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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忘與難忘 文 / 花落重來

    第一百八十八章忘與難忘

    事實證明,宿醉是可怕的,尤其是對於本來就沒酒量的人來說。

    次日,在幾番掙扎後終於起床的范小魚,抱著疼痛不已的頭來到前廳吃早飯,有氣無力地跟眾人打招呼:「大家早。」

    「姐,你起來啦?」范白菜忙放下筷子,跑過去扶她。

    「嗯,」范小魚甩了甩頭,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春燕端過來的豆漿,皺著眉問道,「我昨天喝了多少酒啊?」

    屋內頓時集體沉默,范小魚疑惑地抬起頭,卻發現羅亶和岳瑜都躲著她的目光,尤其是岳瑜,俊美的臉龐早已紅得像一團暈開了的胭脂,勾得春燕和金鈴幾乎看的兩眼直發呆。

    「我昨晚一定鬧的很不像話,是不是?」看到岳瑜紅臉,范小魚頓時汗了,忙求救似的看向范白菜。

    「其實也沒什麼!」范白菜咳了兩聲,作出一副老先生的模樣來,虛空地捋著還有幾十年才會有的鬍子,一本正經地道,「只不過你唱了一首什麼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曲兒,然後非要岳先生鼓掌,然後又硬逼著亶哥哥喝了一整壺酒,還一掌把亶哥哥拍倒了!」

    「就這樣?」范小魚很懷疑自己的酒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大概就是這樣。」范白菜嘻嘻笑道,「除了你還叫岳先生為岳美人,然後叫亶哥哥為小亶兒之外。」

    「咳咳咳……」范小魚猛烈地嗆了起來,春燕忙上前替她撫背。

    岳瑜的臉更是紅的快要擠出水來了,額頭都幾乎碰到了桌面。羅亶也赦了臉,越發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宛如耳聾般地吃著早飯。

    「小魚,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范通試探地問道。

    昨夜丁澈把她送回來時,他曾拐彎抹角地詢問過范小魚是否曾經做過什麼?當時丁澈堅持說范小魚除了和他比了一會輕功,後來因為不小心摔了一跤趁機被他點住穴道外。並沒有發生什麼。

    可問題是,丁澈的衣領處卻分明濕了一大片,還滿是酒味,神情間也殘留了一絲狼狽和無法言語之色。而且自己女兒那睡顏上分明掛著一種十分滿足的神情,令他忍不住老臉發紅地懷疑范小魚是不是也像調戲岳瑜和羅亶一樣欺負了人家。可是這種事情他就是再懷疑也不好意思問出口地,所以,昨晚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如果小魚想不起來。那就只有丁澈一個人清楚了。

    「不記得了,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回喝醉後都不會記得自己在做什麼。算了,我以後還是不要喝酒了。」范小魚苦惱地看看滿屋子神情各自詭異的眾人,歎了口氣,鄭重地看著兩位少年道,「岳先生,亶兒。對不起,要是我昨天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你們可不要往心裡去啊!」

    他們是不想往心裡去?可是真的能不往心裡去嗎?

    岳瑜和羅亶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只有彼此才能領會的眼神後,又迅速分開。

    岳瑜先低若蚊蠅地道:「昨晚真的沒發生什麼。」

    羅亶也沉穩地點了點頭。淡淡地道:「嗯,只是一壺酒而已。」

    「真的?」范小魚狐疑地看著他們兩個,瞧了瞧站在旁邊伺候,還在偷偷欣賞美色的春燕和金鈴。打算等會問問她們兩個。

    「真地啦,姐姐,快吃吧,你忘了今天我們還要和爹一起去看娘親的?」范白菜給她夾了一個肉包,眼梢眉角卻都是調皮的笑意。

    范小魚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得暫時閉嘴。

    吃飯吃飯,食不言寢不語。

    「鈴兒,你老實告訴我。我昨天都做了什麼了?」

    由於頭實在太疼,沒什麼力氣洗澡,因此吃完早飯後,范小魚破天荒地讓多嘴一點的金鈴來幫忙收拾自己,然後趁機打探。

    「和小公子說的差不多,你先是唱了曲兒,然後叫岳先生美人讓他鼓掌,又叫大公子小亶兒。逼他喝酒。至於具體的,因為姑娘你喝酒前老爺就讓我們出來。所以奴婢們什麼都沒看見,只是聽到了一些而已。」金鈴一邊笑嘻嘻地說著,一邊輕柔地為她擦著光滑細膩的背部,沒想到自家姑娘的皮膚這麼好,真讓人羨慕啊。

    看來是白問了,范小魚翻了個白眼。「那後來呢?我真地只是睡覺了嗎?」

    老爹說後來她就睡著了,沒發什麼什麼特別的,可她總是隱隱地覺得事情好像還不止如此,但就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昨晚到底幹啥子了。

    「哦,對了,姑娘你不知道嗎?你昨晚還出去找丁公子了。」金鈴抿著嘴直笑,「後來還是丁公子親自把你抱回來的,不過那個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我還去找丁澈了?」還被人家抱回來?這事老爹怎麼沒跟她說?汗,以她之前的表現看來,她不會還去調戲了某人了吧?

