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家教()
我知道林麗她們是怕傷了我的自尊。
「傻瓜，我一個大男子漢怎麼能用你的錢呢。」瑩兒似乎想說什麼，我摀住她的嘴：「我知道你想說你的就是我的，我也知道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但是男人總要有擔當的嘛，我現在不去掙錢用你的錢，難道將來我還能不去工作讓你養活啊？」
「這不一樣的嘛，我們還是學生，當然是要依靠家里拉，我有媽媽給錢的嘛，我想現在你有時間多陪陪我嘛，等畢業工作了，你要努力掙錢養家，就沒有這麼多時間陪我了的啊。」瑩兒歉意的看了我一眼，示意不該提到我的傷疤的。
其實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我現在並不太在意。
「現在能掙錢為什麼不掙啊，並且家教又不累，你擔心什麼啊？一個星期才12個小時的家教，不會少了時間陪你的啊。再說了，你以前不是還說距離產生美嗎？怎麼少在一起12個小時你就受不了啊？」
「好嘛好嘛，就你有理。」
第二天下午2點，我準時出現在按響了門鈴。
「陳老師，你來了啊。」
「阿姨，您貴姓啊？」昨天真是糊塗了，連個稱呼都忘記問了。
「陳老師，我也姓陳，500年前是一家呢。」
「是啊，陳阿姨，對了，我還是學生，您就別叫我陳老師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阿凡吧。」這個稱呼還挺尷尬的。
「那我就托大叫你阿凡吧。」又轉身朝樓上喊道：「小雪、小風，快點下來見陳老師。」
不一會下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長的有點像，看來就是我要教的雙胞胎學生了，因為一般請男家教的都是男學生，所以我昨天也沒問，沒想到是一對龍鳳胎。
「阿凡，這個是我女兒胡雪，這個是我兒子胡風。小雪小風，這是我為你們請的陳老師，快叫人。」
「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嘛，為什麼我要教他老師？」胡雪不屑的說道，胡風更是聽著音樂連耳邊的耳塞都沒取下來，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估計裝的。
「怎麼說話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沒有關係陳阿姨，如果方便的話就從現在開始，我來和他們談吧。」我制止了陳阿姨。
「方便，方便，那就去書房吧。」
「你們好，我叫陳凡，今天剛上大一，喜歡各種體育活動，今後的2個月，或者更長的時間，我將受你們媽媽的委託教你們，當然，說教並不太妥當，算是一起學習吧，我剛經歷過高考，也許可以給你們一點幫助。你們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凡哥，或者直接叫阿凡，都無所謂的。」
「為什麼是兩個月？或者更長的時間是又是什麼意思？」胡雪好奇的問道，胡風也抬頭看了看我，看來他們也發現我為了引起他們好奇故意留下的一個問題，否則萬一他們不搭腔就不好玩了。同時我也發現胡風能聽到我們講話，說不定他只是在故意裝樣子而已，想想也是，沒有哪個孩子不對新來的家教一點好奇心都沒有，能這麼平靜的聽音樂。
「是這樣的，我和你們媽媽約定如果2個月我不能讓你們的成績有所起色，我就會引咎辭職，並且拿不到一分錢，所以以後還要靠你們多多幫助才是。對了胡風，你沒聽音樂就把耳塞取下來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在聽音樂？」
「猜的，哈哈。」我能確定當然是功聚雙耳聽到的。
「我看你可以現在就走了，不用白費這兩個月的勁了，沒用的。」胡風冷酷的說道。
「為什麼啊？」
「因為我們不喜歡學習。」胡雪回答。
「沒有關係啊，喜不喜歡學習和能不能學習好是兩回事嘛。你們不喜歡學習，那你們喜歡什麼啊？」
「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兄妹兩異口同聲的說。
「當然不為什麼，你們可以不告訴我的，不過既然你們不喜歡學習，那你們是喜歡有個同齡人和你們閒扯，還是喜歡有個老師正兒八經的教你們功課呢？」我漫不經心的道。
「我喜歡滑冰。」這是胡雪。
「我喜歡打籃球。」這是胡風。
「滑冰我不會，有時間你可以教我嗎？」我對胡雪說。
「哼，媽媽才不會讓我出去滑冰呢，你是不是接下來要說只要我好好學習然後就可以帶我去滑冰，好騙我聽你的話？」
「開什麼玩笑，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唾沫都碗大的坑，如果你肯教我，我今天就可以帶你們出去，不過門票得你們買，我沒錢。」
「好，一言為定，我看你怎麼和我媽說。」王雪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
「等等。」我叫住她。
「怎麼？害怕了？反悔了？」
