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暫時妥協
「不。」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目光：「我是配不上林麗，我甚至配不上她們的任何一個人。」
「阿凡。」林麗焦急的喊。
我搖了搖手制止林麗，繼續說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不用聽您的話語，我也不會答應，但是我現在想通了，感情，不是靠這些外在的東西來衡量的，也不是被這些東西左右的，配不上又怎麼樣？只要我們真心喜歡，又有什麼要緊？」
「你就是這麼說服其她人的家裡的？」祖爺爺盯著我的眼睛問。
「不，如果說要說說服，您是我努力的第一個對象，芬姐和小玉家裡沒有其他人，艷姐家裡尚有古風，即使是三妻四妾也不在意，嫣然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她家裡不得不答應，而瑩兒的家裡我還沒去說，所以事實上，我並沒有說服過任何人。」我坦白道。
「我看的出來，你和麗麗之間也確實是真心喜歡，我也看的出來，你很真誠，並且你的眼睛一直很平靜，我知道你不是貪圖什麼的人，如果放在另外的場合，我會很喜歡你。」祖爺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有點喘氣，林麗趕緊高興的給他捶背。
「但是現在，我不會同意。」他話鋒一轉：「現在畢竟不是舊社會，三妻四妾的時代早已經過去，即使你們是真心的，我也不會答應。」
「為什麼？」林麗幾乎是喊了出來。
祖爺爺沒有解釋，只是盯著我搖了搖頭。
我沉默了一會。
「不管你們怎麼說，我一定要和阿凡在一起。」林麗不顧一切的說：「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離開這個家。」
「你……」祖爺爺指著林麗正想說話，卻一口氣喘不過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是要氣死你祖爺爺嗎？」林麗三姨沖林麗喊，大家都圍了上去，把祖爺爺扶到沙發上坐下。
「麗麗，你就不要讓你祖爺爺為難了，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林麗媽媽勸說道。
「為什麼你們就要讓我為難呢？離開了阿凡，我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你們這樣，我也很難過。」林麗哭著說。
「我覺得也不要為難林麗了，年輕人的事情，還是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只要她自己願意，大家何苦替他擔心呢？」一直沒說話的李豐突然插口。
「你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李書記喝道。
「為什麼不能說？我和林麗從小一起長大，她的心意我最瞭解，如果你們真的拆散了他們，那你們才是真的把她往火坑裡面推呢。」李豐是豁出去了，他和我說過以前在祖爺爺面前話都不怎麼敢說的。
「你……」李書記也不著調該怎麼反駁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祖爺爺的咳嗽聲，以及大家給他捶背順氣的拍打聲。
「除非是我死，否則我就不會答應他們的事情。」祖爺爺咳嗽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說，卻已經顯得更加虛弱，連一直挺拔的腰板也彎曲了些。
「我看我今天還是先告辭吧，林麗和祖爺爺重逢，正好說說話，我改日再來拜訪。」我想了一會開口說道。
「不，阿凡，我和你一起走。」林麗放開祖爺爺，過來挽住我的胳膊。
「抓住她。」祖爺爺吩咐道，林麗的三姨和七叔等幾個人立刻過來拽住她的胳膊。
「放開我。」林麗想推開他們，卻怎麼也揮動不動手。
「不要這樣，我先和林麗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我冷靜的說。
他們一愣，都轉頭看向祖爺爺。
他點了點頭，幾個人放開了林麗，我拉著他她走到一邊。
「阿凡，不要離開我。」林麗抓住我的手，哭著說。
「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掙開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淚。
「但是……」
「後退是為了更好的前進我們都不會放棄，但是你看你祖爺爺遠道而來，他身體狀況又不太好，我們不能過於刺激他，否則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還不得後悔一輩子？」我勸解道。
「你保證不會離開我？」林麗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問。
「我保證，要不要我給你發個誓啊？」我笑著說。
