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人鳳、柏文蔚和陳其美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睛
「清遠兄,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陳其美緊皺眉頭,語帶責備的問道。
「告訴你有用麼?」王清遠毫不客氣的回擊。
「這」陳其美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還真是這個理,自己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處?現在新光復會上海支部的負責人又不是王進,劉文典他不熟
「你們怎麼能這樣,同盟會有什麼不好的?」譚人鳳急道。
「嘿嘿,同盟會又有什麼好的?」王清遠冷笑連連:「就像黃興這樣,自己做錯了事情把過錯全部推給別人?還是像你們這樣,看我們新光復會有了成果就去摘桃子?」
「誰去摘桃子了,你把話說清楚」柏文蔚也坐不住了。
「哈哈,敢做就要敢當,藏頭露尾的只會讓人以為你們心虛!」王清遠仰頭打了個哈哈,跟本就沒把譚、柏二人的怒目而視放在心上。雖說他加入新光復會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但也見不得同盟會如此欺負到頭上來。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退一步,別火氣這麼大!」陳其美一見不妙急忙上來打圓場,不滿的瞪了好友一眼:「我說清遠,我今天請你來可是作陪的,可不是給兩位老哥添堵的!」
王清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淡淡道:「只是有些看不慣而已,我在新光復會上海支部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只是負責管理銀行而已,說說心理話難道不行嗎?」
譚、柏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也不管王清遠話中透露出的驚人消息,柏文蔚沉聲道:「我說過了,其實我們不願意接手這個任務,不然我們也不會先到上海來找英士商量一個妥善的辦法!」
「嘿嘿,幸好你們先到的是上海,不然安徽兵荒馬亂的,出了什麼意外可真不算什麼大事!」王清遠轉動著手中的茶盞,低著頭嘿嘿笑道。
譚、柏二人的臉色有些發黑,心中不免暗暗駭然,難道王進著的敢對自己不利不成?王清遠這廝先二連三的說這話,正所謂「無風不起浪」,看來以後還是得小心一些了,他倆不約而同的望向地頭蛇陳其美
「哎,咱們還是想一個妥善的辦法出來」陳其美連忙轉移了話題。
譚,柏二人的背心都有些發冷,暗中擦了把冷汗慶幸自己這次上海來對了。
柏文蔚雙手一攤:「我們這次來上海,就是想找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來的。我和老譚與王進都比較熟悉,交流起來應該不難,這也是我們兩個過來的原因。要是別的不熟悉的同志過來的話,只怕事情就沒什麼轉圜餘地了!」
聽了這話,王清遠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但還是堅持道:「你們能不去安徽最好還是不要去安徽,不管你們心中是好意還是惡意,一旦踏上了安徽的土地味道就不對了,難免安徽的同志心中不會多想!」
「那怎麼辦?目前的革命形勢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候,有光復軍打開了局面,我們不想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譚人鳳沉聲發話,臉上隱藏不住的怒氣勃發。
王清遠心頭一火,嘿嘿冷笑不屑道:「難道除了去安徽摘桃子,其它省份你們就去不得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不僅僅是譚、柏二人,就連陳其美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眼睛一亮,心思立刻活絡起來。是啊,不論他們有什麼理由或者找著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一旦真的踏上安徽地界並且在那扎根發展,都免不了一個「摘兄弟同志桃子」的惡劣評價!
這對於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可是正如王清遠所說的那樣,自己等人何必非要跑到安徽惹人厭,難道在其它省份就不能有一番作為嗎?看看如今新光復會和王進的風光無限,他們要說心中沒有半分羨慕嫉妒恨,那怎麼可能?
「可是,想要在其它省份打開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陳其美搖頭歎氣,臉上的神色複雜之極,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無奈?
「嘿嘿英士不是我說你,你這傢伙花起錢來大手大腳,結交江湖上的朋友是把好手,可你們怎麼就一碰到具體一點的事務就抓瞎了呢?」王清遠毫不客氣的打擊道:「瞧瞧你最近所做的事情,在我這裡拿的錢還少嗎?可是你總共組織了兩次起義,每次還沒發動就被破壞,要不是你小子機靈只怕早就把牢底坐穿了」
陳其美被說得面紅耳赤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旁邊譚、柏二人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看,總感覺王清遠話裡有話,有隱射諷刺他們的意思!
「咳咳,這是失誤這是失誤,那兩次都是被叛徒出賣所破壞,下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陳其美被勾起心中的痛處,眼中閃過熊熊凶光,咬牙切齒保證道。
「你向我保證有什麼用?關鍵還是要做出成績來讓別人看到!」王清遠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瞧瞧你收的那幾個鄉黨,平日裡仗著青幫名頭耀武揚威,能有幾個真正頂得了事的?」
陳其美被說得有些下不來台,狠狠瞪了不給自己留面子的好友一眼,雙手一攤耍起了無賴:「那你讓我怎麼辦,我手下又沒有得用的兄弟,不用這些鄉黨又能用誰?」
「是啊是啊,我們也不是不想在地方上發展,可是手下沒有多少得用的人手,根基不穩徒呼奈何?」柏文蔚急忙開口應和。
「嘿嘿,那我們新光復會又是如何在安徽發展起來的?」王清遠不屑一笑,不理會臉色難看的幾人,自顧自的安慰道:「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不去安徽搗亂,會長早就放下話來,願意出人出力幫你們在臨近省份站穩腳跟!」
「真的?」
「真的!」
這邊王清遠敲打著同盟會幾位大佬,而在梁園,張勳則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