始,便已經是絕對的無可挑剔。楊昭心中自覺慚愧,側身反臂,緊緊地摟住了她,低聲道:「當然喜歡啊。可是我總覺得,這樣實在太委屈妳了。清慧妳天仙化人,便不應該……」

    「從來就沒有什麼仙子。無論如何,其實清慧就是一名普通女子而已。」春蔥玉指輕按在小王爺唇上,將他的說話打斷。梵清慧幽幽道:「可笑清慧過往卻完全不懂得這個道理,竟然當真處處也以仙子自居,現在回想起來……」言尤未畢,玉人已黯然住口,眉宇間的神態,就流露出無比的「悔」與「痛」。

    過往種種,猶如噩夢連場。當大夢甦醒之後,那種被慈航靜齋強行塑造出來的所謂「仙子」氣質,對於如今的她而言,就只是一種沉重負擔罷了。儘管這氣質已如附骨之疽,再也揮之不去。但她仍舊不死心地竭盡全力,去做以往那些自己絕對不會做的羞恥及下賤行為,期望能夠擺脫「仙子」身份所加諸於自己身上的枷鎖啊。

    這是非常微妙的一種心理反應,從潛意識上來講,也可以說是對於自己前半生進行了徹底否定以後,所自然而然出現的強烈反彈。梵清慧本人並不能將它完全明白,而作為外人的楊昭,就更不可能瞭解。可是,儘管不知道那原因,哪怕作為男人,他其實也很享受這種徹底的「補償」與「奉獻」,並且逐漸沉醉其中,但他同樣也為梵清慧明顯不正常的變化,而覺得「憂慮」與「心痛」。

    「不,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笑的。」楊昭突然不顧一切地摟緊她,就彷彿想將這具身子揉進自己胸膛裡一樣,哪怕胸膛上剛剛收口的創傷,又再開始迸裂和流血也不理會。只是使盡所有力氣地低聲咆哮道:「既然年少,就該輕狂。除非是神明,否則誰能永遠不犯錯誤?我們有資本去犯錯,但同樣地,我們也有機會與能力,足以去將錯誤彌補和改正。清慧,答應我,不要再這樣做了。因為這樣做的話,妳就僅僅只是在無意義地傷害自己,以及傷害關心妳的人而已。***,我到底在語無倫次地說些什麼?對,這根本就是自私和任性的要求啊。但儘管這樣任性和自私,可是清慧妳難道換明白嗎?我喜歡妳,只要是妳的一切我統統都喜歡。而我楊昭喜歡的女人,就不能容許她這樣傷害自己!更不能接受她只是因為要「補償」所以才把自己給我。不!絕對不可以!」

    突如其來的情感爆發,以及同樣突如其來的表達愛意,楊昭所有的表現都這樣超乎意料之外。自我閉鎖的心湖剎那間揪起滔天狂瀾。嬌弱無助的感覺頃刻間完全重現,令她無抑制地埋首在自己所選擇的男人胸膛上,不斷抽搐以及哭泣。滾熱淚水肆意漫溢流淌。這一剎那他們便知道,橫隔在兩顆心靈之間那層最後的阻隔,已經被……衝破了。

    長夜漫漫,看似永無盡頭。但是黎明……已經不遠了。

    ※※※※※※

    「乒乓∼」清脆破碎聲響起,又一個精緻的白瓷茶杯被狠狠摔落地面,徹底砸得粉身碎骨。寢室之內,龍陽道觀的主持盜泉子,此際什麼高人風,什麼清淨無為,統統都已經看不見了。他就猶如一頭暴燥的野獸般,在房間裡不斷地來回走動。扭曲的眉宇間儘是痛恨與憤怒,不住口喃喃咒罵道:「該死的小賤人,淫/蕩的賊婊/子,千人騎萬人跨的臭貨。真***不知廉恥!竟敢……竟敢……」想到氣憤處,順手把茶壺也抓起來,竭盡全力地往地上一摜。滾熱茶水連同細碎瓷片四散紛飛,當真遍地狼籍。侍立在旁的壽客和周盈那兩名小道童,眼見盜泉子大發雷霆,更是害怕得猶如箕糠也似般渾身發抖,雙眼呆呆凝望自己腳尖,非但一動也不敢動,更連喘氣,也惟恐聲音太大。

    盜泉子咒罵了半晌,怒氣非但沒有絲毫消減,反倒越來越盛。突然間,他停住腳步,惡狠狠地回頭盯著壽客,咬牙切齒問道:「那麼之後呢?那個該死的女人,是不是當場就自動寬衣解帶,把我的豫哥兒勾引和她一起上那***床了?」

    壽客戰戰兢兢道:「回、回稟師父。那倒沒、沒有。那女子只是不斷地哭,哭了好久。然後,她好像、好像就覺得累了,就這麼兩人摟在一起,什麼動靜都再沒有,可能……可能是睡著了?」

    「他們居然……居然摟在一起睡?可惡啊!這賊/婊/子,就連自己兄弟也不放過。忤亂逆,簡直該被拖去浸豬籠啊。」盜泉子氣憤憤地一拳捶在茶几上。「砰∼」的聲音中,周盈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道:「師父,其實……其實您何必這樣生氣?人就在咱們手心裡面攥著呢。假如您當真想要……的話,只需要施展地闕金章上面的**,這區區兩兄妹,換是手到拿來,任憑您搓圓按扁,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要怎麼就怎麼麼?」

    「放你的狗屁!小崽子想要借刀殺人不成?」盜泉子猛地回頭,那對三角眼中赫然竟殺氣森森,怒罵道:「那地闕金章,根本書屋無敵無龍無書敵無只是咱家那死鬼師父寫來騙人吹牛的鬼畫符罷了。上面記載的那些個神通**,十成中有九成九全是胡遍亂造。只有用來愚一下那些鄉下地方的無知婦孺還勉強可以。誰個當真膽敢去依書修煉,絕對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那男女兩個,看來都是貨真價實,大有來頭的高人。要是貿然動手,老道我這條命可就算是交代了。這些事別人不知,難道你們兩隻小兔子也不知道?好啊好啊,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就是想要趕快害死我,然後好自由自在地為非作歹,是也不是?」

    壽客和周盈那兩名小道童,都是被盜泉子買回來的孤兒,自幼就被這個「師父」用籐條鞭子馴服得服服貼貼,什麼骨氣尊嚴,早被折磨得連影子都沒有了。在他們心目中。盜泉子就是天,就是地,就是道祖三清。此時此刻,聽盜泉子這話說得好生厲害。當場就被嚇得魂飛魄散。自幼所受的種種匪夷所思的折磨懲罰一一湧現心頭,雙腿登時發軟,「撲通∼」跪倒,拚命膝行而前,分別抱住了盜泉子一條大腿,涕淚橫流地大叫道:「師父,師父,徒弟絕對沒這個意思,求師父開恩,求師父開恩啊。」也不管地面還處處都是玻璃殘渣,磕頭如搗蒜地拚命求饒,「梨花帶雨」,當真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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