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顧三麻子氣喘息息的騎馬趕到皇宮時,剛好看到鄭鴻逵從皇宮裡出來,不知是因為天熱還是顧三麻子的錯覺,鄭鴻逵的臉色好像有一點不好。
趕了數十里的路,顧三麻子身上早就大汗淋漓,跨下的馬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在這是朝廷專門為大臣從碼頭趕進城準備的御馬,才沒有被累死,顧三麻子此時很想先喘一口氣再說,只是鄭鴻逵的官職在顧三麻子之上,顧三麻子還是決定和鄭鴻逵打一個招呼,喊道:「鄭大人。」
鄭鴻逵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到是顧三麻子時,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原來是顧將軍,本官還有事,就不跟顧將軍聊了,告辭。」
望著鄭鴻逵匆匆而去的背影,顧三麻子有點莫名其妙,不是說皇上最近心情一直很好嗎,怎麼看鄭鴻逵剛才的樣子好像挨訓了一樣,他搖了搖頭,只得納悶的走進皇宮。
在內侍的引導下,顧三麻子一直走到皇宮後院,這裡都是一些高大的樹木,將陽光完全擋住,顧三麻子頓時覺得一片清涼,遠處皇帝的身影正站在一個亭子裡,手中抓著一些魚食,正對池中的錦鯉進入投喂,一條條錦鯉為了爭搶到食物,爭先恐後的向水面躍起,水光瀲艷,與錦鯉交相輝映,加上涼風習習,陡然從高溫之不用看顧三麻子也知道此刻皇帝的心情一定不壞,否則不會有心情餵魚,他連忙走上前,離幾步遠跪了下來:「臣顧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福轉過身來,將魚食遞給身旁的宮女,抬了抬手:「顧愛卿來了,免禮吧!」
「是,謝皇上。」顧三麻子起身。又悄悄看了一下皇帝的面容,沒錯,皇帝現在還帶著笑容,實在搞不懂鄭鴻逵出宮之時為何一臉苦相,他卻沒有想到,或許正是因為鄭鴻逵一臉苦相,皇帝才如此高這一年多你都在海上奔波。辛苦你了。」
「回皇上,為皇上效勞,微臣理所應當,臣從小就在海上奔波,也談不上什麼辛苦。」顧三麻子回道。
「辛苦不辛苦,朕心裡有數,愛卿的海防游擊之職做了快一年,也該動一動了,明天朕會讓吏部授你海防參將之這次一回來就有官升:「臣犒謝皇上隆恩。」
「不過,既然是參將就要有參將的樣子,你現在手下有多少人,多少條船?」
「回皇上,臣手下有人員二千五百名,大小船只有二百多條,不過,可以用航海的海船只有五條。」防大臣手下給你調撥四艘海船。至於人員,需要由你補充,二個月內,務必要使人員補齊,四艘海船可以一起出海,你有沒有問題?」
顧三麻子大喜。一艘好地海船價值十多萬兩銀子。若是運作得當。一年就可以賺回來。這一下等於每年從鄭鴻逵手上挖下數十萬兩銀子。難怪鄭鴻逵臉色如此差。卻原來是心疼銀子損失。
「回皇上。臣沒有問以暫停在海上奔波。朕先放你七天假期。先和家人好好聚一聚。回來之後再抓緊募兵。」
「是。微臣遵旨。」顧三麻子喜滋滋地道。
「好了。沒事了。你告退吧。」
「微臣告退。」顧三麻子直到出了皇宮還咧著嘴。沒想到這次又是陞官。又是增加海船。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甚至覺得連天氣熱得也不那麼可怕起來。
看著顧三麻子地身影消失。又想起鄭鴻逵地苦臉。王福嘴角重新露出微笑。鄭鴻逵終究還是沒有膽量拒絕自己明目張膽地挖肉行為。畢竟鄭家還是在大明治下。他鄭鴻逵是大明地臣子。沒有陸上地基地。單靠海船。除非是他們願意重新做海盜。否則一樣無用。只是過慣了陸上奢華地生活。鄭氏兄弟還願意到海上飄這叫小刀子割肉慢慢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最終王福要扶持出一個可以在海上和鄭家抗衡地勢力出來。如果顧三麻子不能勝任。王福就要換人。
青州利津縣,一隊隊穿著簡陋的衣服,手中持著長槍,魚叉等兵器的漢子昂首闊步地從大街上走過,大街上到處可以看以凌亂的場景,一些地方還有清軍撲倒在地上的屍體,和他們同樣裝述之人正在將屍體往城外抬去。
