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兕部族!」
一行人之中,另外兩名出自火雲主裔的靈族青年也驚呼一身。
玄河甫然一聽,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這血兕部族,只怕是名頭不小。
當然,即使不聽到這些,僅僅是看著下方那氣勢駭人的血兕騎軍,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出如此推斷。
然而他還是禁不住低聲問了一句:「丹丹,這個血兕部族……」
他沒有問完,丹丹就已經搖頭說道:「唔,這個血兕部族,我只是聽說過而已,不過,想必是很厲害的吧。」
一旁的織田信長澀聲說道:「我們火雲主裔之中,成編製的靈獸騎軍,約莫有二十餘種,其中血兕騎軍的數目最少,在主裔本部不超過一萬騎,然而戰力卻雄踞前十!這裡是青麥丘,我們織衣部族與血兕部族相鄰,在血兕部族之中,有一道大裂谷,橫亙在青麥丘之中,一直延伸到青麥丘的對面,直通大湖泊主裔本部方向,而血兕這種靈獸,只在這條大裂谷之中有出沒,極難獵捕,更難馴化。」
織田信長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更加狠厲地罵了一句粗話:「干他個球的!血兕部族以馴化血兕靈獸著稱,主裔所有的血兕騎軍,全部來自這個部族,如今除了主裔本部的血兕騎軍之外,剩下的,就全部在血兕部族之中了。」
「也就是眼前這些?」青火虯獅肅然問道。
織田信長沉重點頭:「同時,血兕部族,也是青麥丘地域,唯一一個不必以種植青麥為主要任務的部族,主裔本部給與他們的任務,就是維持整個青麥丘地域的防衛和秩序,而所有的衣食物資,全部都有青麥丘地域的其餘部族提供。」
玄河聞言,頓時脫口而出:「這等於是屯田養兵,所以這個血兕部族必然十分之跋扈。」
大柱子等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這裡是火靈部落火雲主裔的本部火雲川所在,而且是火雲川最為重要的青麥產地,整個主裔的主食來源,所謂的維持防衛,根本就是扯淡,就算是靈域最為強大的雷神之錘部落,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就攻打到火雲川的這裡來,有個球的防衛必要。
織田信長深吸了一口氣,略顯無奈說道:「血兕騎軍在部落裡,都擁有極高的地位,而一部分騎軍兵士,還有靈獸,逐漸疲老之後,還有許多血兕騎軍的家屬,就會回到大裂谷,回到血兕部族,主裔裡不可能讓這些騎軍和家屬去種植青麥,所以,就只能由其餘的部族來奉養。」
「噢?原來竟然是一些退役下來的騎軍。」
「嗯,當然,也只是一部分,一些新晉的血兕騎軍兵士,和他們的靈獸坐騎,也會先在大裂谷之中歷練,血兕部族自然就是他們的家。」
玄河失笑道:「看來,織衣部族麻煩了。」
織衣部族真的是麻煩了。
「血沃池,你們血兕部族,不要欺人太甚!」
憤怒喊話的,是對峙雙方之中,另一方的一名首領。這一方之中,也有許多靈族兵士,列隊也算整齊,其中也不乏有一切騎乘著靈獸坐騎的騎兵,只不過那些靈獸坐騎千奇百怪,參差不齊,有巨大的猛虎,有威武的長毛巨猿,有蟒蛇,甚至還有一頭碧綠色身長足有丈餘的鐵刃螳螂……
雙方一比,差距顯然不可以道理計。
「嘿嘿!織田信文,我們血兕部族,今年新添了六百名血兕騎兵,來年就要通過大裂谷,前往主裔本部大靈寨,為部落效力!他們需要最好的內甲!而這些,自然要由你們織衣部族小娘兒們紡織出來!」
對面的織田信文強抑著怒氣,恨聲說道:「血沃池,你們血兕騎軍要求的內甲,需要最上等的青靈子吐得絲,抽取每一團之中最中間的一枚絲核,浸入陳年青靈子蒸煮出來的汁液之中,晾曬十日,紡織成線,才能夠製成。就算是全織衣部族的紡女全部工作,一年之內,也不可能做出六百件這種內甲來!況且,眼下將近年末,天地將寒,難道我們織衣部族的人就不需要衣物,就不需要食物嗎?這些,都需要我們和臨近的種植部族換取青麥,才能安然過冬!」
那血沃池顯然不會管顧這些,哈哈長笑道:「這卻不是我血沃池要管的!織田信文!我血沃池,乃是部落主裔,前任血兕騎軍的後勤佐將,現在的血兕部族護衛軍衛將,擔負著主裔第八強力騎軍血兕騎軍的選拔,馴化要務,以及整個青麥丘地域的防衛要務!我血沃池需要你織衣部族的內甲,難道你們真的敢不交麼!」
「你……」
「你甚麼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織衣部族今年青靈子的吐絲量增長了不少,六百件內甲,絕對能夠做得出來……噢,不,是已經做了出來,但是你們竟然準備拿去和其餘的部族交換青麥和靈寵,而且還不是我們青麥丘地域的部族!怎麼,難道我血沃池說得不對?!」
對峙之中,那織衣部族一方,陣前的一頭青斑吊睛白額猛虎靈獸坐騎的後背之上,站著一名身披青色布甲的靈族中年人,一張如同所有靈族之人一般的清俊臉龐上,閃現過一抹冷厲之色,以及一絲更加深沉的無奈。
「血沃池!我最多給你四百件!」
「六百件!一件也不可以少!」
「你欺人太甚!」
「哈哈哈哈!老子欺負你又怎麼了!」
……
「誰敢欺辱我織衣部族!」
轟隆一聲,天降神兵。
玄河想要拉一把那個衝動的年輕人,結果終歸是沒有來得及。
織田信長像是一股烈風,猛然從列焰火幕上飛躍了下去。他的眉心猛然一亮,就射出一柄頎長窄刀,被他猛然握於雙掌之間,凶橫凌厲地隨著他從百丈高處一躍而下,擎天一刀,迎風而斬!
