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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四章 睡個好覺 文 / 老茅

.    聽到這聲叫喊,天助軍所有人都蒙了,許多人向尚可喜剛才的方向看去,只見尚可喜果然沒有蹤影,頓時恐慌就像瘟疫一樣傳播開來,他們再也顧不得進攻,拚命的向後退去,山上明軍大炮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巨大的炮彈呼嘯而下,落在後退的天助軍當中,血肉和泥土翻滾在一起。

    看著天助軍退了下來,多鐸面無表面:「蘇克薩哈,大軍無鳴無退,該當何罪?」

    「回王爺,當斬!」

    「好,由你執行!」

    「是,王爺!」蘇克薩哈手一揮,無數的弓箭手出列在前面,望著那些剛剛後退下來的天助軍,冷酷的下令:「射!」

    一聲大響,無數的箭雨飛向那些剛剛從明軍火炮打擊範圍中脫離的天助軍身上,天助軍頓時如同草芥一樣紛紛撲地而亡。

    「饒命,饒命。」

    「啊,該死的韃子,老子跟你們拼了。」

    「狗韃子,老子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你們這樣對待,早晚不得好死,爺爺在地府裡等著你們。」

    無論是咒罵還是求饒,都無濟於事,滿人安排在後面的弓箭手就如同木樁一般釘在那裡不動,一有天助軍進入射程就毫不客氣的彎弓搭箭,結果一部分人不得不又向前衝,一部分人卻想和滿人地弓箭手拚命。反覆拉劇之下,三千多天助軍就像冰雪一樣消融,最終戰場上再也找不到一個站著的天助軍,除了偶爾傳來一兩聲戰馬的哀鳴,整個戰場沉靜下來。

    對於死去的天助軍,下面的滿蒙聯軍眼中都沒有絲毫憐惜,他們關心的是天助軍失敗了。下一個該輪到誰去進攻,幾名蒙古台吉更是心頭忐忑不安,生怕被多鐸當成了和天助軍一樣的炮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多鐸在諸將臉上轉了一下。道:「巴達禮、布達奇、蒙袞。爾等三人馬上率軍向山頭攻擊。鼓聲未停。不許後退。」

    多鐸所點地三人正全是蒙古王公。巴達禮更是當今太后地親侄兒。被封為土謝圖親王。只是眼下多爾袞掌大權。他這個士謝圖親王當然要歸豫親王管轄。三人雖然不情願。只是卻不敢不遵。一齊低頭應道:「是!」

    「殺!」無數地蒙古人躍馬揚刀。向明軍陣線奔去。剛剛沉靜地戰場又是一片暄嘩。明軍地大炮轟鳴一片。

    整整一天。滿蒙聯軍地進攻一直沒有停過。先是蒙古各部。接著是兩藍旗。兩黃旗輪流而上。唯有兩白旗和兩紅旗還一直沒有出動。在滿蒙聯軍死命地進攻下。一度突破了柵欄數道缺口。向壕溝中地明軍衝去。就在這些滿蒙聯軍以為明軍馬上就要在他們刀下飲恨時。無數雨點一般地鐵疙瘩向他們飛來。一陣驚天動地地爆炸後。衝上去地清軍死傷大半。

    滿蒙聯軍曾在徐州城下吃過明軍手雷地苦頭。不過。當時手雷手剛生產出來。數量不多。黃得功只有在危機時才用。清軍對於手雷並沒有太大地重視。以為是守城時才能用。今日一下子數百上千顆手雷同時從壕溝時仍出來。卻是讓清軍吃了一個大虧。

    當天色暗下來時。多鐸不得不下令退軍了。今日地進攻雖然傷亡慘重。卻還是讓多鐸看到一絲希望。畢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還是攻破了外面地柵欄。只要將明軍那種可以從手中丟出來爆炸地東西耗光。多鐸不相信區區數道壕溝就能擋住自己地數萬精騎。

    經過一天的撕殺,兩軍都沉靜下來,除了值哨的士兵,大多數人都已經安寢,夜風吹過,篝火搖動,出沙沙地聲響,就在這時,兩軍陣地的中間突然偉來一陣輕微的聲音,數條地上地死屍動了起來,若是讓人看到,肯定會馬上驚叫有鬼。

    「孫大哥!。」

    「老張!」

    「老趙!」

    「老錢!」

    「謝天謝地,大家都在。」一個人長吸了一口氣,接著四條黑影迅速靠近。

    「孫大哥,如今天助軍完了,連王爺也死了,我們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要不,我們偷偷溜走吧?」

