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掌摑()
接著便看到一身明黃龍袍的惜塵坐在她正對面,冷聲道:「終於捨得回來了?」
沈婠怔住,隨後低垂眼眸,眸光悸動,看到明黃龍袍的衣角在自己足尖晃動——惜塵走到她面前,忽然一把托住她的腰,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朕說過,以後不許你想他!」霸道而冷漠的口吻,他的氣息撲面而來,不是龍涎奇香,卻是杜蘅清苦。
她抬眼望向他眸中的深邃,亦冷聲道:「我總要見一見他才安心。」
「現在,見到了?安心了?」
沈婠不語,只覺唇上一涼,他的唇已壓上,一邊肆虐掠奪一邊含糊念道:「婠婠,你是我的,誰也奪不走你!」
已是臘月,宮裡預備著新年,呈現一片張燈結綵。
雪停了幾日,太陽一出,化去幾片白皚,露出些許色彩。
如冰似玉的蓋碗裡一泓明亮的紅色,茶香裊裊,正是經年進貢的雲南普洱。太燙,慶妃輕輕吹了吹,又重新放下,漫不經心的說道:「姐姐是沒見那狐媚子,真真是妖孽一枚,不信,你且問文紈妹妹。」
夏昭儀聽到慶妃說起自己,臉色朝裴妃一滯,隨即又垂下頭。
裴妃修眉一挑,冷聲道:「憑她是誰?不過是個罪臣之女!如今依舊是宮女,難不成我堂堂的二品妃,皇長子生母,還鬥不過她?我說你們也真是,那日既去上陽宮,何故不告訴我一聲?」
慶妃笑道:「喲,那日不是皇長子不適麼?哪兒敢打擾姐姐您呀!不過,姐姐若是想出氣,現在不妨也去瞧瞧,反正皇上正在上朝,即便你把那丫頭打發了,恐怕也沒人知道!」
裴妃一聽話中譏諷挑唆,心下大怒,道:「你以為我不敢麼?」雙目一瞪,立時帶了一群宮人殺氣騰騰的向上陽宮而去。
沈婠低頭走在迴廊上,想起昨日惜朝病癒上朝,到上陽宮議事,四目交匯,惜朝淺笑,沈婠心中一暖,總算放心。
心中記掛惜朝,未曾在意迎面而來的裴妃,裴妃正是來尋她的短處的。沈婠不留神撞到裴妃,裴妃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甩在沈婠臉上,沈婠吃痛,用手摀住。抬眸冷然望向裴妃。
裴妃,征西將軍之女,皇長子生母,當日自己還是宰相千金時,到王府上看姐姐,就見過這位囂張跋扈的側妃。愛穿絳衣,昔日皇后在時,有所顧忌,如今皇后不在,她便儼然一副後宮之主的模樣。
沈婠見她身穿絳色繡七綵鸞鳳金絲滾邊長裙,頭戴八寶玲瓏鳳凰銜翠珠釵,長長的金線披帛逶迤及地,如此張揚!
心中冷笑,她不過仗著孕育皇長子的緣故,真當自己是皇后了?
當日宮中宴會,還是淑妃的太后對姐姐扶手惋惜,歎她與惜塵成親數年,卻未曾誕下世子,實在可惜,又略帶責備的讓她爭口氣。那時沈婠便惱怒,自己在王府小住半月,姐夫一夜也未曾在姐姐房中度過,姐姐一人,怎能誕下子嗣?若真有子嗣,那才是活見鬼了呢!
裴妃見沈婠凌厲眼神望向自己,又驚又怒,掌摑一下還不解氣,指著她對身旁兩名宮人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見到本宮竟不知行禮跪拜,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本宮,簡直是反了!,還不給我拖下去,掌嘴二十!」
那兩名宮人立馬上前扭住沈婠雙臂,沈婠森然道:「你敢!」
裴妃氣急,怒道:「本宮有何不敢!還不速速拉下去!」
沈婠很快被拉到外面,那兩名宮人左右開弓,對著她粉嫩的臉頰一頓狂打。沈婠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她死命咬住櫻唇,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裴妃,你給我記著,今日的恥辱,我必十倍還你!
裴妃看她受辱,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正得意間,迴廊一頭響起冷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