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愛若生刺嫉成魔5
呵……真可笑!
要玩,也是她孔子曰玩弄衛東籬!還輪不到他衛東籬來捉弄她!
禾盈袖這個女人,她早有耳聞,今天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禾盈袖在看見她鳩佔鵲巢時,還能笑得這麼溫婉,這麼柔情蜜意!
看來,禾盈袖當真算是個人物了!
這樣的女人很可怕,她看似不瘟不火、知書達理,實際上,卻是一隻有毒的花,專門以柔弱的姿態靠近你,卻在你不設防的時候,輕輕地刺你一下,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孔子曰深吸一口氣,非常慶幸自己今天來到了這裡。儘管她有些自取其辱,但總體來說,還算是不虛此行。
此刻,她只需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別失了心,就算對得起自己了。
女人啊,**失意都是小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失心!
她歷經多世輪迴,讓她更加看清了一點——人,還是愛自己,最不會受傷!
此刻,壽宴裡的氣氛是那麼的熱鬧,卻偏偏都不是她孔子曰的熱鬧。隔著衛東籬,孔子曰可以感受到禾盈袖投來的勝利目光,似乎在諷刺她的自取其辱。
是啊,自古左為大,右為小,也難怪禾盈袖如此開心。但是,她孔子曰並不是一夫多妻制的擁護者!如果可以,她倒是想高歌一下女尊類的社會體系!
詭異的氣氛中,又有人開始獻藝。
禾盈袖受眾人吹捧,自然要撫琴一番。
孔子曰心情不佳,感受不到那曲子的優美意境。只知道,當禾盈袖一曲終了,贏得了一個滿堂彩!
眾人見孔子曰一直面無表情,既沒有拍掌,也沒有喝一聲好,於是紛紛將矛頭對準了她。
還未等眾人開口,孔子曰便抬眼環視一周,朗聲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想讓我也表演一個節目,然後看著我出醜,滿足一下你們的變態心理。但是,我偏不!」
說完,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這時,有個頗有才氣的門客說:「姑娘還真是快人快語,脾氣有趣的很。就不知道才藝是否也能讓人另眼相待?」
孔子曰咧嘴一笑,說:「你不用拿話激我。這場面,我都見慣了。此刻,我若出手,一定艷驚四座,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多出幾個愛慕者。兩個字:沒勁!」
眾人嘩然,紛紛在心裡大罵孔子曰不要臉!
孔子曰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孔子曰並沒有回到衛東籬的院落,而是坐在了一處非常僻靜的涼亭裡,仰頭望著天上的皎潔明月,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想,只是想發會兒呆。
她心裡不好受,卻又不想承認是因為衛東籬的緣故。
她無法接受衛東籬將她化裝成禾盈袖的樣子,更無法忍受,衛東籬教她撫琴,也只不過是從她的身上,看見十年前的禾盈袖!
她不是別人的影子,她不是別人寂寞時的玩偶,她是孔爸心愛的女兒,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是……孔子曰!
然而,她卻擺脫不了如影隨形的傷感,以及被背棄了一般的想念。
她望著月亮苦笑,覺得自己似乎掉進衛東籬的圈套。
一直以來,衛東籬都站在導演的位置上,指派她扮演著一個深愛衛東籬的女人。她為了讓導演滿意,努力讓自己入戲。結果,當她泥足深陷,導演卻要換了女主角!
孔子曰自嘲地一笑,暗自告誡自己,是到了應該清醒的時候了。
感情於她而言,在經歷了一次次的輪迴中,已經變成了一根深埋入心臟的刺,但凡觸動,便會痛。若要拔出,必然會死!
是啊,她所等待的結局,無外乎,就是被愛人一劍刺穿的命運。還真他媽地沒啥值得期待!
她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人喜歡爭奪名利,有人渴望建功立業,有人願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有人想花前月下小酌。她似乎什麼都不感興趣,只是在靜靜地等待,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很多次,她都告訴自己,自己等待的那個人,就是青翼大帝!
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卻總覺得,還有那麼一個人,可以改變她的命運,可以值得她去期許!
