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線拉得長點沒關係,可以就食於敵嘛,以光復軍眼下的戰力繳獲絕不會少,最重要的是要把戰火燃燒到敵境去!」在作戰會議上,王進揮舞著拳頭給此次作戰定下基調。
「戰線也不能拉得太長,不然咱們伸手難及!」翻動著手頭的情報,吳楚皺眉說道:「完全靠繳獲也不太可能,而且也很不保險!」
「對,所以王單北那邊要申斥,不能讓他因為立功心切壞了大事!」王進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對了,軍政府那邊情況如何了,沒什麼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吳楚嘴角一裂,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前線的將士們連戰連捷打得清軍潰不成軍,民眾們的信心十足安定得很,有活幹有錢拿的日子還不好嗎?這時候誰敢跳出來鬧誰就是在找死,戰時軍法可不是擺出來好玩的!」
「沒出問題就好!」王進笑著點了點頭:「戰事雖然重要,也別忘了田里的農時。還有你要盯緊一點,不要讓那些政府部門的基層工作人員禍害老百姓。政務系統的監督很有必要,我也會讓監察部隨時跟進滴!」
吳楚臉色一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得暗歎一聲搖頭不去理會,話題一轉好奇問道:「對了司令,咱們在河南的進展如此順利,清軍根本就沒有一合之將,還按照原先的計劃行動嗎,會不會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王進眼睛一瞪:「河南自古四戰之地,地理條件比起安徽來更不安全。如果放在和平安泰時期,作為中原腹心地帶的河南真是個好地方,可是在戰亂時期嘛,這裡離直隸北京太近了。而且你也不要盲目樂觀,王單南眼下看起來勢不可擋,那是他們沒有碰到真正強軍的緣故!真的打到直隸邊緣的時候,你以為北洋新軍能坐視不理?」
見吳楚臉上有些不以為然,他呵呵輕笑著眼神冷然一片:「呵呵,你不要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不說北洋新軍的戰鬥力如何,單說他們每一鎮都擁有一個完整編製的五十四門各式口徑火炮的炮兵團,咱們就沒有多少對抗的資本!」
「沒這麼誇張?」吳楚吃驚的問道。
「呵呵,這又不是什麼秘密,資料室裡都有這方面的記載,有空的話你可以。」
「我哪來的空閒?」吳楚苦笑連連:「我每天都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司令你心中有數就行,真是可惜了這樣的好機會!」
「沒什麼好可惜的,咱們一開始的戰略目標根本就沒有放在河南」
面對信陽失陷這樣的重磅「噩耗」,作為在華頭號列強和利益享有者,英政府在這時候必須做出選擇。
雖然感覺十分的冤枉,但光復軍手頭確實擁有「大口徑威力火炮」,英政府想要繼續在中國做大的話,就不得不對此進行正面答覆。於是,信陽失陷不久他們立即在北京和上海兩地同時召開記者招待會,聲稱關於英國向革命黨光復軍出售阿姆斯特朗25重型加農炮一事純屬無稽之談。
當被「新聞發言人」記者問到是何種大炮才會擁有如此威力時,英國火炮專家稱不排除重型加農炮的可能性。
而當有記者問到,是誰出售重型加農炮給革命黨光復軍時。記者招待會已經結束了。誰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讓記者有機會問出如此尖銳的問題?
是誰將重型加農炮賣給了革命黨光復軍?那就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那可是25口徑的重型加農炮啊,比現在清政府任何一支部隊裝備的火炮口徑都要大的多,就算是列強國家陸軍也很少裝備這種玩意兒。開什麼玩笑,光是重型加農炮那讓人生畏的重量,對於講究行軍速度的陸軍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這事也讓列強國家駐華的軍事代表們百思不得其解,以中國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交通狀況,在行軍作戰中根本就沒有重型加農炮的用武之地。可是革命黨光復軍偏偏就用上了這種火炮,這引起了各列強國家軍事代表們的極大關注和興趣!
這種「火炮」被那些僥倖逃出來的人傳的神乎其神,以至於北路的王單南部兵出信陽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到了駐馬店附近,有情報顯示革命黨光復軍正在沿平漢線向許昌(許州)快速推進。
這下子清廷和攝政王載灃頓時慌了手腳,他們一邊調派大軍在革命黨光復軍的前進路線上佈防阻攔,一方面緊急向列強國家求援。可他的願望很快落空,不僅僅北洋新軍沒人聽他的招呼,反而強烈要求袁世凱出山。
英國公使朱爾典也「不甘示弱」的跳了出來為老袁搖旗吶喊:如果攝政王閣下沒有能力搞定叛亂的話,希望清政府能夠啟用袁世凱出山平亂。
與此同時,內閣總理大臣奕劻,協理大臣那同和徐世昌等袁世凱的政治盟友,紛紛奏請朝廷重新啟用袁世凱,而北京城的各界輿論也都在為袁世凱出山大造聲勢,大有非袁公不能救大清的聲勢。
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才把袁世凱這個野心家給打壓下去,載灃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讓他回來?於是他頂住了外界強大的「輿論」鴨梨,堅決不肯啟用袁世凱,咬牙發狠打算單靠自己和革命黨光復軍硬扛到底!
可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滴!
光復軍依舊勢如破竹的向前推進,自信陽沿平漢線向北瘋狂推進,一路上又相繼攻取了遂平、西平、郾城和臨穎等城直接殺到許昌(許州)城下,並且對許昌形成了包圍之勢。
光復軍輕而易舉的殺進河南腹地,整個河南的形勢頓時一片大亂,就好比一根火柴,掉進了火藥桶裡,轟的一聲在清廷內部炸響。
這一下子,不僅僅是清廷驚慌依次,就連坐鎮北京鎝列強公使們也是驚怒交加,痛罵革命黨光復軍的無恥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