    孫大哥地聲音響了起來:「不行,我們夾在雙方數萬大軍的中間,先別說溜走了能幹什麼,一不小心就要被現,到時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孫大哥,難道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我不甘心。」

    「對,我也不甘心,媽地,這些狗韃子,沒有我們天助軍,這些狗韃子哪能攻下這麼多的城池,如今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把我們當成棄子,硬逼著我們送死,這些狗韃子早晚也不得好死。」

    「我看快了,韃子糧草不多,眼下前有強軍擋路,後有追兵,一個不好就是全軍覆沒之局。」說到韃子地處境,幾人不免有點興災樂禍,心中生出一絲快意,只是卻無助於他們的處境,不一會兒,眾人地聲音都沉默下來。

    「老錢、老張、老趙,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這個想法有風險,若是賭對了,咱們就脫離了危險,若是賭錯了,咱們可能是自尋死路。」

    「孫大哥,你說吧。」

    「對,孫大哥,反正已經沒路了,有什麼風險不風險。」

    「好,那我就說了,咱們回韃子那裡肯定是死路一條,不過,如果向大明投降,以韃子的情報交換,說不定能保住一命。」

    又是一陣沉默,一個聲音才咬牙道:「好,賭了,孫大哥,我先打頭陣,若是大明能接受投降,你們再出來,若是我死了,大家就再另想辦法?」

    「老張,不行,這個想法竟然是我提出來的,自然就該我去。」孫大哥的聲音道。

    「不行,我去。」老張也不肯讓步。

    「好了,不想爭了,我們早已過誓言願同生共死,要去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對,要死一起死。」四人激動之下,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一名羽林衛的哨兵推了同伴一下:「你聽,前面是不是有聲音?」

    同伴豎起耳朵聽了一下,道「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中間都是死人,哪來的東西?」

    聽到死人,那名哨兵心中頓時一虛,不再詢問,只是不一會兒,一陣沙沙的聲音又傳到了他耳中,他連忙推了同伴一下,這時同伴也聽到了聲音,啪的一聲,端起了手中的燧槍喝道:「什麼人?」

    這名羽林衛本來不指望有人問答,只是下意識的詢問,沒想到黑暗中很快出現了回音:「別開槍,我們也是漢人,有重要情報稟報。」

    孫大哥不說投降,而改為說有重要情報,顯然後高明得多,至少不用擔心明軍連審都不審就直接把他們殺了。

    真有人?兩名哨兵對視了一眼,將一支火把撥出,仍到聲音響處,四人的身影頓時暴露在兩名哨位面前。

    馬頭莊原先的村長家,此刻正是皇帝行轅所在,可謂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院子裡,剛剛還燈光通明,只是此時只有幾燈籠還亮著,院內院外一片安靜,數聲急促的腳步傳來,將這裡的安靜打破。

    「誰?」

    「我!」

    燈籠重新亮了一下,在來人臉上一照,幾名守夜的侍衛咦了一聲才道:「原來是閻大人,皇上剛睡下,閻大人有事明天來也不遲。」

    「不行,本將有重要事情向皇上稟報?」

    侍衛為難了一下,勉強道:「好吧。」若來的不是閻應元,恐怕這時候誰也不要想見到皇帝。

    王福剛剛睡下就被人叫醒,心中多少有點惱火,聽到是閻應元求見,剛才的惱火才消失,他知道若非有大事,閻應元不會這麼晚來求見自己。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閻愛卿不必多禮,到底有何事,愛卿要深夜見朕?」

    閻應元悄聲說了數句,王福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有這樣的事,愛卿可確認?」

    「回皇上,微臣將四人分開問過,他們回答的都是相差無幾,何況昨日的濃煙仍是皇上與微臣親眼所見,必不會有假。」

    閻應元對皇帝所說的自然就是從投降四人嘴中所得的情報,這四人當中的孫大哥在天助軍中還是一名不小的頭目,許多事情都瞭解,如今為了保住自己,將所有情報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大好了。」王福忍不住喜形於色。

    昨天雖然猜測到清軍的後衛可能出事,可是猜測就是猜測,沒有確切的證據總是讓人不放心,如今從這四人口中不但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而且連清軍的詳細損失都知道了,難怪自己清軍好像瘋了似的進攻,更讓王福高興的還是第一次得到了徐州兵馬的消息。

    「皇上,韃子已經騎虎難下,明天必定會採取更加猛烈的進攻,為保皇上安全,皇上明天是不是不用親自坐鎮山上,一切交由微臣處理即可。」閻應元小心的勸道。

    王福的頭搖得撥浪鼓一般:「不,明天朕更加要看看韃子到底如何瘋狂,多謝愛卿過來告訴朕這個消息,朕今夜總算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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