哎……
孔子曰覺得自己的靈魂一定不完整,否則不會這樣的了無生趣。如今,她就像是一隻木偶,渴望著有一天,遇見那個能賦予她靈魂的人!
孔子曰站起身,迎風而立。
一千多年了,她輪迴了那麼多世,到底為了什麼?
她仰頭望天,不曉得天宮裡的王母娘娘是不是正在看著她,看著這個果真要斷情絕愛的白虎神獸。
孔子曰突然衝著天空豎立起一根中指,惡狠狠地吐出一個字,「干!」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巨大地黑點突然凌空落下,向著孔子曰砸來!
孔子曰暗道不好,撒腿就跑。莫不是王母娘娘動怒了,吐出一顆假牙,想要砸死她吧?
那個黑點落地後,一把掐住孔子曰的後脖子,將她逃跑的身體扯回到自己胸前,用沙啞不堪的聲音恐嚇道:「別叫!否則掐死你!」
孔子曰忙點頭,表示自己絕對會乖乖聽話,不
想惹怒這位刺客大哥。冤有頭、債有主,只要這位刺客大哥不是針對她,啥都好說。
刺客大哥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非常的燙,看樣子似乎正在發著高燒。孔子曰挺想勸他回去,等身體好了再來行剌,但她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沉默,不去假好心。
刺客大哥低咳了兩聲,說:「你幫我找個人,事後,我放你走。」
孔子曰再次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能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將其拿下。
這時,刺客大哥貌似體力不支地搖晃了兩下,孔子曰見機不可失,瞬間轉身,揚起小手,照著刺客大哥的面門抓去!然而,當孔子曰看清楚刺客大哥的樣子後,她揚起的小手立刻偏轉了方向,沿著刺客大哥的臉頰劃過。
那位刺客大哥迷迷糊糊地掃了孔子曰一眼後,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打,便光噹一聲倒地不起。
孔子曰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蹲下身子,使勁兒推了推刺客大哥,喚道:「百里鳳?百里鳳?!百里鳳你怎麼了?醒醒啊!」
百里鳳含糊地呻吟了一聲後,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當他再次看見眼前那片白花花的人影時,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子曰?」
孔子曰微微一愣,立刻伸手在百里鳳的眼睛晃了晃,急切地問:「百里鳳,你怎麼了?你的眼睛……嗯……」
百里鳳瞬間由地上坐起,一把將孔子曰抱入懷中,用沙啞不堪的嗓子,深情地唉著孔子曰的名字,「子曰,子曰……」
孔子曰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百里鳳!
百里鳳的衣袍已經破損得厲害,還隱約散發著一股酸味兒。他那向來乾淨清爽的臉,也變得邋遢不堪。他的髮絲蓬鬆凌亂,看起來就像是一團亂麻。他的眼睛裡佈滿血絲,看樣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了。他的嘴唇上起了一層白皮,一看就知道,他最近肝火旺盛。他的聲音如同破鑼,已經完全走調。今天,若不是她轉過身,看見了他的那雙新月眼,還真無法通過聲音和氣味兒,辨別出掐著她脖子的刺客大哥,就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百里鳳!
百里鳳一遍遍叫著孔子曰的名字,那聲音雖不動聽,卻聲聲叫進了孔子曰的心坎。
孔子曰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終是一滴滴地滑落到百里鳳的胸口。
此刻,孔子曰既自責又感動。她自責,暗罵自己不是人,竟然為了躲避麻煩,將最無辜的百里鳳丟下!她感動,百里鳳竟然如此狼狽地一路追來,讓她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為她不顧一切!
百里鳳察覺到孔子曰的異樣,忙抬起她的下巴,望向她紅彤彤的小臉,緊張地問:「你怎麼哭了?」
見孔子曰不語,他忙用自己的破袖子去為她擦拭眼淚。來來回回地擦拭了幾下後,百里鳳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收回了袖子,紅著臉,有些不自然地喃喃道:「袖子應該很髒,怕是擦不乾淨的。」