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許昌府衙
光復軍北進集群臨時指揮部,王單南臉色陰沉的拿著剛剛總部發來的電報,急忙召集前線的幾位旅長和團長們開會
「總部下令讓我們盡快撤離,你有什麼想法沒?」
下面的旅團長們一下子炸了窩,一個個面紅耳赤的爭論開了
「這怎麼可以,咱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城池就這麼放棄拉?」
「不放棄又能怎麼樣,總部的命令都下來了!」
「堅決不能同意這樣的命令,兄弟們的血不能白流啊」
「部隊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明白,沒有總部的大力支持,咱們拿什麼來堅持?」
「都是那該死的軍紀給鬧的,要是能夠放開手腳搶的話」
「夠了,有些話心中想想可以,不要拿到檯面上亂說,小心憲兵隊的人請你去喝茶!」
「怕個鳥啊,我是堅決不同意立即撤兵,眼看著洛陽在望」
「哪那麼容易,你說得到是輕巧。咱們現在離得安徽後方實在太過遙遠,後勤物資的輸送已經非常吃力了,要是再向前的話,不單單是可能會引來北洋軍那隻大老虎來,咱們的糧草彈藥供應都跟不上,到時候手裡的鋼槍只能當燒火棍用!」
「燒火棍就燒火棍,河南清軍根本就是群軟蛋,就算只用燒火棍我也能」
「夠了!」王單南暴喝出聲,眼神冰冷的掃視了一眼吵鬧得不可開交的旅團長們,嚇得這些旅團長們噤若寒蟬,臉色陰沉語帶不悅斥責道:「我叫你們來,不是聽你們吵鬧,也不是聽你們胡說八道的。總部既然已經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咱們心裡再不情願都得接受。別忘了軍規中的第一條是什麼,我讓你們來是商討如何安排咱們撤軍後,許昌等地的後續安排。總部的電報裡又沒叫咱們一撤到底,還是有些轉圜的餘地的!」
「師長,能不能不從許昌撤退?」有一名團長不甘心的問道。
「不可能!」王單南斬釘截鐵道:「除非你退出光復軍另立山頭,不然別打這樣的算盤。咱們此次的戰略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就看其它方面弟兄們的表現了,說不定你們走得快的話,還能趕得及湖北攻略的末班車!」
會議室內的氣氛頓時一凝,沒誰敢胡亂接這樣的話頭。開什麼玩笑,在座的幾位團長可都是新光復會自己培養的軍事人才,他們可不會退出新光復會。不說有沒有別的勢力接收,就算有別的勢力接收或者自己另開山頭,能有現在的日子過得舒心麼?
至於那些從民黨和會黨武裝轉變而來的旅團長們,更不會輕言離開。好不容易才從整日裡心驚膽戰,生怕哪一天就會掛掉傷殘的土匪武裝,趁著光復軍擴充勢力轉變成「旱澇保收還有福利可拿」的正規軍,他們說什麼也不會再「開歷史的倒車」了!
「真不知道總部是怎麼想的,河南已經打到這個地步了竟然要撤軍,湖北有什麼好打的,又要從頭來過!」王老虎哀歎連連:「難道手下弟兄們的血都白流拉?」
王單南嘴角輕輕抽搐了下,不滿的瞪了這位擺資格的「土匪」頭子一眼,淡淡道:「大家還是執行總部的命令,不然被司令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了。來來來,咱們先商議一下撤軍的順序和步驟,再商量許昌地區該如何處理」
經過一個下午的商議,光復軍北進集群終於商量出了一個安全的撤軍方案。同時也決定了撤軍之後許昌等河南中部地區的歸屬問題。好不容易打下了許昌等河南中部地區城鎮,怎麼可能輕輕鬆鬆的就送還給清軍?誰也不會甘心如此,就連總部也不會
等撤軍方案確定之後,利用本身就是江湖出身,和河南省會黨武裝多多少少有些聯繫的便利條件,被王單南指定為善後處理負責人的王老虎派出親信找到游戈在附近的河南各大會黨武裝,邀請他們的首領來許昌一會,說是有要事相商。
大槍會,孝子會等等河南會黨接到邀請之後紛紛做出積極回應,各河南會黨首領們沒敢耽擱任何時間,紛紛以最快速度從各自的地盤趕到許昌城,他們都想知道如今在河南風頭正盛的光復軍找他們有什麼事?
「,事情就是這樣的。由於防線太長後勤補給跟不上趟,所以我們已經接到總部命令暫時撤回信陽地區駐守。好不容易打下來的許昌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放棄,所以才找你們來商量一下,看看你們願不願意接手我們撤離後的許昌及周邊地區!」王老虎熱情了接待了從河南各地趕來的會黨首領,滿臉「肉痛」的將事情詳細解釋清楚。
願意,當然願意啊!
所有與會的會黨首領們無不心動萬分,如果不是顧忌這麼多「同行」在身邊「虎視眈眈」的話,只怕他們第一時間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可是現在嘛,容不得他們不多思量一番,王老虎的話到底是著是假?
後勤跟不上?開玩笑了,許昌可是河南有名的大城,「養」個幾萬軍隊可不難
會黨首領們面面相覷就是不肯說個明白話,王老虎心中暗恨,馬的給你們這麼大便宜占還敢挑三檢四的,真是給臉不要臉!
眼神冷烈猶如數九寒冬,嘴角抽動著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寬慰道:「我知道你們心中在擔心什麼,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被王老虎當面說破心事,前來與會的會黨首領們都是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聲此起彼伏默認了他的說法
「嘿!」王老虎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我們光復軍的軍紀嚴厲,可不允許「宰肥羊」的事情發生,不信你們可以去外面打聽打聽。不能就食於本地,幾萬人的後勤糧草供應負擔之重可想而知。咳咳,現在你們明白了?」
不會?
與會會黨首領們齊齊傻眼,光復軍也太他馬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