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月4日~
「你給老子說清楚,江西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事情是這樣子的……」面對暴怒不已的袁世凱,李純不敢隱瞞,急忙將當初拿下南昌,以為江西戰事結束,匯報馮大帥之後得到他的認同,遂以江西戰事完結向北京方面發送捷報,誰知道安徽半路插手,出動大股光復軍入贛組織收攏潰敗之江西革命軍。
當時他就看情況不妙,立即向馮大帥求援,可是遭到拒絕最後才讓革命軍勢大難制的事實一絲不漏的匯報。
「這麼說來,贛東南地區全部落入革命黨之手了?」袁世凱壓制著怒火,冷冰冰的盯著李純♀傢伙話語裡的推委他哪能聽不出來?心頭對他們的互相扯皮厭煩不已,可是眼下南方戰事危急不得不借助他們繼續和革命黨周旋。
貿然換將的話,誰知道是好是壞,北洋冒不起那樣巨大的風險!
「是的,大總統!」李純低眉順眼回答:「李烈均有光復軍在背後全力支持,手頭實力擴展極快,各地散落革命黨武裝紛紛投奔,目前已擁有人馬不下萬數!」話說到這兒就成,目前江西的糟糕現實是萬萬也不能說出口滴,他可不想盡往臉上摸黑。
袁世凱面沉似水心裡泛起滔天狂瀾,吩咐總統府幕僚拿來江西地圖,仔細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贛東南已與安徽連成一線?」
「是的大總統,光復軍隨時都能從景德鎮方向增援贛東南!」李純硬著頭皮上前手指簡陋的江西地圖介紹,狠一咬牙說出了一個十分糟糕的情況:「不僅如此,聽說安徽正組織民力物力,大肆修建安徽連接景德鎮的鐵路公路……」
「夠了!」袁世凱怒喝出聲額頭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極為可怖,他手指著地圖另外幾個方向沉聲問道:「贛東南連通湖南、福建和廣東三省,難道你就沒想過和他們聯合行動?」
「我倒是想,可惜信不過他們啊!」李純連連搖頭一臉苦澀:「不說這三省本就與革命黨關係密切,讓他們攪合進來情況更為複雜,最關鍵的是卑職根本就指揮不動他們啊!」
「你指揮不動,難道馮國甫也指揮不動嗎?」袁世凱毫不客氣質問道。
「這個卑職和馮帥也考慮過,一致認為如果不想把事情擴大化複雜化的話,最好不要讓這三省勢力插手贛省事務。」李純苦笑著直視袁世凱探詢的目光:「廣東還好一些,龍濟光現在不得不跟著大總統的指揮棒走!」
「可是廣東是國民黨的老巢,不管陳炯明在位時多麼的不得人心,可是國民黨人依舊活躍於廣東各行各業,龍濟光要全力清剿內部的反對勢力和國民黨勢力,短時間內根本就騰不出手來支援江西,能不能堵住江西革命軍對粵省的滲透都難說得很!」
「至於湖南和福建,嘿嘿……」他連連冷笑臉上閃過一絲怨恨:「革命黨在這兩省的勢力和影響力不小,加上兩省都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曖昧態度,也不知道兩省軍隊被革命黨滲透得有多厲害,我是堅決不會邀請他們入贛參戰的,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臨陣倒戈?」
沒想到南方的局勢如此複雜難明,袁世凱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煩躁的在寬大奢華的房裡來回走動,心裡尋思著哪裡還可有擠出兵力來支援江西。他帶兵多年哪裡聽不出李純話裡有水分,江西的情況只會比剛才介紹的更為糟糕。
情況不是糟糕到難以為繼的話,丫的李純說話怎麼老是眼神閃爍心虛不已?
河南?別開玩笑了,河南現在亂成了一鍋粥,光復軍和北洋軍在信陽和駐馬店一帶打得不可開交,後方民軍活躍異常,豫軍上下四處撲火疲於奔命,時不時還還被伏擊一下,京漢線大半時間都被切斷,沒見張鎮芳這廝三天兩頭發來求援電報麼?
湖北?這裡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但也是不容樂觀,鄂南的國民黨和鄂西的光復軍鬧騰得厲害,還有黎元洪控制下的湖北軍政府也不能放鬆了警惕。關鍵是坐鎮湖北的北洋大將段芝貴遇刺身受重傷,底下暗流湧動沒有強大軍力保護的話,誰知道會出現什麼突發變故?
至於江蘇?還是省省,南京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拿下來,馮國葬和江蘇北洋軍陷在南京巷戰的泥潭裡難以脫身,不向北京求援已經很難能可貴了,可不能再指望他們什麼。
湖南、福建和廣東三省已經明確倒向北洋政府,但他又信不過這些省份的人馬。本來局勢就不容樂觀了,要是三省增援軍隊萬一有什麼不測的話,局勢順間崩盤哭都沒地方哭去。
至於從北方再調派大軍南下?想都不要想,除非北洋政府冒著財政崩潰的風險賭上一把,可勝算不大他們真的賭不起啊。
現在到好,就是北洋想派兵南下也不可能了,南北兩條運輸大動脈京漢線還有津浦線全部都處於交火區域,被截斷的時間可比正常運行的時候還長。沒了快速的鐵路運輸,大軍如何快速南下,靠『路公共汽車』嗎?
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袁世凱惱怒之下將李純趕回了江西,並嚴令其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江西的麻煩,否則要他好看。
李純膽戰心驚的趕到北京,在大總統府整整挨了一天的罵,很快又灰溜溜的被趕回了江西,簡直鬱悶到姥姥家了。好歹他也是北洋軍中大將好不好,老袁你能不能給咱留點面子?當然,憂心江西戰事的同時,這次把他賣了的馮國章被他徹底記恨上了。
丫的,不帶這麼坑人的……
可是,等他剛剛回到南昌,一個大大的噩耗砸來:吉安投降的贛軍突然叛變,夥同附近民軍武裝配合李烈均部革命軍拿下吉安!
「我草他xxx,用不著這麼狠?」李純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