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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八章 以勢迫之 文 / 老茅

.    果然下來的炮擊精度一輪比一輪下降。三磅炮射擊到第六輪。精度已經降到百分之十左右。而六磅炮剛進行了四輪。十二磅炮也射擊了三輪。總共發射出炮彈近千發。閻應元將橙色的旗幟收起。整個炮營也隨之停止射擊。

    炮營雖然停止了炮擊。可是剛才那種地動山搖的感覺讓台上的人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數百門火炮一起齊射的威力如此巨大。實非人力可以擋。

    閻應元將橙色旗幟放下。換上青紫兩面旗幟。向前用力一揮。鼓聲響了起來。兩支近衛軍踩著鼓點剛才火炮發射的方向移動過去。整齊的腳步聲在曠野中迴響。

    「殺!」

    長矛手齊聲吶喊。手中的長槍向前剌去。寒光閃耀。彷彿前面就是一座山也會被他們剌穿。

    「射擊!」

    林衛中間一陣硝煙散開。巨大的槍響聲傳來。

    這番火槍兵和長矛手的演練雖然不如炮營的動靜大。可是上萬人整齊劃一的動作給人的震憾更大。文官們看著熱鬧。武將們卻讚歎不已。戚繼光的兵書記載。一支精銳步兵每行軍二十步左右就要停下來整一次隊。方能保證陣形不亂。可是這支隊伍連續行軍數百步。中間還經歷了開火。轉向。依然保持的整整齊齊。已經遠遠超過當日戚繼光所練的羽林衛能做到如此。其實說穿了也簡單。一是靠著鼓聲指導士兵前進。二是在軍中推行識字教育。從剛入伍許多士兵連左右都分不清。到現在為止。大部分士兵都能認識三五百個漢字。行軍途中。一有偏差。前方各個基層軍官就能用各種口令自行調整。而士兵也能完全理解軍官的口令。

    戚繼光練兵雖然嚴。可是從本質上來講。他所帶的兵絕大部分是文盲。士兵們只會機械的執行命令。稍為複雜的口令馬上就難予理解。與羽林衛有相差也不奇怪。

    整個演習持續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結束。校場全是硝煙瀰漫。羽林衛在皇帝和各個文武大臣展現了炮兵的射擊能力。步兵和炮兵的協同作戰。單營羽林衛的進攻能力。全軍一同進攻的能力……

    這樣一場演習幾乎等於一場大戰。單單發射出去地炮彈。子彈。消耗的火藥就價值數萬兩銀子。也可以說是一場昂貴的表演。演習的結果讓所有人都無法可說。如此強軍。一年花費數百萬兩也算物有所值。

    回來地路上。一部分官員還回不過神來。一些官員卻眉飛色舞。以前單知道羽林衛很強。訓練不過半年就能將本身數量差不多的韃子打敗。只是到底有多強。今天總算有一個明確的概念。為震憾的卻是鄭鴻逵和鄭彩叔侄兩人。他們是第一次看到羽林衛真刀真槍的演習。以前從來沒有想到地一支軍隊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他們曾經與滿洲鐵騎接觸過。滿人萬馬奔騰起來確實是氣勢非常足。可是與眼前這次隊伍比起來。卻給人一種亂糟糟地感覺。

    難怪羽林衛與滿人交戰能取得勝利。當初滿人南下大軍被朝廷全殲地消息傳來時。凡是見過滿人騎軍之人都以為是朝廷放出來的假消息。甚至猜測皇帝是不是已經駕崩。如今看來。滿人輸得一點都不

    鄭家不但在海上有數萬健兒。陸上也有數萬大軍。相比於海上亞洲第一的實力。陸上當然遠遠不如。不過。他們兄弟幾人都以為陸上數萬大軍足可以保平安。可現在看來。若是朝廷要對福建動手。恐怕只需要派出一營羽林衛就足夠了。鄭鴻逵悲哀的想道。

    「鄭大人。皇上有請。」正當鄭鴻逵騎在馬上胡思亂想時。一名侍衛來到他面前喊道。

    鄭鴻逵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臣遵旨。」

    急忙撥轉馬頭。策馬來到皇帝身邊上。微臣見駕。」

    王福騎在一匹純白色的馬上。現在他的騎術可以說很精通了。全力奔跑完全沒有問題。此時只是策馬緩步而行。笑問道:「鄭愛卿。今日羽林衛的演習如何?」

    「回皇上。羽林衛兵威之盛。臣自古末聞。實在是天下第一強軍。」

    也這樣認為。朕聽說安南伯又病了。不知病體什麼時候好。說起來。朕即位以來。與安南伯從沒有相見。朕對安南伯甚為想念。不知道派出一營羽林衛到福建催促一下。安南伯的病體是否能痊癒?」

