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烙下契約魂為證3
她與衛東籬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他想要征服她、佔有她,卻從來不曾顧及她的感受,問問她到底想要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說實話,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著怎樣一種感情。也許,在某一天,她會想明白,自己要得到底是什麼吧。
百里鳳見孔子曰正在愣神,於是偷偷地伸長了脖子,想要一親芳澤。
孔子曰恍然回神,揚起小手,照著百里鳳的腦門便拍了下去!
百里鳳身子後退,忙道:「不親了,不親了,等我去掉這賊眉鼠目的假面後,再親子曰。」
孔子曰被百里鳳逗笑,嬌嗔著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百里鳳不再耽擱時間,由懷中掏出一團肉色的軟泥和一根炭筆,以及兩盒深淺不一的粉,還有一盒用來染髮的藥膏,便開始給孔子曰易容。
一切弄好後,孔子曰對著銅鏡照了照,嘖嘖道:「百里鳳,沒想到,你易容的手藝還不賴。」雖說沒達到衛東籬那種出神入化的境界,但糊弄個人啥的,還是綽綽有餘地。
百里鳳頗為氣惱地說:「我這是吃一塹長一智。如果我早點兒學會了易容術,也不至於被衛東籬欺騙,更不會跟丟了你!」
孔子曰咂舌道:「你是新學的易容術?」
百里鳳驕傲道:「對。我從鴻國一路追來睿國,沿途遇見了一位捏泥人的師傅。那位師傅遇見了劫匪,是我救了他一命。沒想到,那位師傅竟然是位易容高手。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於是教了我一些易容術。」揚了揚自己的臉,「怎麼樣,?」
孔子曰點了點頭,笑道:「等我們逃出去後,我再好好兒誇你幾句。」
百里鳳開心地笑彎了眼睛,「我等著你誇我。」
孔子曰知道時間緊迫,於是不再多說其他。她清了清嗓子,扯著喉嚨,不耐放地吼道:「出去、出去!我要沐浴!」
百里鳳學著蕭尹的聲音,應了一聲「是」。
戲演完後,孔子曰低垂著腦袋,隨著百里鳳走出房門,一同向院外走去。
眼見著二人即將走出東苑,忽然聽見有人低呼了一聲「王爺」!緊接著,但見衛東籬騎著一匹雪白大馬迎面而來,直到東苑門口才勒緊了韁繩。
孔子曰身後的侍衛見孔子曰一直傻愣愣地站著,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去當馬凳。
孔子曰本就心虛,被人這樣一推,立刻撲倒在地,跪趴在了衛東籬的腳下。
衛東籬微微皺眉,一腳踩在孔子曰的後背上,翻身下馬。
孔子曰壓根兒就沒做好當馬凳的準備,當即被衛東籬踩得後腰一軟,啪唧一聲撲倒在了地面上,啃了一嘴的灰!
衛東籬身子不凡地由孔子曰的後背上飛起,穩穩地落在了一旁,冷聲道:「去領二十板子。」
孔子曰一邊在心裡咒罵著衛東籬,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重重地將頭一點,領命。
衛東籬轉身走進東苑,直奔孔子曰所居住的屋子,邊走邊對易容成百里鳳的蕭尹吩咐道:「讓那些追趕著百里鳳的侍衛撤回來。如果他明天還來,就將春藥捆綁在箭上,射他!」
百里鳳一邊領命,一邊在心裡咒罵道:「好你個衛東籬啊,真夠陰損的!這種下流招數你都能想得到!真他媽是個雜碎!」轉身,大步走出東苑。
孔子曰見狀,忙跟在了百里鳳的身後,向著自由走去!
衛東籬進入屋子,掀開被褥,便看見了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穿著孔子曰的衣裙,露出了兩條佈滿黑色汗毛的粗壯大腿,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昏睡!