    「是啊,姑娘出門時,還大聲地叫著丁大美人,丁大帥哥什麼的,好像都有鄰居聽到了,不過再後來婢子就不知道了……」金鈴狡猾地又補了一句。

    天哪,讓她死了吧!范小魚頓時囧地想一頭扎進浴桶裡去,心裡更是又慌又亂。而且比這個更可怕的是,她好像覺得昨晚她還無意中犯了件大錯……可到底是什麼大錯,偏偏又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行,她還是得再問問老爹去。

    「真的只是這樣?」聽完了范通的解釋,范小魚還是覺得心中不定,「我真地只是亂叫了幾聲,要去找他比賽輕功,然後被他點了睡穴就送回來了而已嗎?」

    「丁公子是這麼說的。」范通鎮定地道,其實心中很是後悔昨天沒有跟上去。就算范小魚喝醉了不讓他跟,可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名譽。他怎麼也該守在一旁的。

    這下可好,女兒一下子調戲了三個少年,偏生其中兩個又可以確定都喜歡她,這筆糊塗賬該怎麼了結啊?

    「哦,那就好。」范小魚也下意識地不敢再去深究,刻意引開話題道,「對了,爹。喝了岳先生配地藥,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我們趕緊出門吧,不要讓娘等急了!」

    「嗯,我們走。」范通點了點頭,又站住緊張地拉了拉新衣服,摸了摸頭髮,「小魚……爹這個樣子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這柳河鎮上誰不知道你和二叔都是超帥的,走吧!」

    只可惜再帥也沒有用,娘親是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范小魚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主動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無言地鼓勵。

    范通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叫上早已等在外面地范白菜,一家人就此向城裡走去。而范通的回憶,也隨著一步步的行進,而重新地展了開來。

    那時的年少,那時地甜蜜,那時的爭吵,那時的痛苦……

    他曾以為會幸福地和她相守一生,卻終究失去了她;他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她,而今。卻馬上就可以正面相對,而不是如前幾次般偷偷地遠望。

    也許人生,本來便是這樣的難以預料。

    盧府內,彌勒佛似地員外郎盧子晁客客氣氣地接待了范通,然後請出了妻子。

    昔日地夫妻一對視,葉芷燕心頭一酸,水龍頭又擰了開來。

    不過,此刻屋子還有自己的三個兒女和丈夫。葉芷燕只流了兩行淚就強心克制住了自己地情緒。問了范通幾句身體好不好之類地話,又問范岱在哪裡。聽說范岱雲遊去了,感歎地說等范岱回來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他多年來對自己一雙兒女的照顧,卻並不談起兩人之間的當年。

    盧子晁陪坐了一會,知道自己在場,妻子終究不方便和范通說話,便主動提出要帶范小魚姐弟去游花園,大方地給他們這一對昔日的夫妻騰出一個空間。

    雖然他已和葉芷燕夫妻多年,可他知道,和范通的那段前緣始終是妻子心中地一個結,而這個結,總是要有機會才能結開的。

    花園內,涼亭中。

    范小魚望著盧子晁:「盧大人,謝謝你對我娘這麼好,更謝謝你對我們這麼寬容!」

    「我以前曾有過一位青梅竹馬的夫人,可惜她難產死了,腹中的男孩兒也沒能見到這個人世,後來,我曾想過要終身不娶,直到我遇見了你娘。」盧大人憐愛地摸摸依在自己身邊地小女兒,目中滿是慈祥,「我知道婦人生一次孩子便猶如過一次鬼門關,你娘生了你們兩個更是不容易。所以,那時候我就在想,若是能找到你們,我一定要當作自己孩子一般疼愛,不枉你娘十月懷胎兼是生育撫養之苦,記得你娘生憐兒的時候……」

    「您聽說母子平安後,就暈倒了。」范小魚笑著插了一句,心裡很是動容。這一位盧大人除了表象不太好看之外,無論什麼地方,都稱的上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如今,又是一位好繼父。

    「是啊!當時我真的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盧子晁也呵呵地笑了起來。

    「姐姐,爹說,我是上天賜給爹娘的寶貝。」憐兒笑嘻嘻地蹭著父親,一臉的天真爛漫,扳著手指數道,「現在娘有多了兩個寶貝,娘現在一共有三個寶貝了。」

    「你沒有完全說對,應該說,爹娘都有三個寶貝了。」盧大人笑呵呵地糾正,范小魚和范白菜都笑了起來。

    一時間,溫馨而歡快的笑聲飄滿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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