謝遷義軍才剛剛攻下這座縣城,這是義軍攻下的第四個縣城,如今謝遷部已經發展到了一萬五千多人,這個縣城圍攻了二天,守城的數百名清軍不是逃走就是傷亡殆盡,由於沒有太多的經驗,這次義軍強攻城池傷亡慘重,死了五百多人,傷了一千多人。
儘管付出了巨大的傷亡,所有義軍還是興高彩烈,從加入義軍後,所有人都能夠吃飽飯,這就足夠了,從韃子進入山東以來,他們已經受夠了官府的壓搾,與其忍受著韃子的拚命壓搾,不如在戰場上拚死一博。
縣衙內,義津縣令正在拚命地磕頭求饒:「各位好漢爺饒命,各位好漢爺饒命。」
「哼,狗官,你饒過百姓沒有,一個小小的義津縣,你竟然敢徵收十幾萬石糧,交不出糧的人就被你派出衙役抓來毒打,我聽說單單上個月縣衙前就毒打致死十幾人,你這個狗官,無君無父無祖宗,一心跟著韃子賣命,死有餘辜,拖下去,遊街示眾後再行斬首!」謝遷意氣風發的道。
義津縣令被謝遷指責的啞口無言,兩名義軍抓起這名縣令的衣服就往外拖,縣令不甘的掙扎起來:「別殺我,別殺我,我有錢,願意都送給各位好漢。」
謝遷、丁可澤、程山等人都大笑起來,現在整個縣城都歸義軍所有,何況是這個縣令的錢財,他還想用來買命,簡直是可笑,縣令的聲音很快離縣衙越來越遠,接著大街上傳來一陣陣地歡呼聲,都是打倒狗官之語,可見這個縣令在本縣也做過不少惡事,遭到了許多人的忌恨。
謝遷等人連攻四城,每個城的縣令都是一些貪得無厭,民憤極大之輩,說起來也不奇怪,滿清雖然一直宣揚進入中原是為大明皇帝報仇,可是他們一直不肯退出京城,最重要的是王福建立的南明朝廷不但沒有和滿清議和,反而一直提出要將韃子趕出中原的主張,滿清的謊言不攻自破。
這種情況下,凡是有一點骨氣之人也不會出來當官,自然剩下的就是一些投機鑽營之輩,他們一方面要應付滿人下達極其沉重的賦稅,一方面還要自己撈錢,這種情況下的官員不民憤極大才怪,因此凡是是遊街之後馬上處死。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要攻淄川嗎?」丁可澤發問道
淄川雖然也是縣,可是在洪武年間曾設為州,論起繁華來遠勝義軍現在佔據的各縣,可是裡面兵也最多,本身有五百多正規軍,加上謝遷這麼一鬧,淄川縣令生怕義軍攻打,也拚命擴軍,如今縣城兵力已有二千人,雖然藉著機會義軍也混進去數十人,只是力量還是太小。
若是有從容進攻的機會,義軍要攻克淄川也不是太難,謝遷本來想將淄川攻下後,那裡作為義軍地中樞之地,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清軍為了消滅他們,竟然派出了兩位王爺領軍殺了過來。
孔有德和耿仲明兩人不是韃子的真王爺,只能算假王爺,可是這兩人加起來地軍隊有一萬多人,人數不比義軍少,義軍如果放開來收人,單在一個縣就能拉起上萬人,只是若加入的都是老弱婦孺,反而拖累義軍地戰力,所有一直以來,謝遷都堅持只收精兵,所謂的精兵也只是相對而論。充其量都是十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地男子,在這之前,這些人各行各業都有,就是缺少士兵。
孔有德,耿仲明隊伍裡也有大量的新兵,可是好呆有老兵帶著訓練,比起義軍的素質還是高了許多,而且兵器甲冑齊全,根本不是只拿一根棍子頭做成簡陋長槍的義軍可以正面阻擋。
若是在淄川進攻不順,只要稍一耽擱,若是讓孔耿兩人的部隊圍上來,那麼麻煩就大了,可是義津縣不可久待,若不攻淄川,又要攻向哪裡?
謝遷也陷入為難中,眼下義軍看似如日中天,稍一不慎就會陷於死地,他轉向趙束鄉:「軍師,你說呢?」
趙束鄉正要答話,外面一名義軍匆匆進來:「報,各位頭領,外面有一人自稱是大明特使,要求見各位頭領。」這名大明特使正是錦衣衛的人員,錦衣衛的名聲太臭,許多人都對錦衣衛沒有好感,發現這點後,錦衣衛在清軍地盤活動時就用大明特使的名義。
眾人卻被這個大明特使的稱號唬住了,半響也說不出話來,特使不就是欽差大臣麼,竟然有一位欽差大臣要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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