「不是，光和你說話了，我還沒和胡風談話呢，還不知道胡風願不願意去滑冰呢，我總不能帶你一個人出去留一個人在家裡啊，那樣估計你媽媽是真的不會答應的。對了他是哥哥還是弟弟？」
「他肯定願意去的，你就不要找借口了，是不是啊，好弟弟？」
「胡風，如果你去呢，下次我帶你去跟高手打籃球，不過胡雪，下次去打籃球的時候你也要陪著去。行不行？」我進一步說。
「好，我一起去。」
「好，我答應。」
「陳阿姨，我帶他們兩個去外面透透氣，屋裡太悶了，去戶外學習效果更好一些。」
「這個……」陳阿姨明顯的遲疑，我知道她是想不答應的，不過卻不第一次就駁了我的面子。
「如果您怕我把他們拐跑了呢，我可以把身份證壓在這。」我對陳阿姨使著顏色，你可是答應了教學方式由我來決定的了。
「阿凡你真會開玩笑，那你們去吧，小心點。」
「好的，我們會在5點之前回來的。」
「你還膽子真大啊，居然還會騙我媽媽，就不怕我們檢舉你？」胡雪出了門就笑著說。
「你們傻不傻？」
「你才是白癡呢。」胡雪反罵了我一句。
「如果你們檢舉了我，你們媽媽肯定會給你們換個家教，那樣就沒人會帶你出來玩了，既然你們不傻，那你們會不會舉報呢？」
「那你說呢？」
胡雪帶我們去的滑冰場其實就是一個籃球館，因為兩頭的籃球架還在那呢，我沒有滑過冰，當然不知道這是旱冰，還有一種滑冰是真冰，不過好像南方沒有。
胡雪和胡風也沒有管我，換上鞋就開始滑了起來，死丫頭，還說教我呢。
滑冰鞋死沉死沉的，穿在腳上不太舒服，扶著欄杆站起來動了動，有點話，只要平衡掌握好了就沒事，又看了看別的人動作，覺得也不難，就是腳的撐力帶動身體滑動，注意保持平衡就行。
放開欄杆滑了兩下，感覺還行，我也順著方向慢慢的滑了起來。突然一股大力從旁邊湧來，我不假思索反手一推，推我的人經受不住摔倒在地，我也失去的平衡，往右邊倒去。
就在即將著地的時候我右手使勁在地上一撐，利用反震力又重新保持了平衡，順勢滑了出去。
轉過灣來才發現倒在地上的是胡雪，看來剛才是她推開，該死的，剛才以為是有人偷襲我，該不會摔壞了吧？第一次帶人出來就受傷，那可就麻煩了，我趕緊朝胡雪滑了過去，胡風也發現了情況滑了過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剛才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滑冰，有點緊張，沒有注意到是你。」我和胡風一起把她拉了起來。
「你真的是第一次滑冰？沒有騙我？」胡雪盯著我問。
「當然了，這個我騙你幹什麼？摔到什麼地方了？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用不著，我自己就行。對了，你剛才那下的動作很帥，雖然你不帥。」胡雪羞紅著臉，慢慢的滑到旁邊凳子上不著痕跡的揉著屁股。
原來是摔到那了，不過還好，屁股上肉多，應該摔不壞，我放心的繼續體會剛剛學到的滑冰心得。
過了一會，胡雪似乎不痛了，又回到場子繼續滑了起來，有如一隻花蝴蝶。
我們大約是2點半出的門，一眨眼功夫就4點多了，我換好鞋找到胡雪和胡風，示意我們該回去了。
「再滑一會吧，我還沒過癮呢。」胡雪不願意了。
「不行，我答應你媽要5點鐘要回去的，總不能踩著點回去吧？快點去換鞋，想要玩等下次。」
胡雪還想說什麼，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硬脫著她去窗口換了鞋。
回到家已經快5點了，我和陳阿姨打了個招呼，又帶他們回到了書房。
「以後你還帶我們出去玩嗎？」胡雪喝了口水說道。
「那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切，我還以為你真那麼好呢，原來不過是收買我們的手段而已，最終還不是要我們學習？」胡風似乎不喜歡說話，到現在為止包括這句，我發現他說的話不超過10句。
「那當然了，我是來當你們的家教的，不是來陪你們玩的，並且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學習好了，考上了大學，像我一樣，你們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那個時候你們父母還會管制你們嗎？何況讓你們學習是為你們好，即使你們不為自己的將來著想，也要為你們的父母著想，他們那麼關心你們，為了你們的學習不停的找家教。」
「他們才不關心我們，他們只關心掙錢，不過是怕我們學習不好考不上大學丟了他們的臉面而已。」胡雪撇了撇嘴。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們的父母呢？」
「怎麼不是？他們一天到晚就知道做生意的，以前根本不管我們的，只是我們學習不好了，開家長會丟了他們的面子，才找人來管我們的。」胡雪繼續憤憤不平。
「所以你們乾脆破罐子破摔不學習，希望引起你們父母的注意？」我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不是，我們就是不想學習而已。」胡雪差點說出了心中想法，發現不對又趕快改口。
