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猜疑
對於年輕有為的貴族魔法師格雷斯．圖恩來說，這幾天絕對是他魔法師生涯中最難忘的一段日子！
經過林桑再次修改過的魔法陣似乎效率確實比上次提高了不少，但是無論如何，僅憑格雷斯一個人，幾乎可以說，根本就不可能堅持下來！
任何一種煉金藥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連續使用的情況下，效果會一次比一次差！所以要想靠「魔力之源」來硬撐，很明顯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凱瑟琳中級魔法師的實力實在是幫不上多大的忙，要不是有巴納羅西亞這個強悍的生力軍，格雷斯就算是撐到精盡人亡，也絕對不可能堅持得了三天三夜！
冰霜巨龍雖然不是仙女龍那樣的專業魔法師，但是光以魔力的量而論的話，絕對不會比大魔導師來的少。
至於小比這個披著黑龍馬甲的冒牌貨嘛……現在還在努力學習飛行和外語——龍語，至於魔法的事情，根本就還沒有提上日程呢……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經過連續高強度的魔力輸出，格雷斯和凱瑟琳居然先後都進階了！真真正正地進入七級魔導師的境界，格雷斯完全沉迷於這種奇妙的感覺之中，也是從這時開始，格雷斯才真正意義上地從幼年的騎士夢中走了出來，第一次對魔法師這個職業產生了歸屬感。
反倒是凱瑟琳進階的事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這些年輕人都太厲害了啊！進階高級魔法師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到底行不行啊？我們都堅持這麼久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巴納羅西亞顯然沒有怎麼跟林桑接觸過，對於這個魔法陣也並不是很瞭解，不免對林桑的能力表示懷疑。
「照理說應該快了才對啊……」林桑摳了摳腦袋說道。
「咦？結界有變化！」巴納羅西亞突然驚訝地叫道，趕緊集中精神專心維持魔法陣。
「堅持住！結界馬上就要消失了！」林桑激動不已地叫道。
本來差不多已經耗光了魔力，正準備讓格雷斯來「換班」的巴納羅西亞，只得咬著牙死撐！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道漆黑的防禦結界終於消失了！
結界中的神秘存在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這……這就是那個十級神階的魔族？」
結界籠罩的是一個大致呈長方形的冰台，而冰台上面躺著的，赫然正是一個墮落天使！而且還是一個六翼的女性墮落天使！
六翼天使啊……想當初在埃克特，一個剛剛進階的四翼耀天使，就把眾人弄得死去活來！而現在這個墮落天使，卻是六翼熾天使等級的存在……
「六翼的……怎麼可能？神族怎麼可能容許一個熾天使的墮落？」小比喃喃地說道，「不可能啊！神族的熾天使數量並不是很多，女的就更少了，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當初神魔大戰時期，人類確實曾經和神族結過盟，在那段時期，小比也沒少跟神族打交道，但是印象中好像並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六翼熾天使才對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是這樣的？」森達克斯呆呆地看著冰台上的墮落天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現在還想那麼多幹什麼？趁她還沒醒，直接殺掉不就行了！」藍月就是見不得這些男人這副模樣，一見到漂亮女人就兩眼發直。
藍月才不管這些，拎起「巨神之刃」就朝那個墮落天使走去，果然，辣手摧花這種事情，還是女人做起來最順手啊。
眼看著藍月滿含鬥氣的一劍劈下，這個墮落天使就要香消玉殞了，沒想到藍月這一劍居然砍空了！
那個在藍月這一劍之下，被擊得粉碎！但是那個墮落天使卻不見了蹤影！
「森達克斯！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野蠻人族長加瓦洛大聲叫道。
「……」森達克斯轉向林桑，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林桑，我並不是有意利用你的，我也沒想到西莉亞居然會在這裡……」
森達克斯抱著沉睡的墮落天使，背後突然生出一對惡魔之翼，騰空而起！
「惡魔！這傢伙是個惡魔！」加瓦洛驚道，臉上滿是被欺騙之後的憤怒！
難怪這個傢伙會對魔族的禁咒瞭如指掌，原來他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對不起了，林桑，我必須得走了！相救相助之恩，森達克斯日後再報！」森達克斯來不及多說，抱著墮落天使轉身就飛走了。
「該死的！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跑掉了！」冰霜巨龍巴納羅西亞怒吼道，「那個小丫頭，跟我一起去追！」
「還是算了吧，你們身上現在都有傷，況且就算追上了，以森達克斯的逃命功夫，要想抓住他，實在是太困難了！」林桑搖搖頭說道，森達克斯以前在米迦勒和賢者之塔手底下都能夠孤身逃得性命，更別說區區一頭冰霜巨龍的追擊了。
「林桑，你現在欠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加瓦洛面色不善地盯著林桑，「為什麼那個惡魔會在你的身邊？不要告訴我你一點兒也不知情！」
「我是知道的。」林桑歎了口氣，森達克斯果然還是以個大麻煩啊，這下子引火燒身了！不過林桑卻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森達克斯……跟一般的惡魔確實不一樣！這次的事情，一定有什麼隱衷在裡面。
「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你們到冰凍苔原來的最終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解救這個墮落天使？」加瓦洛嚴厲地問道。
「計劃好的？不是吧！大叔，你的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林桑驚訝地說道。