強烈的靈氣罡芒,足有數十丈,直接劈斬在雙方對陣的中央,地面在剎那之間就被斬出一道恐怖傷痕,土石反捲。
於是丹丹小姐十分心急:「哎呀,哎呀呀,那個織衣服的,人家還在等你帶我去吃好吃的東西,你怎麼就跑掉了呢。沒頭髮,沒頭髮,快點下去,快點下去啊。」
織田信長落在了雙方對陣中央,長刀凶狠前指,「血沃池?!血兕騎軍每一年的新增數量,絕對不會超過三百名,你竟然說你們今年有六百名新添的血兕騎軍!」
那對陣的另一側,一片血氣僧森然的血兕騎軍正前,是一頭足有三丈長,背脊隆起,高下丈餘,三支血紅色的尖銳長角隨著頭顱的低垂,而鋒芒前指,映襯著恐怖的一對凶睛,血氣恐怖,而這頭血兕的背上,站立著的是一名身披血色重甲,鬚髮皆是淋淋血色的老者。
老者手提一柄巨大的戰槍!三丈長的戰槍!血色的戰槍!
所以當一片青色烈焰落下,一群人影顯現出來的時候,首先響起的就是一聲驚呼。
「槍!大槍!」玄河暗暗心驚。
「這不是傳承靈器,也不是靈器。」岳山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耳邊。
玄河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人類的普通軍隊之中,也有制式的騎兵長槍,所以在靈族出現,也並不例外。騎軍這種兵種,最適合的,永遠是這種兵器,並且,靈族的傳承靈器實在太過稀少,並非人人都能夠擁有。
「你是甚麼東西!?」血沃池瞳孔一縮,冷聲問道。
然而,這突然降臨下來的一群人,仍然讓他感動一股震驚,手中戰槍一揮,斜掠向後,頓時一片唰的炸響,三千血兕騎軍騎槍揮動,撕破空氣,發出巨嘯。
織田信長怡然不懼:「織衣部族,織田信長!」
「信長!你怎麼回來了?」那猛虎靈獸背上的中年人,這時才反應了過來,歡笑一聲喊道。
織田信長一回身,笑道:「叔父,我們靈侍軍出去執行秘務,這才回來。」
「靈侍軍的人?」血沃池的瞳孔再次緊縮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的是,織衣部族的織田信長,進入有一個在靈侍軍之中的侄子,而且這個侄子,這麼巧合地就回來了。
然而只是略微的以驚詫,他就恢復了常態。靈侍軍是一種特殊的存在,確實令他忌憚,卻還不足以感到恐懼——僅僅只是一名靈侍軍成員罷了。
織田信文躍下了猛虎靈獸,上前一把拍在織田信長的肩頭,呵哈一笑:「這些都是你靈侍軍中的朋友麼?」
織田信長與他的叔父顯然關係甚好,於是笑道:「是的。」
只有他的目光流轉到丹丹和玄河,以及岳山的身上時,有瞬間的遲滯。
織田信文一眼掃來,看到丹丹和玄河以及岳山的時候,果然也立刻凝滯住了。
「這兩……」
他沒有先指向唯一的看起來不可能屬於靈侍軍的少女丹丹,而是玄河與岳山。
大柱子一步躍出:「我是青火柱,這兩位是受組長大人邀請來到部落的人類貴客。」
「青火支裔?」
大柱子和所有所有屬於青火支裔的人都默然默認。
丹丹拉著玄河走了過來,她可不管這些有的沒的,只是笑問道:「你是那個織……織衣服的叔父麼?他要請我吃青麥餅和青靈子呢,你家有麼?」
玄河一驚,正要說話,背後卻響起一聲惱人的呼喝:「哪裡來的小妞兒!織田信文,就算你有一個靈侍軍的侄子也沒有用,我們血兕軍,可不怕他們!」
一股勁風掃來,玄河猛然回身,就見那血沃池手中戰槍猛烈一掃,一道靈氣罡芒掃射出來,在地面炸開:「這是我血兕軍與織衣部族的事情,你們,滾!」
玄河怒了,大柱子等人怒了,織田信長怒了。
尤其是,丹丹小姐怒了。
「師弟,揍他!」
我了個去,真成重感冒了。悲劇,碼字去。來點鮮花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