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回到都督府,卻接到徐州傳來的好消息:陳其美帶著一幫國民黨精英,投奔民主進步黨而來拉……
「怎麼回事,徐州那邊又出什麼妖蛾子了?」王進揉了揉發酸的眉心,向急匆匆趕來報信的吳大省長問道1,。
「還不就是那點屁事?按我說活該他們倒霉!」吳楚不屑的撇了撇嘴。受到王進的影響,再加上孫中山等一批國民黨人也確實不爭氣,無論是在革命事業還是在國內事務上的表現極其差勁,再加上有欣欣向榮的安徽作為參照,就連吳楚這個原本無限崇拜革命領袖的老好人,也慢慢的對國民黨生出不屑的情緒來。
事情其實很簡單,隨著孫中山在福建的那一番折騰再一次宣告失敗,他的追隨者內部終於爆發了極為激烈的衝突。本來如果孫中山及時出面表明態度來一番自我批評檢討的話,再加上青島的事情可以轉移視線,完全可以將矛盾在剛剛表面化時止住。
可惜,孫中山一開始有些猶豫不絕,後來想挽回已經遲拉……
孫中山也算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藉著王進施捨的地盤發展出一點點實力,急於擺脫眼下尷尬的形勢發動又一波反袁風潮,趁機染指富饒的廣東。
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上海起義失敗還連累了上海青幫跟著倒霉。廣東倒龍同樣失敗國民黨在廣東的勢力差點被連根拔起。福建方面方面更是光打雷不下雨,沒幾個願意聽招呼的。最後在袁世凱插上一手之後,他不得不先逃到日本暫避鋒芒。
也幸好有安徽在背後支持,徐州國民黨雖然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但好歹徐州基業沒失。孫某人在日本『遊玩』了一月有餘,終於在袁世凱重新篡位之後回返國內,縮在徐州境內不在胡亂出來蹦達。
這也就是袁世凱在北京鬧出那麼大亂子,而徐州國民黨卻沒有支聲的主要原因1,。也就是青島事件暴光,《光復報》帶頭挑起對北洋的輿論攻勢時,徐州接到安徽的招呼,動用他們手頭的革命報紙跟著參乎了一次。
不是國民黨不想發出更大的聲音,實在是他們沒有底氣參乎這樣的事情。和北洋政府有著相同的顧忌和擔心,國民黨上下也沒膽子得罪列強。再加上朱家寶這廝陳重兵於邊境壓力太大,他們根本就不想參乎這樣的事情。
沒了向外的野心,再加上有安徽支持徐州短時間內無憂,難得有這樣的『空閒』時間,孫中山有意識的對內部進行了一番整合。不說別的,宿遷成功的例子在那兒擺著呢,就算孫中山本人不在乎他手下的小弟們也不可能不在乎!
在外界紛紛擾擾混亂不堪的時候,徐州卻是在暗地裡磕磕碰碰進行內部改革。當然國民黨不是民主進步黨,孫中山有威望但是沒有足夠的威權,國民黨的改革注定不能像安徽那樣一簇而就,需要黨內各小派系的妥協和通力合作才能進行得下去。
而且徐州城裡的投機客太多,也不適合走宿遷那樣從上而下的路子。盡量從那些不觸犯太多利益的方向開始改革,總之徐州也在慢慢艱難而又緩慢的出現難得的改變。而徐州國民黨內部的矛盾,也在改革當中慢慢積累醞量。
除了穩定黨內局勢之外,閒暇功夫孫中山與一眾國民黨高層也不是沒有思考過再一次行動失敗的原因。當然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國民黨這一幫人也不例外。他們首先總結的不是自身的錯誤和不足,而是尋找外界的因素。
很不幸的是,王進和民主進步黨成為了躺著也中槍的那種……
孫中山認為,這次起事失敗的最主要原因,是安徽沒有出力甚至阻繞了起事的進行。要是安徽很直接出兵的話,要是王進不阻攔福建許崇智帶兵直撲廣東的話……,太多的『要是』堆積在王進和民族進步黨頭上,讓王進淅瀝糊塗成為國民黨起事失敗的最大罪魁禍首1,。
而以汪精衛和胡漢民為首的國民黨派系也不甘示弱的加入譴責隊伍之中,將所有失敗的過錯全部都推到王進頭上,甚至還喊出了「王進背叛了革命」這樣的口號,極盡煽動之能事,好像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憤,不如此不足以顯示他們革命的決心一樣。
這一來確實惹惱了國民黨中的另一大派系,其中尤其以陳其美一系對此反應最為激烈。不說這麼多年來陳其美和王進的交情不錯,單單就是王進一直以來對他的支助和支持,還有對國民黨的支持,也絕對容不得身邊的同志拿王進當替罪羊,口頭上的也不行!
一開始大家還保持三分理智,各抒己見辯論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可是後來隨著改革的開始推進,兩派人的關係越來越惡劣矛盾也越發突出。孫中山沒有看出危險,反而還樂呵呵的『享受』著兩派人馬的激烈辯論。
可是隨著矛盾積累越久,辯論也慢慢變了味,從一開始的激烈辯論慢慢變成據理力爭,而後轉變成臉紅脖子粗的口沫橫飛,最後變成毫無道理的人參公雞。等到孫中山後知後覺發覺不妙的時候,局面已經徹底失控,晚了。
而就在青島開戰不久,再一次的徐州國民黨內部會議上,兩派人馬終於徹底撕破了臉皮……
「這次的起義的失敗怎麼能歸結為某一人身上?我認為最主要的原因是起義前準備不足思慮不周,而某些同志更是動機不純。」
「陳英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是叛徒別有居心不成?我等一心為革命奉獻,卻是得到這麼一個結果,真是讓人心寒。我看不是我等別有用心,而是你陳英士私心作逞?聽說你和王進好得都能穿一條褲子,你這麼維護他居心何在?」
「哈哈,真是好笑之極,你們竟然問我是何居心?」陳其美一臉悲憤,好像受到了極大刺激,猛然起身手指哆嗦著,指著對面一臉挑釁和不屑之色的汪、胡等人,臉色氣得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