「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
「你好好的陪陪祖爺爺，如果他身體好點了你可以喝他說說，但是不要操之過急，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如果祖爺爺一直不答應那怎麼辦？」林麗擔心的說。
「如果他們不答應，你真能和他們決裂嗎？」我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林麗想了一下：「對不起，阿凡。」
「有什麼對不起的？對我是愛，對家裡也是情啊，如果你真是那種說決裂就決裂的人，我還不會喜歡你呢。」我笑了笑，又嚴肅起來：「不過如果你祖爺爺真的不答應，實在不行就只能等他百年之後了，只是那樣辛苦你了。」
「我到沒什麼，還要多謝你的理解呢。」林麗幽幽的說。「我現在很羨慕芬姐、小玉和艷姐。」
「別羨慕了，我過個一兩天就來找你，平時也會和你電話聯繫的。」
「那好，你可要早點來哦。」林麗說道：「我吃芬姐做的東西可吃習慣了，回到家我還怕適應不了呢。」
「你擔心什麼？」我看破了她的真實想法：「我要擔心老婆跑了才對。」
「臭美。」林麗臉一紅。
「我先告辭了。」我拉著林麗走回人群，鬆開林麗的手：「過兩天我再來看大家。」
「你打算怎麼辦？」出乎我的意料，正在我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祖爺爺在身後問道。
我轉過身來，回視著他的目光。
「我想聽真話。」他補充到。
「我們不會放棄的。」我簡單的說。
「你們不會放棄，我也不會改變，那你然後會怎麼辦？」祖爺爺追問。
「您真想聽真話？」
他點了點頭，依然盯著我，似乎想從我嚴重看出點什麼來。
「我和林麗會等到您百年之後再在一起，不管多久。」
「那你們豈不是盼望著我早死？」他笑著說。
我不再言語，他也沉默了下來，半響之後揮了揮手，我不再停留，和大家告別而去。
我沒有讓艷姐來接我，而是一邊走一邊思考，最後攔住一輛出租車。
「你怎麼沒叫我去接你？」艷姐看到我，責怪的問。
「林麗呢？事情不順利？」芬姐幫我脫去外套。
我點點頭，坐到沙發上，結果瑩兒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這個死老頭子。」小玉低聲罵到。
「小玉。」芬姐沉下臉斥責道。
小玉吐了吐舌頭，躲到我的身邊，不再說話。
「那怎麼辦？你們不會放棄吧？」嫣然著急的問，儘管上學的時候兩個人針鋒相對，其實最關心林麗的就是她了。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們不會放棄，但是如果是你們，家裡實在不答應我會同意你們離家出走，但是林麗不行。」
「凡哥哥對林麗姐姐真好。」小玉酸溜溜的說。
「我對你們是一樣的。」我摸了摸她的頭髮：「如果不是她祖爺爺身體不好，又這麼固執，我也會同意她和家裡決裂的，但是現在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豈不是會難以心安一輩子？」
晚上林麗給我打來電話，從她的語氣中我聽出了她的高興。
我走了以後，她家裡並未在我們的事情上逼她，而是讓她和祖爺爺說說話，下午她還帶祖爺爺出去走了一圈，祖爺爺顯得挺高興。
「那你好好陪陪祖爺爺，多討好他，說不定他一高興就同意我們的事情了。」我玩笑著說。
「那還用你說，我覺得挺有希望。」林麗也笑了，和我膩了大半個小時才掛斷電話。
「你怎麼沒去和她們一起看電視？」我怕影響到她們，是在陽台上接的電話，掛斷電話，卻發現瑩兒站在那看著我。
「心裡有點亂。」瑩兒看起來不太開心。
「怎麼了？」我擁住她：「是不是我冷落你了？等過幾天我再好好的補償你。」
「不是，我是看到麗麗的情況，我擔心將來我家裡也會為難我們。」瑩兒擔心的說：「我不是想讓給你增加壓力，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怕什麼，梅花香自苦寒來，經歷過磨難的愛情更顯得難能可貴啊。」我勸解她。
「那豈不是如果我家裡不為難我們就顯得我們的愛情不夠珍貴了？」瑩兒撲哧一笑。
「那你可不要先和家裡說，讓他們故意為難我們，我覺得我們的愛情已經夠珍貴了。」我玩笑著說。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看你現在對我夠不夠好了。」瑩兒也開心了起來。
「那看來我以後要好好的討好你才行，以免被你加大難度。」我推著她朝屋裡走去。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跟家裡說？」
「過幾天吧，如果林麗這邊不能解決的話就只能慢慢來了，那個時候我和你回去說明情況。」我想了下：「對不起，本來你媽回來以後我早應該去看你媽了，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
「不用說了，我知道的。」瑩兒打斷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