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原來,傳說之中長老會的火雲不臣長老是那個,是真的呀。」
一名靈族少年仰著頭,一臉天真爛漫地望著他的母親。
他覺得,這實在是再刺激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而他的母親,也感覺到了一股刺激,當然還有那光影鏡像給她帶來的噁心感覺。
「哼,早在十幾年前,這就不是秘密了。」靈族少年的母親一把收了那鏡像石,唯恐拿著它就是會災禍降臨,連忙回身就將它認得遠遠的,然後帶著自己的孩子迅速離去。
只有那少年依舊一臉戀戀不捨,於是母親果然覺得,那個王八蛋老不死的兔子長老將自己的兒子較壞了,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抽了兩掌:「給老娘回家,我們不認識那隻老兔子!」
而那一枚被扔出去的鏡像石,很快就又被另一名族人撿取,好奇之下,一睹為快,然後想起約莫是在十多年前,曾經看到過一次這副鏡像。
然後,再次重複著那位母親做過的事情。
於是,下一個,下一個……直到一對兇猛的軍隊開赴了過來,開始四處收繳鏡像石。
可是連終於繳獲一枚鏡像石的那名隊長,都忍不住想要一窺其中的秘密,因為十多年前的那一次,他沒有幸運地看到真正的傳聞之中的東西,他很想真正地看上一次,驗證一下那位在主裔本部其實名聲確實並不甚好的長老大人,是否真的是一隻老兔子。
再然後,在麾下兵士的合攏之中,他們偷偷地看了,於是,得到了想要的證明。
……
火雲主裔本部大靈寨,靠近大祭壇周圍,百里方圓,所有的重要區域,上演著曾經在十多年前發生過的一幕。
某只可人的小惡魔,用這種重複的把戲,宣告了她的回歸。
於是,久違了某種恐懼的一些大人物們,再次顫慄在靈域晨時的冷風之中。
……
靈域晨時的冷風之中,顫慄的不止他們,還有「明」。
連「明」這等強悍的存在,都感到顫慄,這需要幾乎傾天一般的力量。
這一夜,火雲主裔大大股軍隊,開始了調動,以「明」帶領的一部分靈侍軍為首,將大湖泊浩浩蕩蕩的西岸,全部佔據,開始了一場夜間突襲操演,以應對此時北方如火如荼的部落戰爭可能隨時蔓延過來的戰火。
當然,這些被火雲月子族長與明統領視之為心腹的隊伍,盡都知道,這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因為,這一場夜間操練,就是一動一動地駐守在大湖泊沿岸的許多靈塔堡壘之中,那恐懼驚人的風浪,使得這些無論是實力還是心志都足夠強悍的靈族軍士,都感到一陣一陣的心悸。
「明」的身軀,高大卓立在大湖泊的驚濤駭浪之前,沉肅如同雕塑,雄健偉岸猶如一座山嶽矗立此間的身軀裡,散發出一種平靜之下的顫抖。這種顫抖,來源於很多震驚和詫異。
他的目光,遙遙地投射過長空,整整半夜,直至天明,都沒有顫動過一絲。
因為他的目光之中,不斷地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幻。
……
岳山前所未有得狼狽不堪,這種狼狽不僅僅體現在外在,跟處於心靈深處的頹敗。
時隔經久,他只不過是區區一條殘靈,留在一頭靈獸之靈中的魔氣烙印,就足以擊敗他。縱然是他已經踏入了那一境界,一如當年的他。
目無神,這個曾經讓人類之南,同樣如靈域一般遼闊曠蕩的大地,南荒之地為之顫慄的名字。
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目中無神,霸道絕倫。
他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魔氣凝聚的身軀,似乎是隨時都可能直接崩碎,歸於虛無。然而,他就是那麼強悍地站立在那裡,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那淚眼婆娑的女子。
「原來,我只要選擇死,你就會見我。」
火雲月子顯得慘淡而又欣悅,這種矛盾的情緒,在她美絕人寰的面龐之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從而彰顯出一名怨婦所應有的一切神態,雖然這種神態出現在她的身上,會讓任何雄性生物癲狂——當然,她哪位王八蛋夫君除外。
目無神依舊冷厲地看著岳山:「岳山,我的賢弟,怎麼樣,你服了沒有?」
岳山遲滯著,滿頭斑駁的銀絲,似乎在一瞬之間,更加黯淡了一些,紅潤如同少年的臉龐,輕健犀利的身軀,也驟然頹唐。
岳山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於是,目無神張狂大笑起來,不是不悅,而是志得意滿。
「好!這才是我目無神的兄弟!」
他張狂得身姿,卓立於天地之間,猛烈揮手,魔氣浩蕩,風雲鼓動:「我目無神,一生從無畏懼,從無不可捨棄之物,包括我之性命,卻唯有你二人,為我所重。」
岳山的目光之中,瞬間崩炸開來一團光火,瞬即又泯滅。
他沉著聲音,似乎是沉凝著千百萬年的滄桑,萬般苦澀,盡在其中:「擇日,我就回一次遺跡。」
