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現在的情況很不妙,隨時都有分崩離析的可能,幸好這時候救星來拉……
當士氣低落的革命軍殘部到了舒城後,突然迎來一支裝備精良的神秘隊伍,足足有近兩千人馬,聲勢氣勢上比如今的革命軍強多了,正是王思量所率領的光復軍主力部隊!
對突然冒出來的這支部隊,革命軍促不及防下嚇了一大跳,等他們匆匆忙忙布好陣型準備戰鬥時,這才知道大水沖了龍王廟,大家都是革命黨陣營的同志。
熊成基與王思量所率領的光復軍主力完成了會師,一時間聲勢大漲,第一時間回頭就給了一心想要立功的清軍王士珍部一記凶狠的回馬槍,打得王士珍部魂飛魄散潰不成軍,丟下進千條屍體狼狽撤退。革命聯軍一掃之前頹勢,周圍的一些在先前朱家寶的清洗行動中逃過一截的會黨武裝見機紛紛加入,氣勢洶洶的叫嚷著要去攻打合肥,給朱家寶一記狠的。
范傳甲和王思量是老熟人了,如今見面分外欣喜,忙不迭的詢問彼此最近的情況。有了光復軍的加入,熊成基歡心鼓舞重拾信心,想要趁著革命聯軍聲勢大漲的時候,一舉拿下合肥,為革命軍以後的出路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一眾高層經過商量後,意見不一併沒有達到熊成基的目的。
王思量可沒有熊成基這麼樂觀,他這次出山並不是為了幫助熊成基奪取合肥。原訂計劃他是等熊成基敗退出安慶後,與皖北諸革命力量攜手起事響應南吸引官府注意力,阻擊南下平叛的清軍,現在目標差不多達成,沒必要再冒這個風險不是?
為此,在高層會議上由於意見不合,熊成基很是不喜。不過為了達成這次的最終目標,趁著革命聯軍紮營休息的當口找到熊成基,想要和他談一談目前的局勢。畢竟最些天熊成基一直率軍轉戰各處,對外面的情況不太瞭解。如果真能一鼓作氣拿下合肥的話,他肯定會全力支持,可是現在的情況是……
王思量的突然拜訪,讓熊成基深感詫異,得到了王思量眼神示意之後,他知道可能有要事相商,沒多做考慮就讓副官守在門外,不讓其他人打擾。
「總指揮,不是我不支持的攻打合肥的決定,實在是現在的情況對咱們很不利啊。你也許哈不知道,朱家寶得知咱們的目標是合肥後,連連調動清軍支援合肥,合肥方面目前聚集了不下上萬清軍,單單他們據城而守就不是咱們短時間內可以攻得下來的。」王思量坐下後沒有廢話直奔正題,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視著熊成基的反應。
熊成基的臉色一沉,卻並沒有說話,靜待往思量的下文。
點了點頭,王思量繼續解說道:「不僅如此,另外我們得到準確消息,武毅軍姜桂題部已經進入安徽,他所部的騎兵大隊距離合肥不足三日路程,是一個勁敵。這些還不算什麼,我最擔心的就是咱們在攻打合肥的關鍵時刻,他們突然衝出來背後捅咱們一刀子,那可真就萬劫不復了!」
熊成基猛然起身,臉色陰晴不定的在帳篷裡走來走去,心中說不出的失落煩悶……
王思量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繼續說道:「姜桂題部的先頭騎兵大隊只有五百多人,除了機動能力出色之外在咱們面前不一定能佔得多大便宜,但是後續的河南省軍足足有過五千人,且有馬、炮隊裝備精良實力不弱。目前合肥城內革命黨人受到官府嚴密監控,再加上先前朱家寶的狠力打擊,恐難有作為咱們不要期望過大。至於會黨方面,總指揮你也知道他們的脾性,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是不可能起兵響應滴!」
「難道咱們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熊成基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見王思量低頭沉默不語,他不由得慘笑一聲,雙眼無神的仰望帳篷頂端,心緒起伏難於安寧。想想幾個月前攻破安慶時的意氣風發,誰能想到革命軍會陷入到如今這種絕境當中!
帳篷裡的氣氛沉悶壓抑之極,可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打破這種沉悶,直到范傳甲興沖沖找上門來,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察覺到了什麼但沒有問出口,熱情的和王思量寒暄一陣,活絡了一下氣氛之後,便急不可耐的催問道:「這段時間,革命軍連連和清軍作戰已經和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繫,不知道安慶的情況怎麼樣了?」
王思量搖了搖頭,熊,范兩人頓時吃了一驚臉色蒼白一片,只聽他滿臉遺憾的道:「情況不是很好,田激揚、車朝棟、張勁夫、鄭養源、周正鋒、張志功、張星五等同志相繼被被捕就義,洪承點、柏文蔚與袁家聲等幾位同志在新光復會的幫助下已經成功逃出安慶。前天會長傳訊來說,他們三位同志已經盛船南下香港!」
帳篷內頓時瀰漫一股悲傷的氣氛,范傳甲和熊成基默默對視一眼,臉上說不出的悲傷和慶幸,表情複雜之極!
范傳甲不會是社會活動家,在心情如此低落的時候,還能發現王思量臉上的一絲不正常神色,心頭一動盯著他沉聲道:「思量同志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們還能承受得住!」熊成基聞言急忙轉過頭來,看向這邊看王思量還有什麼『噩耗』沒說出口。
「哎,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王思量搖頭苦笑,看向兩人的眼神中帶著絲絲憐憫:「就是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薛哲同志,他在投靠清軍之後,安慶陷落沒多久便被朱家寶斬殺!」
熊成基的臉色剎時羞得一片通紅,心中隱隱作痛臉上卻是一片鐵青,怒道:「死得好死得好,對待這樣的叛徒就要施以雷霆手段。就算官府不殺他,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也不會放過他的,這個可惡的革命叛徒!」
范傳甲搖頭不語,臉上神色一片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