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是革命的隊伍,並不是什麼綠林的強盜,綁票的事咱們革命黨堅決不能幹,就算干你也不能這麼張揚啊。聽老哥一聲勸,還是盡快放了那些洋人,免得招來滅頂之災!」
「這不可能!」王進斷然拒絕。心中腹誹不已,老孫你的手也伸得太長了?
陳其美臉色一變,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呵呵英士老兄先別忙著生氣,聽我解釋再說不遲。」王進擺了擺手,沉聲道:「我這不叫做綁架,這叫做暫時扣押!別急著反駁先聽我說完,事情的詳細你肯定已經弄清楚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扣押這些洋人我自認為理直氣壯,你見過在兩軍交戰區域還敢出頭搗亂的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他們畢竟都是外國人啊」
「外國人又怎麼樣,難道任由他們在耳邊舔燥擾亂軍心嗎?」王進眼神狠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陳其美蒼白無力的辯解。頓了一頓,似乎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太重,他緩和一下語氣看向臉色不怎麼好的陳其美誠懇道:「英士兄,有些事情可以妥協,但有些事情是萬萬妥協不了的。洋鬼子們的勢力確實讓人心中大感鴨梨,可是和自家損失的軍心士氣比較起來,得罪了洋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他們還真敢派兵來中國參戰不成?」
「文升老弟,請慎言!」陳其美臉色劇變,有些不安的瞪了「口不擇言」的王進一眼,額頭上泌出一層細蜜的汗珠,顯然王進的話把他嚇得不輕。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大氣,調勻了紊亂的氣息蒼白的臉色這才有所回暖。
「文升,你的膽子太大了。難道外界的輿論洶洶你沒有看到嗎,還是看到了卻一意孤行視而不見?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官府的狗腿子蹦得那叫一個歡快,要是外國人一怒之下全部倒向了清廷怎麼辦?」
「一群跳樑小丑而已,他們的主子都蹦達不了幾天,讓他們就在最後的時刻瘋狂一把。至於你所擔心的洋鬼子倒向清廷,你認為有可能麼?」王進瞇縫著眼睛不答反問。
陳其美睜大了眼睛,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一時間被咽得說不出話來
「洋鬼子們是個什麼德性,想必你待在上海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都是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會幹?難道他們以前就沒幫過清廷,那清廷軍隊手中所裝備的武器彈藥是從哪來,靠幾大製造局嗎?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
「現在應該擔心的是那幫在清廷身上下了大本錢的洋鬼子而不是咱們,眼看著清廷大廈將傾,他們現在急著考慮的應該是後續政府會不會全盤接受之前清廷簽定的不平等條約!」
陳其美好一陣瞠目結舌目瞪口呆,臉色青一者白一陣的嘴張得老大,弱弱道:「可是,可是,咱們得罪了洋人終歸有些不好,你可是扣押了他們的僑民」
「誰說我要得罪他們了,我不是放出話去找他們談判嗎?」王進白眼一翻沒好氣道。
「找外國人談判?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陳其美快被嚇傻了。
「別一驚一咋的好不好!」王進瞪了這廝一眼,發現他確實是被嚇得不輕,也沒心情繼續開玩笑,淡淡道:「英國佬已經派出秘密代表過來了,這個你不用擔心!」
「什麼」?陳其美猛然起身,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和震精,他被這個消息給嚇著了:「我怎麼沒有聽到什麼風聲,你不會是騙我的?」
「我說,你醒醒啊,差不多就行了。」王進端起桌上茶杯潤了潤嗓子,沒好氣道:「用不著如此大驚小怪,你以為我之前找那麼多有影響力的報紙過來是尋開心吶?那幫洋鬼子被我好吃好喝的供養著,那些叫囂著要強硬到底的外國領事們哪還有膽子不顧僑民們的死活?至於你沒聽到風聲這就對了,你聽到了風聲才叫見鬼呢!」
「也是這個理!」陳其美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堂堂的列強領事館被一群「綁匪」給逼到了這種地步,說出去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哪還會四處宣傳,捂得嚴嚴實實還來不及呢。
「那你跟英國人談了些什麼條件?」陳其美滿面紅光,看向王進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小心翼翼試探道。心中,早被一種打破禁忌的快感所填塞
「能有什麼條件?」王進嗤笑出聲,看向陳其美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直到這廝不好意思的避開咄咄的目光,他這才悠悠然道:「順水推舟而已,讓他們放開對長江水道的封鎖!」
「就這些?」陳其美不信道。
「當然就只有這些,難道你還著想讓我徹底得罪了英國佬不成?」
「沒,沒,落差太大,落差太大而已」陳其美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的連連擺手。
「總部機關還有什麼吩咐沒有?」既然已經說開了,想必陳其美也知道該如何做。王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問道。
陳其美一收臉上的尷尬,鄭重道:「如今革命形勢大好,各地反抗滿清的起義絡繹不絕風起雲湧。在這其中,唯有新光復會實力最強做得最好。總部機關希望光復軍能夠盡快拿下安徽全境,然後幫助周圍幾省的革命同志把聲勢造起來!」
王進眉頭一皺,也不理會陳其美炯炯有神的目光,面帶為難道:「這事可不好辦吶」
「有什麼不好辦的,黨內同志誰不知道光復軍打得清軍潰不成軍風頭正盛?」陳其美急了,說話的語氣可不怎麼客氣。
「哎,英士兄你先別急著者急上火嘛,聽我慢慢解釋。」王進急忙擺了擺手,臉色沉重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英士兄你別看我們現在風光無限,可是內中的危險又有幾忍耐能夠真正明白?」心中卻在冷笑連連,想佔便宜哪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