衛東籬的眸子驟然一縮,將被子拋到腳下,轉身向外走去。
一道命令發下,王府大門緊閉,所有侍衛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孔子曰,卻將昏迷在茅廁裡的蕭尹救了出來。
衛東籬坐在孔子曰曾經坐過的籐椅上,迎視著夕陽,讓眼中的疲憊、心痛、脆弱,鍍上一層嗜血的光澤,掩飾著自己的不安與暴躁。他喃喃自語道:「怎麼總想著要離我呢?」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侍衛們在將王府搜尋了一遍後,終是無功而返。
衛東籬將所有複雜的情緒轉化成了一種絕然,自嘲般嗤笑一聲,冷聲命令道:「去吧,換個苑放火,將這裡的一切都焚燒成灰燼,看她何以藏身?!」
侍衛們心中惶恐不安,不曉得這一場大火下來,到底會燒燬多少寶貝。再者,衛東籬只說要燒每個苑,並沒有說如何處置住在苑裡面的人。倘若這場大火真燒了起來,定然有人來不及逃脫,會被活活燒死的!
侍衛們雖然對外心狠手辣,但對王府內的人,還是抱有一些微妙感情的。
他們心生不忍,卻習慣了服從命令,不敢忤逆衛東籬的意思,於是紛紛抱拳領命,便要去放火尋人。
就在這時,樹上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怒喝道:「衛東籬,你個變態!」幸好她在衛東籬下令搜查的時候,示意百里鳳自己跑出去,而她自己則重返東苑,爬到了樹上。否則,還不知道要被衛東籬燒成什麼模樣!
衛東籬看向那個坐在樹杈上的人,站起身,踱步走到那棵樹下,突然大喝道:「你給我滾下來!」
孔子曰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奈何身子一滑,便向著地面砸去。
衛東籬本想教訓孔子曰一下,任由她成為自由落體,奈何他的手臂卻不受大腦支配,己經自動自發地將孔子曰接住,抱入懷中。
孔子曰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衝著臉色不善的衛東籬傻笑道:「看我多聽話,你讓我下來,我就下來了。」
衛東籬氣結,暗道:這畜生還真是沒臉沒皮!
孔子曰見衛東籬不言不語,心中有些毛躁不安,於是撅起嘴巴,照著衛東籬的下巴,吧唧親了一口,滿眼崇拜道:「東籬,你找人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衛東籬勾起略顯苦澀的唇角,眼含複雜情緒地望向孔子曰,暗啞道:「還記得我說過得話嗎?不是真心,不要。若想逃離,必斬!」
孔子曰的身體一僵,瞬間暴怒,跳出衛東籬的懷抱,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揚聲道:「衛東籬,你當我是什麼?真是你養得一隻寵物?!你要我百分百的真心,可你又回饋了我幾分?你除了會發狠話嚇唬我之外,你還會什麼?!憑什麼每個人都要圍著你轉?憑什麼我就不能有自己的自由?!
「你視人命如草芥,自己又高貴到了哪裡?你除了這身臭皮囊,和所謂的皇室血統外,你還有什麼?!就你這副模樣,如果被扔到異地,保不準就得靠出賣色相生活!哼!
「你以後少跟我說什麼感情,告訴你,姐不懂!你不是有禾盈袖嗎?你不是依戀著她嗎?!你休想再把我易容成她的模樣,把我當成生產工具!
「告訴你,衛東籬,如果你像綁著我一輩子,你最好直接挑斷我的手腳筋,讓我沒有能力前行。否則,但凡我有一口氣在,也會努力逃離你的身邊!」孔子曰吼完,心情爽了,總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然而,當她看見衛東籬的眼睛裡漸漸湧動起血紅色的光時,她還是非常沒有出息地怕了,身子向後退開一步,為攻擊和防禦準備著。
周圍靜得出奇,似乎能聽見風吹動髮絲的聲音。
孔子曰繃緊了神經,緊緊地盯著衛東籬。儘管她心裡害怕得要死,面上卻死撐著一股硬氣!
突然,衛東籬動了一下。
孔子曰瞬間揚起右手,照著衛東籬的脖子,狠狠抓下!
這一招,是她當白虎時常用的搏鬥招數。若她此刻身為白虎,這一爪子下去,被拍之人一定是血肉模糊。儘管此刻的孔子曰不是白虎,但她的指甲仍然十分鋒利、堅硬,在衛東籬的脖子上撓出了五條翻滾著的皮肉!血,涓涓而流!
衛東籬的手仍然伸在孔子曰的面前,保持著想要擁抱的姿勢。孔子曰的指甲裡卻殘留著衛東籬的血肉,沿著指尖,滴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