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六安民眾已自發形成種植草藥的習慣……」隨行六安政府官員介紹道。
王進滿意的點了點頭,各地都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發展模式,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指百姓們能迅速的通過這宗模式基本實現溫飽,一些腦子靈活的傢伙更能因此發家致富。壞事是指這樣單調的經濟發展模式風險不,一不心出現價格動盪最後倒霉的還是最底層的藥農們,他們可沒有抗風險能力。
當然話又回來,只要安徽政局平穩發展,想要出現這種最壞的可能性不大。等藥農們手頭的資金充裕了一點之後,再來發展其它副業也不遲。在這之前,軍政府一定要提高警惕,同時也要做好保障措施,不讓人為操縱藥材價格的事情出現。
「軍政府在收購藥材的時候,都有些什麼舉措?」
「都督,軍政府會根據當年的藥材價格,通過調查確定一個官方收購價……」隨行官員急忙回答。
「什麼標準?是市場上的藥材價格,還是中成藥廠的收購價格?」王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官員的解,直指問題關鍵。
隨行六安軍政府官員的額頭不知不覺出了汗,心的擦拭了一下,但他並沒有什麼惶恐或者不安的神情,沉吟一會在腦海裡組織好措辭:「都督,軍政府是按照市場價格作為標準,制定出的官方收購價!」
「這樣不好,有被人為操縱價格的風險!」王進沒有理會歲行六安官員難看的臉色,直接指示道:「最好以中成藥材廠的收購價格作為參考指標,然後上調兩到四層作為掛放收購價,這樣做就比較保險。在藥農們手頭的藥材足夠的時候,把價格適當的壓低一點,反之則調高,軍政府的原則是堅決不能讓百姓吃虧!」
「可是……」隨行六安軍政府官員還想爭取一下。
「沒什麼可是的,六安的情況合肥能不清楚麼?」王進冷冷的看了這廝一眼,眼中冷芒凌厲:「市場上已經有不好的苗頭出現,我這是在提醒你們不要隨意玩火!」
就在前一段時間,社會部六安支部來報,有幾位大藥材商密謀漕控藥材價格,與六安各地方勢力頻頻聯繫,想要形成一個價格聯盟。另外一份社會部六安支部的情報顯示,有部分軍政府工作人員與下層官員也參與其中。
王進當時的驚怒可想而知,還好最後價格聯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組建成功,六安軍政府的官員們牽涉不深,他這才沒有施展雷霆手段。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要敲打一番六安軍政府官員們,讓他們警醒。不要以為自己做得多麼隱秘,他們的不法舉動早就在軍政府的掌握之中。王進也知道,想要徹底杜絕這樣的事情基本上不太可能,就算學習朱重八同志大搞恐怖,政治也不成!
但是撈好處得有個度,這既是他的想法和底線。不然,之前花費大力氣才維持好的良好政治氛圍,不定會慢慢崩塌損壞,這是他還有軍政府一眾高層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當然,除了警告一番六安軍政府官員之外,他還特別關注地方宗族勢力和幫派勢力對最底層百姓們的欺壓和盤剝。雖軍政府一直在努力淡化地方宗族勢力的影響,盡最大可能給百姓們提供舒適穩定的外出就業機會。但是時間太短,除了幾座大城市周遍的鄉村有所改善之外,偏遠地區的農村宗族勢力依舊強大。
整個宗族的經濟命脈掌握在一撮人手中,那些所謂的族長和長老們甚至擁有縱民們的生殺大權,最可怕的是他們還是宗族道德的維持者和執法者,擁有對縱民們處理的權力甚至比軍政府都要大,更可怕的是百姓們還覺得理所當然……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也都有各人的活法。因為環境和信息因素而造成的這一切,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除的。就像後世的改革開放,儘管78年已經正式開始,可是直到九十年代中後期才徹底爆發,農村閒置勞動力大量湧如城市做工。
當然,安徽地方和整個國家根本沒法比,但是地方了也好掌握調配不是?經濟的迅猛發展,由一個省的民眾享用,最起碼比一國民眾分享要來得強。所以,軍政府絕對不允許下面的宗族勢力阻礙了當地經濟發展。
宗族勢力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得了的,就算在後世也沒能完全解決。但是具體在中草藥的種植銷售上,王進可不會給那些宗族大佬們太多上下其手的餘地。官方收購價格在這其中起著關鍵性作用,王進絕對不允許其中出現什麼差池。
有了官方採購價格作為標準,就算是村民們再愚昧,對宗族大佬們再信服,最多也只會以最低收購價將手頭藥草轉讓,而不會淅瀝糊塗的被蒙騙受到損失。而官方最低收購價格都能讓藥農們又不少收益,而不用擔心他們受到損失失去繼續下去的動力。
這樣的交易一次兩次還成,次數多了就算在傻的藥農也會抵,制繼續將手頭藥材以最低價格轉讓出去。在利益的驅使下,就算再相信宗族大佬們權威的藥農,也會不由自主的與之產生利益衝突,而後宗族的掌控能力就這樣慢慢削弱下降。
這些都是軍政府高層秘而不宣的計劃,自然不會容許下面出什麼妖蛾子!
至於安徽內部的幫派勢力,雖然軍政府高層很多都有幫派背景,但是以王進為首的高層們絕對不會允許安徽境內出現什麼勢力龐大的幫派組織。凡是發展到一定規模的幫派組織,鐵定會受到軍政府或明或暗的打壓削弱。
如果不司幫派組織已經深入到社會的方方面面,根本無法完全下滅的話,不定王進真會時不時來一次『嚴打』,將這些代表社會陰暗面的玩意統統消滅……
民國狂人的民國歲月第二百零三章問題和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