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收刮的門路
「你不知道吧,孫老爺家一次失竊一萬大洋!」賣關子那閒漢沒忍住,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一萬大洋!」另一位閒漢果然忍不住驚呼,一臉的驚歎,讓賣弄閒漢好好的得意了一把。不過這傢伙也不傻,回過神後立即問道:「怎麼沒聽說孫老爺報官?」
人才啊,這傢伙簡直就是老子肚子裡的蛔蟲!
王進聽得入神,連餛飩都顧不上吃,沒有發現身邊王思量那古怪的眼神。
「嘿嘿,誰說不是呢。聽我那親戚說,孫老爺覺得報官太費事,到時候又要孝敬那幫巡警們一筆大洋,反正被偷的大洋肯定找不回來,損失還在孫老爺的承受範圍內,所以就沒報官,還下了封口令,秘密加強了孫府的防衛力量!」
「難怪……」
王進再也聽不下去,此時他心頭激動萬分,用一個詞可以形容:欣喜若狂!
別想歪了,他沒有做樑上君子的想法。放著好好的分局老總不當,他還沒那麼傻。那他為什麼會如此激動,原因無它,從這兩閒漢口中,他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撈錢的好機會!
要說王進要是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一心一意當他的警察局長,那到也沒這麼多煩惱。可關鍵是,他知道不久後中國大地將會發生劇變,他如果想保住現在的地位或者更近一層的話,投奔革命黨就是唯一的選擇。
可現在滿人依舊掌握著國家政權,投靠革命黨之後他沒有安全感啊。那怎麼辦?沒其他辦法,武裝強大自己和身邊的小團體。俗話說得好:手中有槍,心頭不慌嘛!
前面說過,他當上巡警分局老總還不足月,雖然以往慣常的月例手下的弟兄們很給面子的早早上繳,但是這些都被他用來安置嫡系人馬和他們的家人,自己手頭的錢實在少得可憐,自己過過小日子還行,想要買軍械武裝手下的弟兄是在做夢。
雖說老徐談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到時候自然戶有一批精良武器到手,可問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剛剛才擺了青幫一道,他可不相信青幫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對此,他早有思量,趁著青幫混亂和光復會起義造成的騷亂,好好的給青幫一下狠的。
想要做到這些,手上沒傢伙怎麼成?
倉庫裡的那些破銅爛鐵?他也看過了,用到是還能用,但它們在巷戰中用處真的不大,打完一槍基本上就顧不上上火藥,只能當重型鐵棍使了。對付膽小怕事的普通百姓還行,想要拿這些嚇唬手上有火器,也開過槍的青幫中眾簡直是在做夢。
自從意識到這些後,他一直都在努力的尋求解決辦法,可是想要在短時間內搞到足夠的大洋,哪那麼容易?
為此,他頭髮都急白了幾根。
如果是在穿越前商業發達社會,身為省會城市區分局局長,『生意』好做得很。可這兒是光緒三十三年的安慶城,商業氛圍可能還抵不上穿越前一個內陸城鎮的水平,城裡有品級的官員不下五百。
試想一下,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區區一個不甚繁華的鄉鎮供養如此眾多的官員,財政在就崩潰了。還好這時代自有另一套規則,商人們還能活得下去,也還有賺頭。可是,要王進打破規則向這些人下手,一來不忍心;二來估計頂不住來自上頭的鴨梨。
難道安慶就沒有有錢人嗎?有,當然有,而且還有很多。但,問題是,王進有那身份和地位去刮錢嗎?
當然,他可以把魔手伸向平頭老百姓,這是巡警營慣例,大家以前都這樣。可惜,西城現在是他當家,自認沒這麼邪惡!
現在好了,就如那閒漢說的一樣,咱巡警幫你抓賊,你總得給點辛苦費不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孫老爺他也聽說過,是個大財主,想必他出手應該,可能不會太小氣吧嘿嘿……想到得意處,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怪笑。
「王進,你咋了?」王思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臉的擔憂。
「沒事沒事,出神了莫怪!」回過神來,為了掩飾心頭的得意,王進急忙端起混團海碗一頓吞食。好似今天才發現,這餛飩咋就這麼香捏?
王思量眼中異色一閃,沒再繼續追根究底,轉而好奇問道:「那你開始擔憂什麼,是在擔心咱們會裡的事情嗎?」
王進讚賞的看了這廝一眼,見旁桌那倆閒漢付錢走人,餛飩攤位上除了那老兩有就他們倆人,放下心來苦笑道:「被你小子看出來了!沒錯,我就是為這事擔心。你跟著我也有一段時間了,據你觀察,安慶城能被攻下來嗎?」
「這個……」王思量變得神色鄭重起來,放下手中的筷子,低頭悶聲道:「我對組織有信心!」
王進聞言渾身一震,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王思量,這小子卻把整張臉全都掩在海碗裡。明明知道起義失敗的可能性非常大,這傢伙為何還要如此堅持?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革命意志,明知不可為而為知?
在這一刻,他內心一片茫然,腦子裡空蕩蕩一片什麼念頭都存不下來。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看過的一部古裝電視劇裡的台詞:「義之所在,雖萬千人吾往矣!」
心靈受到巨大的衝擊,他再也沒有吃東西的興致,站起來招呼都沒打一聲轉身離開。等王思量從驚噩中回過神來,哪裡還有王今年的身影?
渾渾噩噩也不知道如何回到了買下來的小院,二單正在那裡忙忙碌碌的燒水做飯,他可沒有王進這麼有錢。聽到院子裡的動靜,他急忙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看到進哥情況不對,顧不得正在鍋裡的菜,焦急的跑過來抓住王進關切道:「進哥你怎麼了?」
「哦,沒事!」王進猛然回過神來,看著二單一臉的關切,心中不由得感動萬分,連忙搖頭擺手解釋道:「晚上喝了點酒,頭有點痛,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