「你們給我聽著，有父母對你們好，那是你們的福氣。」我想起從未謀面的父母，不由有點生氣，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不少。他們兩個似乎被嚇了一跳，看著我不說話。
「你們父母掙錢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生活過的更好一些，難道這僅僅是為了他們嗎？將來還不都是你們的？」
「我們寧願沒有錢。」
「寧願沒有錢？那是因為你父母掙到了錢不缺錢花的時候你們這麼說，如果真的沒有了錢，你們想想如果讓你們讀大學的時候要像我一樣出來掙錢生活，像我一樣帶你們出去玩，幾十塊錢還非得你們自己掏，你們會覺得那種生活真的就那麼好嗎？」
胡雪胡風都默不作聲。
「不管你們父母掙錢是為了面子也好，為了生活也好，事實上最後結果都能讓你們更好，而你們呢？不但不諒解你們父母，反而只會給你們添亂，甚至故意不學習來表示反抗。是，你們學習不好是引起你們父母關注了，但是這種關注只是讓你們父母更傷心難過，在別人面前更加抬不起頭來，你們就那麼得意嗎？我想如果你們很努力，讓你們父母在別人面前一提起你們來就驕傲，他們會更願意提起你們吧？」
「你們自己好好想想，你們這麼做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你們將來自己不會有出息，而你們和父母之間的關係也會越來越僵，最後甚至你們父母會不願意管你們，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我起身出門，臨出門時轉身對胡風說：「我答應過你說要帶你出去打籃球的，下個星期天我帶你們去見識高手打球，不過如果你們繼續不想學習，我只會帶你們到那一天，所以強按扭頭不喝水，我可以輔導一個差學生成績變好，但是我沒法輔導兩個根本不打算學習的學生變好。」
「陳阿姨，我走了啊。」我和正在廚房忙碌的陳阿姨打招呼。
「別著急啊，吃完飯再走啊，飯菜都快好了。」陳阿姨熱情的挽留我。
「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您送我出去一下？」
「那好吧。」
「陳阿姨，今天下午我其實是帶他們出去滑冰了。」
「啊？」
「您聽我說，先別著急，也別生氣，他們以前成績好，現在成績差，並且找老師給他們輔導也沒有用，說明不是他們學不好，而是他們不想學，所以我要做的是怎麼去讓他們願意學習，所以首先要和他們打好關係，摸清他們為什麼不想學。」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陳阿姨聽我說的有道理，又想起答應過怎麼教由我自己做主，也就沒有為難我。
「我有6層的把握，不過最後的結果要陳阿姨您和叔叔兩個人，因為原因在你們身上，解鈴還須繫鈴人人啊。」我把今天的談話大致和她說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呢？當時我們也是看他們兩個懂事，才一心撲在生意上，想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啊。」陳阿姨有點嗚咽了。
「好的生活，不僅僅是在物質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中央不是一直強調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嘛。」（自己汗一個先）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樣吧，我剛才對他們說了番重話，我有把握能讓他們轉變，你和叔叔呢，先不用做的太明顯，但是要慢慢的多抽點時間回來陪他們，也不要給他們過多的壓力，不要訓斥他們的學習，但是要表現出來自己的關心和希望，進行一定的鼓勵。」
「如果他們不吃我我這一套呢，那就施行第二種方案，你們就要用猛藥，表現出以前對他們關心不夠的後悔，寧願不要生意也要彌補他們，雖然可能會少掙些錢，甚至近期會虧本，但是錢是可以再掙的，你們的錢也是從無到有的，我想這個道理你們會更明白。那樣我下周就會離開，走之前我會他們把事情挑明，您再找個好點的輔導老師，我相信他們一樣會回心轉意的。」
「為什麼那樣你要走呢？第二種方案你在也可以一樣施行的啊。」陳阿姨有點奇怪。
「不行，我今天和他們話說的比較重，我說了如果他們聽不進去的話只帶到下個星期天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否則如果不走的話他們就不會相信我的話了，就不會起作用了。」我解釋到。
「哦，這樣啊，那謝謝你了阿凡。」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來：「這是一點小小的意思，如果你能繼續輔導呢，就當你的工資了，如果不行，也算我的一點謝意吧。」
「陳阿姨，我當家教確實是為了錢，如果我把他們輔導好了，你不給我錢我也不會答應，但是如果沒輔導好，我也沒有臉面收這個錢，更重要的是，我只是想幫幫你們而已，我對您和他們兩個也算比較投緣。」我轉身告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