    鴻逵聽得一驚。他心中剛才還盤算福建地軍隊能不能擋住一營羽林衛。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若是朝廷真派一營羽林衛入閩。鄭家在福建的基業就要完了。他勉強笑道:「皇上說笑了。人吃五穀雜糧。自會生病。又豈是大軍所能治。」

    體若生病大軍自然不以治。可若是心病。大軍一到。說不定就不藥而癒。」王福臉上似笑非笑地道。

    鄭鴻逵知道無法此事越解釋越糟。只得閉嘴不言。心中卻轉著念頭。若是皇上真下令羽林衛到福建該怎麼辦。只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可行的辦法。不一會兒。鄭鴻逵的背後已經濕了一大片。

    愛卿。你身上很熱麼?」王福訝然的問道。

    「回皇上。皇上是天子。天之子太陽也。臣在皇上身邊焉然不熱?」鄭鴻逵急中生智。連忙回道。笑起來。這個鄭鴻逵也算有點急才。他不願再和鄭鴻逵繞圈子愛卿。你轉告安南伯。朕要在一個月內見到安南伯來到南京。若安南伯病體不愈。朕說不定就只有親自去福建看望安南伯了。」

    鄭鴻逵嚇了一大跳。去一營羽林衛都不得了。更不要說皇上親自領軍去。他臉上一片無奈之色:「皇上萬乘之軀。如何能為一名臣子奔波千里。若真如此。微臣兄長罪過可就大了。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將皇上的旨意轉告兄長。催促兄長立即進京。」

    「愛卿可以轉告安南伯。此番朕招他入京。絕無其他用意。朕昔日殺劉澤清、劉良佐也是迫不得已。這兩人徒擁大軍。只知畏敵避戰。偏偏對內跋扈。壓搾。朕若不殺他們。如何對得起這些年死在戰場上的忠勇將士。又如何對得起大明境內的民眾?安南伯與他們不同。這些年追剿海盜。使大明海宴河清。不再受到海盜騷擾。功不可沒。靖國公曾經一樣跋扈。朕還不是信之任之。若有人能立下大功。朕也絕不會吝嗇公侯之賞。」

    皇帝這番話有點掏心窩地味道。鄭鴻逵卻不知能相信多少。或許大哥若是能將福建和海上地基業全交給朝廷。公侯之位很有可能。只是拿如此基業換得一個公侯之位。究竟值不值?「愛卿可以告退了。」

    鄭鴻逵如蒙大赦。他在皇帝身邊。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真不知道大明一直當豬養地蕃王中為何會出這麼一個另類。劉良佐。劉澤清兩人死前肯定是非常後悔。若沒有四鎮的支持。福王多半不能登基。沒想到他們卻親手選了一個要他們命的人當上了皇帝。

    看著鄭鴻逵馬上有點搖晃的身影。王福心中一陣輕鬆。這就是掌握實力的結果。如果鄭芝龍還不肯來南京的話。自己只有下決心剷除鄭家。

    回到隊列。鄭鴻逵臉色蒼白無比。鄭彩看得大吃一驚:「二叔。皇上剛才叫你過去究竟談了何事。為何如此模樣?」

    鄭鴻逵噓了一聲:「回去再說。」

    鄭彩滿腹疑慮的點了點頭。回到城中時。天已經快要黑了。皇帝徑直回宮。各個大臣也回自己家中。鄭鴻逵在皇帝登基時受封為靖魯伯。在城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府第。回到靖魯伯府。鄭鴻逵依然在想值不值這個問題。鄭彩卻迫不及待的拉著鄭鴻逵詢問剛才之事。

    鄭鴻逵歎了一口氣。將皇帝和他的談話說了出來。鄭彩一向脾氣暴躁。一聽就炸了:「二叔。絕不能讓大伯到南京來。否則萬一皇帝翻臉。我們鄭家就完了。」皇上就要率大軍親自去請。今天的演習你也看到了。如此虎狼之師。又豈是福建兵馬能擋。何況福建說到底還是在朝廷治下。如果皇上當真大兵壓境。焉知無人貪圖榮華富貴將我們鄭氏一族全部綁了獻給皇帝?到那時。我們鄭家就當真完了。」

    鄭鴻逵的反問讓鄭彩啞口無言。福建的軍隊雖然完全是鄭家掏銀子養出來的。可是面對皇權。又有多少人當真能忠於鄭家。即使能全部忠於鄭軍。也擋不住羽林衛這等虎狼之師。

    「那我們就不要福建。反正我們有船。大不了下海重新做海盜。」鄭彩憤然的道。

    鄭鴻逵搖了搖頭:「算了。此事關係重大。還是交給大哥自己決定吧。」

    鄭彩默然。當晚。鄭氏叔侄兩人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其實除了鄭鴻逵叔侄。今晚睡不著的人還會有很多。(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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