目無神擺手說道:「不,我和你一起回去。」
岳山眉頭一皺:「你……」
目無神長聲大笑:「我的萬血元靈魔道,已然臻入化境,一切自然無妨。」
岳山微微現出一絲驚愕,卻終歸是強壓了下去。
目無神的魔氣身軀之中,忽然沖天而起一股滔滔魔氣,幾乎是直入霄漢,突然說道:「岳山,我得元靈魔道傳承,乃是遠古之古,比上古神武道猶有詭秘深遠,隱約之中,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是有很多的秘密,在這天地之間,將要發生,很多恐怖,將要降臨!」
「甚麼?!」岳山和火雲月子都齊齊一驚,不知他這是何意。
目無神這一蓋世魔頭,卻是自顧說道:「大世將起,什麼天地忌諱,都是虛妄,若是不能夠在其中縱橫四方,豈不是要無限惋惜?」
他猛然轉過頭來,目光之中,好似兩大無限誘惑的深淵,散發出濃烈的魔意:「岳山,你我放手一搏,足可以再試一試那天地之威!」
他說話之間,忽然就從那一尊魔氣身軀之中,湧出一股洶洶烈烈的魔氣,瞬間蓬暴,就化成了一團火焰,燃燒起來,逐漸凝聚成為一團魔氣火球。
而隨著這魔氣火球的形成,他的整個魔氣身軀,都逐漸地萎頓,消散。
「岳山,這是我元靈魔道之精要,你要或不要,都隨你便,不過,你還是不夠強大,哪怕昔年得到上古神武道真傳的是你。想必,這對你有不小的好處。」
岳山的眉梢,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在很久很久之前,這位蓋世魔頭魔道剛剛覺醒的時候,就願意將這元靈魔道的覺醒精要與他一同分享,只不過是他選擇了拒絕,
然而這一次……
……
「丹丹,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玄河遲疑著問道。
「有什麼不妥的?」丹丹撇著嘴,啪嗒吐出了桃核,啊呀一聲慘叫,「唔,桃子快沒有了,我聽師父說,我們的山谷裡,人家所有的桃樹都被一個叫熊布鼎的大壞蛋毀掉了呢。」
玄河聞言,鎮定肅然地說道:「以後看見了他,我幫你揍他!」
丹丹頓時不屑撇嘴:「你打得過那個大壞蛋麼?」
玄河登時一愕,凝滯了一下,才吶吶說道:「遲早會的。」
他們一行人,正穿行在本部大靈寨的靈塔之間,一條一條的大道之上,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帶玄河瀏覽一番靈族風情,更重要的是想要知道適才小惡魔的行為到底掀起了多麼巨大的風波。
果然,所有的族人,似乎都知道了一件驚天動地的秘聞。
他們交相爭論,有的人早就知道,有的人卻因為終於因為證明了過去的傳聞而興奮,哪怕這種興奮極有可能帶來巨大的霉運,也是在所不惜。
「唔,哪裡就是本部靈寨最大的集貿廣場啦,那裡可是有很多的好東西的噢,師弟,我們快去吧。」
丹丹不由分說,拉著玄河,就一路奔去,大柱子等人連忙跟上。
火雲主裔的本部大靈寨,方圓千里,外圍主要以軍隊駐紮為主,趨向內部,就是族人的聚居地了,而在靠近大祭壇的地方,則就是部落和主裔的各大重要區域,尋常的族人是不能夠擅入的。
只有在大祭壇開祭的時候,才允許族人前往大祭壇。
這一處集貿廣場,就惟余遠離大祭壇已經超過三十里的地方。
到了這裡,已經漸離大祭壇周圍的部落權力中心,族人遍佈,甚至於,玄河還看到了大道旁有一些靈塔之前,掛上了旗幟招牌,竟然是類似於人類市集之中,飯莊酒樓一般的所在。
只有這樣,才讓玄河稍稍地感覺到了一些鮮活的生氣。
主裔本部的集貿廣場,是整個主裔,乃至於部落之中最大的集貿中心,甚至有有不遠萬里,從部落的其餘地方前來,販售貨物的族人。
當然,在這裡,也不乏有靈域其他部落的人。
再當然,你很難看到人類——除非是被俘虜的奴隸。
集貿廣場佔據了一片足足有十里方圓的地方,真正可謂是人聲鼎沸,甚至有一頭一頭體形龐大的靈獸,被生擒活捉之後,押來販賣。
各種防具,兵器,不一而足,只不過是不可能看到有傳承靈器的存在。
一行人之中,丹丹一副嬌俏小女孩兒的模樣,玄河雖然身著布衣,然而卻無法掩抑身居貴族世家多年,養就的一股貴氣,一齊走在最前面。而跟在其後的大柱子等人,盡都是一副彪悍模樣,一眼就可以認出不是火雲主裔的人,看起來很像是玄河與丹丹的家臣,打手。
丹丹很容易被辨認出是火雲主裔的族人,而玄河卻一頭黑髮披散,相貌雖則清俊,然而在以美貌俊朗著稱的靈族之人中,卻實在是顯不出任何的優勢來,相反,卻極有可能被認為是「醜陋的族人」。
只不過,並不是每一名靈族之人,都實力強大,能夠一眼就辨認出玄河其實是人類。
所以,他被認為是來自其他部落的靈族之人。
一個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身影,幾步閃掠了過來,湊到了玄河和丹丹的身前。
「尊敬的客人,您一定是第一次到我們火靈部落來吧?我想,您一定對這個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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