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什麼喜事?」王進臉色一沉,不悅的問道。
副官長沒有注意到王司令的臉色,興沖沖道:「四川「保路運動」又有了新的變化,隨著「保路運動」事態近一步發爆發,川省民心動盪與官府對立情緒嚴重遍地烽火。同盟會同志和哥老會袍哥在川中四處串聯,聯絡各地對清廷和四川省政府不滿的川中勢力組成同志軍,目前已經於四川總督趙爾豐激烈交火!」
「好,好,好,過是驚喜,大大的驚喜!」王進滿臉喜色,猛然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拉住副官長的胳膊急聲問道:「詳細情況如何,快把電報拿來我看!」
吳楚也是一臉欣喜,等王進拿著電報在一旁細細查看,心中雖然急切但他還是忍住了衝上去搶過來的念頭,拉過有些不知所措的副官長,細細的詢問四川那邊的消息
他們都不是傻子,全國革命一盤棋也不是說著玩的。新光復會手頭的軍力確實不錯,可是新占一省的底蘊由於時間關係實在不足,別看現在光復軍主力在河南攻勢入潮所向披靡好像一直打到北京城下也不成問題。可是光復軍高層哪一個心中不清楚,打下河南重鎮許昌已經是極限,如果勉強再戰的話就是在拼家底了,光復軍怎麼也拼不過背後有全國之力支撐的清軍的。
之前的光復軍實在是太過惹眼,惹眼到新光復會會內高層心中發慌的地步。他們心中確實沒什麼底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想退是不可能的,都是在硬著頭皮支撐。要怪只能怪同盟會太不給力,他們所策劃的起義基本上就從來沒有成功過,這讓已然隱藏不住膨脹實力的新光復會不得不跳上檯面獨立支撐革命大旗,能順利的堅持到現在實力不降反升可都是多年策劃準備謀定而後動的功勞,當然最大的功勞就是會長王進腦中賺錢的點子夠多夠管用,讓新光復會的勢力得以迅速膨脹卻從沒有為資金問題煩擾過。
王進很有錢,這是毋庸置疑的。單單就是一個小紅玉夫人,通過中成藥的生意,短短幾年時間內就可以擠身於六安地界最頂尖的富豪行列。王會長有許多私人產業,甚至將觸手伸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國,這些會裡的核心骨幹同志們心中都很明白。
新光復會是王進一手組建起來的,可以說就是從自家腰包裡掏錢將新光復會硬生生的發展成了眼下的規模,革命黨在國內旗幟當之無愧!
不僅如此,他還自掏腰包,通過和美國那邊的關係每年遣送會裡三十人左右品學兼優的留學生,可以說就是自己出錢在為新光復會培養人才。王進做的這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裡,人心都是肉長的沒點感觸怎麼可能?
王進為了新光復會已經付出得夠多,他們如果再有什麼非分的要求那還是人嗎?
光復軍這次突然出手打了清廷一個措手不及,主力在河南地界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別看王單南北進集群風光無限幾能令河南清軍聞風喪膽,好像打到北京城下也不費吹灰之力似的。可真實情況是,新光復會的財政已經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稍有不慎之前的大好局面可能會像一個吹漲起來的沫破碎,雞飛蛋打什麼也剩不下來。
別懷疑,作為安徽革命軍政府的政務首腦,他知道情況只有比這更糟糕。有時候他不免自嘲;這算不算作繭自縛呢?
新光復會的一眾高層都是志存高遠之輩,要建軍就要做到基本的正規化,自然不會學習太平天國類似於流寇的那一掏做派。所以這次王單北率領光復軍主力殺進河南,後勤基本上都是依靠安徽革命軍政府支持,最多也就是拿下城池官府衙門的府庫略做補充,大頭還要分發給當地的貧苦民眾收買人心,絕對不允許光復軍搞「以戰養戰劫富濟貧」那一套把戲!
所以說,安徽革命軍政府的負擔是極為沉重的,隨著戰線的不斷拉長,後勤補給的困難也呈幾何倍數加重。利用手段敲打沿途一些土豪劣紳,外加上每每破城時繳獲的物資補給,也遠遠跟不上行軍作戰的巨大消耗。無論古今中外,打仗時的消耗都將是尋常時的數倍之多。一般家底不豐的小勢力,除非打著「以戰養戰」的主意,不然跟本連小規模的戰爭都打不起!
光復軍獨立承擔的負擔實在是太重拉,如今四川那邊因為激起民變的「保路運動」而大鬧特鬧,清廷的關注將不可避免的被吸引過去一部分注意力,對於孤軍奮戰已久的新光復會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喜消息!
其中的好處,一時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總之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哈哈哈,好好好,四川那邊的同志們做得越好,咱們這邊的鴨梨就越小,再過幾日等到清廷派兵增援四川府,咱們就可以從河南前線抽調兵力回來,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和行動了,滿清這艘破船也到了該傾覆沉沒的時候!」王進滿臉的狂喜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狀弱癲狂,顯然心中早已興奮到了極點!
「讓我看看四川那邊到底如何了」吳楚一把抓過電報,一目十行的一眼眼掃過。越看臉上的喜色越濃,嘴角掛著地笑意也更盛
在四川總督趙爾豐製造了「成都血案」的當天,同盟會員用木片製成「水電報」,投入錦江,傳警各地。一時間猶如星星之火點燃乾枯的燎原,成都附近十餘州縣以農民為主體迅速組建四川同志軍,在同盟會員和哥老會首領秦載賡、龍鳴劍、侯寶齋、張捷先、張達三等人率領下,四面圍攻省城,在城郊紅牌樓、犀浦等地與清軍激戰。
同志局面與清軍一連激戰兩晝夜,每每以悍不畏死自態舉著木槍木棍衝擊著清軍防線,最後因清軍火力太猛傷亡過大而撤向川省其它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