「難道不是嘛？」加瓦洛有些輕蔑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小月有那麼容易通過試煉？可惜小月意外地並沒有進階劍聖，於是你只好搬出這個魔法陣來，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救那個墮落天使！」
林桑鬱悶不已，很想對加瓦洛說句「大叔，你小說看多了吧？」，但是，不止是加瓦洛，其他人也對林桑投以了懷疑的目光，甚至，就連瓦雷歐和藍月，眼中也閃過一絲疑色。
「跟我相處了這麼久，連你們都不相信我？」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實在是你做的事情，我們想不明白而已！」瓦雷歐面色複雜地說道，「作為一個追隨者，本來有很多話我是不應該說的，但是到了現在，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自從在埃克特的地下迷宮開始，我覺得你有些古怪了！能夠那麼輕易地就打開囚禁小比的實驗室，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事先就是打算去救他的？還有小比，他到底是比斯巨獸，還是真正的地獄黑龍，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
「你……你……你說什麼？你……你先人才是地……地獄黑龍！」小比一聽頓時大怒，雖然他對林桑放過森達克斯有些不爽，但是說實話，小比對林桑很多異於常人的行為，還是頗為理解的。
林桑跟那個時候的很多煉金術士一樣，很多時候都不是很懂人情世故，很多事情往往僅憑一時喜好，就好像當初拉托蒙不忍心殺森達克斯一樣。
「還有那個森達克斯，你不是說你握著他的把柄嗎？為什麼他對你還是一點忌憚都沒有？到底是那個惡魔被你控制，還是你把靈魂賣給了惡魔？」瓦雷歐似乎已經認定了林桑就是幕後黑手。
「是嗎？照你這麼說，是我一手策劃了這一系列的事件，從營救小比這頭『地獄黑龍』，到不殺森達克斯這個惡魔，再到這裡救走那個我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墮落天使！」林桑突然笑了。
「瓦雷歐大叔，你實在是太高估我了！這麼複雜的計劃，可不是我這種人能夠想得出來的！」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就連風之平原的事情，恐怕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只不過恰好遇到修羅軍團破壞了你們的好事而已！」加瓦洛說道。
「真是好想像力！野蠻人看來也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嘛！」林桑譏諷地說道。
「我也不願意相信這些是事實，我寧願相信你是被森達克斯那個惡魔迷惑了心智！」瓦雷歐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你的煉金術雖然很強大，但是自身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以惡魔控制人心的手段……」
「你真的是這麼看我的嗎？」林桑盯著這個護衛了自己這麼久的追道。
「我寧願這些僅僅是我的猜想！」瓦雷歐搖搖頭，歎息道，「所以我需要你的解釋，其他的都可以暫時不追究，但是當初放過森達克斯……這個決定我實在是無法接受！」
「……」
對這個問題，林桑確實是無言以對，當初放過森達克斯一馬，確實是有一時心血來潮的因素在裡面。
林桑總覺得森達克斯並不像傳說中的魔族那樣，長年人類社會的生活，使森達克斯接受了很多人類的思想，可以說在思想上，森達克斯已經算是一個地道的人類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人類中隱藏得那麼久，那麼深！
對於當初的決定，林桑並不後悔，只是他沒有想到森達克斯為了那個墮落天使，居然連自己落在林桑手中的把柄也不顧了！看起來，這其中有文章啊，有文章！
「林桑，這……都是真的嗎？」吉斯特滿臉不敢相信地望著林桑。
「呵呵，連你們都不相信我嗎？」望著吉斯特疑惑的表情，林桑突然覺得一陣心煩意亂，沒意思啊，真是沒意思！
「林桑哥哥，我相信你。」凱瑟琳輕輕地拉住林桑一隻手，平靜地說道。
「琳琳……」林桑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暖流，彷彿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誤會他，也不打緊了！「哼，小心被他騙到魔界去賣了都不知道！」藍月冷哼一聲，十分不爽地說道。
林桑卻並沒有聽出藍月話裡的其他味道，只是認為藍月對他也起了疑心。
「格雷斯你呢？」
「我不知道該相信親眼見到的，還是該相信我的朋友。」格雷斯說道，「現在的我還沒有辦法做出判斷，所以林桑，恐怕暫時我恐怕沒有辦法幫你了……」
「好！不管怎麼說，就衝你這句『朋友』，我林桑就交定你了！」林桑露出一絲笑意，「等到你做出判斷的那一天，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好好喝一頓！」
「好！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還有俺！林桑兄弟，你不是魔族的人，俺相信你！」銀角說道。
「好！到時候也算上你！」林桑突然有種放聲高歌的衝動。
「哼，說不定他本來就是魔族的人也說不一定呢！」藍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到林桑和凱瑟琳牽在一起的手，就十分之不爽，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哈哈——你見過我種體質的魔族嗎？魔族有煉金術士嗎？」林桑覺得原來風之平原的那個月下藍月，似乎已經很遙遠了。
「哼，既然魔法師都能夠墮落，煉金術士為什麼就不能？」藍月說道。
「好了，既然到了這一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林桑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只有先委屈你在哈洛加斯住上一段日子，等我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說了！」加瓦洛說道。
「林桑，你最好還是不要反抗的好，就算你的煉金術再厲害，也不可能是這麼多聖級的對手！」瓦雷歐說道，「我會保證你在哈洛加斯的安全。」
「瓦雷歐大叔，現在我完全能夠體會到您當年的心情了。」林桑說道，「不過很可惜，林桑從來就不是束手就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